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要命毒蠍
葉千樂臉色緊繃:“沒錯,傳言是這樣的,但事實如何我根本就不清楚。”
“不清楚?”葉千嬌冷哼一聲,以目光指了指一旁的步家等人:“步老將軍與步老夫人就在那兒,事實究竟如何,問問他們不就清楚了嗎?”
當即眾人的視線又齊刷刷的落在了一旁還想要打探十號房客人身份的步雄與其夫人的身上。
“步老將軍,這事兒是真的嗎?你們當真將朱雀圖當做嫁妝給了當年的步大小姐嗎?”人群中有探子開口詢問道。
步雄沒有開口,隻是蹙著眉,一臉陰沉的瞪著葉千嬌。這惡毒的小賤人,她這是想要借刀殺人啊!
若樂兒不能將朱雀圖的事兒給解釋清楚了,那樂兒接下來的麻煩可真就大了。
思及此,步雄當即開口:“事情……”
“事情的確如傳言中一樣。”然而,他這邊剛一開口,那邊步老夫人就接了過去:“當年老身的確不慎將裝有朱雀圖的木匣子與雲兒的嫁妝首飾盒拿錯了,使之陰錯陽差的進了葉相府。”
聞言,步雄眉頭當即一擰,是一臉不悅的盯著自己的夫人。這老東西,她究竟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她怎麽能承認當真有此事兒呢?她這麽說,豈不會害了樂兒?
同樣的,葉千樂也是眉頭緊蹙,一臉滿盯著自家外祖母。
注意到步雄的神色,一旁的葉千嬌眉眼間彎出明顯的笑意,清洗的黑瞳美仁,仿佛一那深不見底的汪洋,海納百川。
好戲,終於正式開場了。
“你這個老糊塗,同你說了多少次了,裝有朱雀圖的木匣子沒拿錯,隨雲兒一同嫁入葉相府的就隻是她的首飾匣子。”緊接著便聞步雄輕歎一聲,一臉無奈的糾正道。
他都這麽說了,老東西就算之前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現在也總該想到了吧!
“依老身看,真正老糊塗的是你,那幅朱雀圖是當年老身親自放的,有沒有拿錯,老身自己還不清楚嗎?”然,步老夫人壓根就不理會他的示意,堅持道。
“你……”麵對此事‘秀逗’了步老夫人,步雄是一臉的頭疼。
“按步老夫人這麽一說,那現在葉大小姐手中,當真還有一幅朱雀圖了?”就在這時,人群中又有人開口提問道。
眸光微沉間,步老夫人的視線朝問話人望了過去:“你這話就不對了。”
“哦?老夫人此話何解?”
“是,老身承認,朱雀圖的確在老身的失誤下,陰錯陽差的進了葉相府。但若說朱雀圖現在在孫女樂兒手中,那就不對了。”
聽到這兒,一抹靈光忽然閃過,葉千嬌當即就猜到了她接下來有何目的了。但她卻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眯著眼,抿著唇,神色淡漠的‘欣賞’她的‘表演’。
“為何?步大小姐早在多年前就已身亡,按理她的嫁妝,現在就該屬於她的獨生女葉大小姐才對。”人群中再次傳來疑惑的聲音。
“很簡單,你們大家想,老身長女去世時,樂兒還是個孩子,而當時的葉家當家主母,秋淩煙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你們認為她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嘴的肉飛了嗎?”
步老夫人此言一出,步雄與葉千樂這才意識到她的目的,原本提著的心,這才鬆了回去,同時還向她投去兩道稱讚的目光。原來她是想……這才叫真正的厲害啊!
“怎麽?步老夫人這話的意思是說,那幅原本屬於葉千樂的朱雀圖被家母奪走了?”揚眉間,葉千嬌忽然冷冷起唇道。
“難道不是嗎?”步老夫人反問道。
聞言,葉千嬌當即向她豎起大拇指,一臉諷刺的道:“不愧是步老夫人,當真是厲害啊!就為了給自己的孫女洗白,居然不惜將此事兒推到一個死人身上。不過也是,死無對證嘛!是黑是白還不都是你們說了算?”
步老夫人瞪著她:“老身說的是事實。”
“事實?”葉千嬌冷冷一笑:“那你可拿得出證據來?若拿不出證據來,就休要冤枉一個已死之人。”
事實上,還真被這老東西給猜中了。她娘還真就是將那幅原本屬於葉千樂的朱雀圖給她奪走了。隻可惜,他們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
“老身……”
就在步老夫人張嘴想要反駁之際,就見葉千嬌忽然臉上一變,一副想到了什麽似的,怒指著她:“你個老毒婦,你好惡毒的心啊!我就說,你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將此事兒推到已故家母身上,原來,原來你們真的目標是我啊!
家母在世時,生有我們兄弟姐妹五人,可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們就都相繼遇害了,現在也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按你們的話,若那幅朱雀圖當初真是被家母奪走了,那現在無疑就落在了我的手中。你們這是想……”
“你敢說那幅朱雀圖沒在你手中?”步老夫人兩眼一眯,一臉懷疑的瞪著她。
“若那幅朱雀圖真在我手中,那我就不會將先前那幅朱雀圖給賣了。或者,我會將兩幅都一起給賣了。”對她這種完全已知道朱雀寶藏具體地址的人來說,那什麽朱雀圖對她來說,根本就隻是幾張破布而已。不過若是它們都還有別的更好的用途,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兩幅朱雀圖你都已經看過了,並將其記下,臨摹了下來,之後再留不留,賣不賣對你來說也都沒有多大關係了。”葉千樂忽然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
“啪啪啪--!”聞言,葉千嬌忍不住的拍了拍手:“厲害啊!你們這招著實是厲害啊!隻是葉千樂,你們祖孫倆這是將我們大家都當真白癡了嗎?”
視線一轉,葉千嬌目光落在了圍觀眾人身上,好笑道:“大家也都看到,聽到了吧!一直以來,都不曾有誰說過屬於步豔雲的那幅朱雀圖被我娘給奪走了。可偏偏,我剛一想起,提出葉千樂還手中有一副朱雀圖時,他們祖孫當即就跳了出來,口口聲聲誣陷我娘,說當初是被她拿走了。
然後又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又硬說那幅朱雀圖現在落在了我的手中。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們說說,他們祖孫究竟目的何在?”
“這還不簡單,這朱雀圖啊!在沒能力的人手中,那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或者直白的說,那就是一道催命符。葉三小姐你在這樣的場合下,毫無預兆的就將別人的秘密給透了出來,人家不恨死你才怪。這不,又使計,將這塊燙手山芋給你丟回來了唄。”不遠處,雙手抱兄(同音)靠在柱子上,還一副黝黑大胡子模樣的即墨君滅痞痞的甩出一句。
即墨君滅的‘分析’並無道理,一時間眾人落在葉千樂臉上的目光都變了色。
甚至連一直不曾言語的宣親王府等人,看葉千樂的目光也都多了幾分懷疑和貪婪。
即墨倩兄妹臉色微沉,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都以一副打探的目光直盯著葉千樂。
若他們沒有記錯,之前她可是親口對墨祭說過,她娘的留下的那幅朱雀圖在被藏在了一條紫玉腰帶的夾層之中,然不巧的是,那紫玉腰帶卻被葉千嬌送給了鳳君邪。換而言之,那幅朱雀圖現在就應該在鳳君邪手裏啊!但現在她卻……
她這麽做的目的真的就隻是將禍水引到葉千嬌身上嗎?
鳳君邪緘默不語,隻是一目光深邃的盯著葉千嬌。
麵對眾人異樣的目光,葉千樂整個神經不由的緊繃了起來,下一瞬,她怒視著即墨君滅:“你胡說八道什麽?你那隻眼睛看到朱雀圖在我手中了?”
即墨君滅眉頭當即一擰,落向葉千樂的目光,淩厲如刀:“爺怎麽就胡說八道了?爺可是不止一次看見你汙蔑陷害葉三小姐了,記得前兩天,葉三小姐回城之時,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可就卑鄙的汙蔑陷害過她一次了。爺想,那日的事兒,應該不止就隻有爺一人看見吧?”
“巧了,那是我也在,那日葉大小姐如何汙蔑陷害葉三小姐的事兒,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即墨君滅此話一出,一旁當即就有人附和道。
“我也看得了。”
“我也是……”
隨著相繼站出來附和的人越來越多,葉千樂頓時臉如醬色:“你,你們……”
“所以了,與滿嘴謊言,虛偽陰險的葉大小姐相比,我等,還是願意相信單純直率的葉三小姐的話。”即墨君滅當即又說了句。
“可不是,要是真相信這葉大小姐的話,受欺騙都是小事兒,這要命才是大事兒啊!”他此話一出,緊接著就有人附和道。
“沒錯,像葉大小姐如此出爾反爾,虛偽善變的女人,簡直比毒蠍還要可怕,大家都還是離遠一點兒才好啊!”說著,那附和的人當即就往身後退了好幾步。
見狀,原本圍在葉千樂附近的百姓,探子,甚至於宣親王府的人和即墨倩兄妹都不由的隨著眾人的腳步往後退了幾步。似乎這一刻她葉千樂在他們眼中已然成了要命的毒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