第328章 杜氏給的選擇
聞言，杜氏在斂眸遲疑了一瞬，是緩緩轉頭朝上位的‘皇帝’與太後望去。太後乃她的胞妹，她相信無論她做什麽太後都是站在她這邊的，至於皇上……
前一刻還一臉幸災樂禍喝著茶看著好戲的筱重生在杜氏看來的前一瞬，竟然托顎，靠在椅子上‘疲憊’的‘睡著’了！明擺了就是一副你們的家事兒朕不管。
盡管葉景淵與步雄不合，但他們可都是鳳騰銳留下的‘禍害’。為了以防萬一他除了要找機會除掉葉景淵外，這步雄一族他同樣也不能留。
而今兒葉相府因為葉千嬌的關係，他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動，但這將軍府步府嘛！不得不說，現在還真就是個機會。但他還不急，等他們步府與杜氏一族徹底分，裂之後，他要真動起手來就真的方便多了。
太後就不用說了，必定是站在杜氏那邊的，而今兒看清‘皇上’的態度，步雄與葉千樂眉頭都是不由的斂了起來。
杜氏兩眼微眯間，手中的利刃再次對準了步雄，冷聲道：“滾開，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聞言，身後楚氏心驚的抓著步雄衣袍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事到如此楚氏也算是看清楚了，若今兒步雄若不幫她的話，她必定將會死在杜若屏的手中。
步雄蹙眉，沒有半分移動，有些惱怒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要她死，她掉包了我的女兒，還害死了她，我現在就要為我的女兒報仇！”提到自己的女兒，杜氏目光凶狠淩厲道。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同你解釋多少遍了，雲兒就是我們的女兒，沒有誰將她掉包！”步雄一臉怒色道。
杜氏聞言不怒反笑起來：“我們的女兒？是你和她這個老賤人的女兒吧！”說著，她忽然伸手，一把將離她不遠處的葉千樂猛的推向步雄與楚氏：“你看看她們的臉，看看她們相似的眉宇還有眼型，你敢說她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
經杜氏這麽一說，眾人的視線是不由的朝因杜氏推扯而相互攙扶在一起的葉千樂與楚氏祖孫倆。別說，這眉宇與眼型還當真是相似。說不是祖孫倆還當真沒人會信！
麵對如此鐵證，步雄卻依舊不肯承認兩人的真正關係，反而蹙眉道：“楚氏乃葉景淵之母，更是樂兒的親祖母，這孫女像祖母有什麽好奇怪的？”
“步雄，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騙我是嗎？”聞言，剛緩和下來情緒的杜氏再次咆哮起來：“楚氏究竟是不是葉景淵的生母，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步雄蹙眉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輕信外麵的謠言！”
“謠言？若楚氏這老賤人當真是葉景淵的生母，以葉景淵的為人，你認為他會任由葉千嬌將其當做禮物給我送來嗎？”杜氏目光冰冷的盯著步雄反問道。
“的確如老夫人所言，正是因為楚氏不但不是我家老爺生母，還是害死其生母的大仇人，所以老爺這才傷心的將此事交給我家主子處理的。”葉三當即接了一句。
隨即便接到步雄一個不善的目光：“你還在這兒做什麽？給我滾出步家！”
葉三還未開口，就聞杜氏對他道：“你不用管他，你既然代表葉千嬌來給老身送禮的，老身身為這家的主人，歡迎你在這兒休息喝茶！”
“你，你……”麵對杜氏的作對步雄很是惱怒：“你瘋了不成？你難不成望了她可是葉千嬌的人！”
“葉千嬌的人那又如何？”杜氏不以為然的冷哼道。
“葉千嬌的人那又如何？”步雄兩眼陡的眯起，沉聲道：“你別忘了，若非她葉千嬌，青兒與霖川也不會死！”
提到這茬兒，杜氏漆黑的眸子是明顯的一瞬。青兒，她的青兒……
猛的她又想到了什麽，緩緩抬頭冷聲開口道：“青兒的死，我這個做娘的此生都不會忘，而她的仇我更是要替她抱！”
聞言，步雄是不由的鬆了口氣，他現在就怕因為女兒掉包一事兒，杜氏不但與他恩斷義絕，反而掉轉槍頭與葉千嬌那個賤人一起對付樂兒。
然而就是這時，卻見杜氏是猛劍指葉千樂，那漫天的殺氣似乎恨不得將葉千樂活活淩遲一般：“是她，青兒的死都是這個小賤人一手造成的！”
麵對杜氏忽然伸來利劍，滿臉淚水的葉千樂無法接受的輕喚：“外祖母，你……”
“不要叫我外祖母，我不是你的外祖母！她楚氏才是你葉千樂真正的外祖母！”不等葉千樂的話說完，杜氏就再次打斷了她，決絕而又激動的怒吼道。
直到此時此刻這樣的事實葉千樂都已經無法接受，搖著頭哭喊道：“不是的，不是的，她是祖母！是我爹的娘，而你，你才是我的外祖母啊！是我娘親的娘親啊！”
“娘親的娘親？嗬嗬！那是因為你真正的外祖母和你外祖父下了一場好棋啊！做我杜若屏的女兒身份怎麽著也比做她楚新芳一寒門女人的女兒強啊！”這一刻，杜氏忽然想通了很多事兒，眼底是無法言喻的後悔與痛苦。
“不是的，事情……”葉千樂還欲解釋反駁什麽的時候，一直攙扶著她的楚氏卻在這時不動聲色的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沒用的，因為那就是事實。
在楚氏眼中得到確切答案的葉千樂若非楚氏攙扶著她，這一刻她已經忍不住的癱了下去。外祖母並非她真正的外祖母，祖母才是她真正的外祖母？這都……為什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葉千樂搖搖欲墜，臉上蒼白道：“就算，就算那些謠言是真的，但這些年你老對我的疼愛是真的啊！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是真的不是嗎？”
前世，整個步家都是因她而亡，這一世她想要彌補，更想要拯救步家。雖然對於步家她是有私心存在，但自從她再次清醒過來，她對他們每一個人的感情也都是真的啊！然而最終的事實卻……這樣的顛覆不但讓她心痛，更是難以接受。
杜氏忽然笑了起來：“真心真情？當然！一切當然都是真的！但那些真心真情的前提乃你是我的親孫女，可你是嗎？”
“我……”
神色一變，杜氏目光狠毒的道：“你不是，你不但不是我的親孫女，更是害死我青兒的仇人！”
這邊杜氏話才剛落，那邊步雄就動怒了：“杜若屏，你胡說八道什麽？青兒什麽時候成樂兒害死的了？老夫看你當真是瘋了！”
“難道不是嗎？當日若非她葉千樂為了對付葉千嬌與步霖川預謀，想對葉千嬌先毀清白，再娶，最後想將人家活活折磨致死，也不會……”
“杜若屏！你瘋了不成？”聽到這兒，不等杜氏將話說完，步雄就忙不迭的怒聲將其打斷。這老糊塗，不管怎麽說青兒也是皇上的女人，杜氏這個時候再提此事兒還將樂兒扯出來，她這究竟是想要毀了樂兒呢？還是想要將整個步家一起毀掉？
同樣的，葉千樂怎麽也沒料到杜氏竟然會在此時此刻當眾將該事兒揭發出來，整個人猛的一顫，難過又埋怨的盯著杜氏。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當著皇上的麵將此事揭露出來，若皇上為了顏麵追究到底的話，她可就真的在劫難逃了！難道，難道就因為自己並非她的親生孫女了，所以她就想要讓她死嗎？
看著步雄葉千樂祖孫兩人的反應，杜氏當場就笑了起來：“哈哈，怎麽？現在你們才知道怕了？”
“杜氏你……”
“還知道怕，那就好，好啊！”嘲諷一笑，杜氏臉色再次一沉，隨著一抹異色閃過，她一聲歎息道：“所有的事兒我都能不追究，甚至可以當做什麽都不曾發生過！隻要你們肯答應我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聞言，步雄眸光一閃，有些急迫的問道。
杜氏持劍指著躲在她背後的楚氏，一字一句道：“我要她死！生不如死！”
聞言，身處步雄身後的楚氏當即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難不成她今日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你說什麽？”步雄眉頭再次猛的擰了一起來，一臉不悅的盯著杜氏。
“我說，我要她死！生不如死！”難得杜氏不但沒有發火，更賴著性子將那話重複了遍。
“不行！絕對不行！”步雄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道。
聞言，杜氏一聲冷笑：“步雄，你當真認為我執意要她楚氏的命，你就真的護得住她嗎？當然，若你執意與之共同進退，同生共死的話，我，沒任何的意見！”
“母親（祖母）！”杜氏是沒什麽意見，隻是聽她這話，其子步森偉與孫子步霖宵卻不由的驚呼了聲。
杜氏回頭看著他們，淡漠道：“現在你們不是該勸我，而是該勸他步雄！想想在我們與那個女人之間，他究竟要選擇誰！”
聞言，步森偉步霖宵的視線當即就朝步雄這邊望了過來，擔憂又誠懇道：“爹！你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啊！”
“是啊！爺爺，難道你當真要為了那個外室拋棄我們？拋棄整個步家嗎？你當真舍得嗎？”步霖宵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