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威脅他
她在賭!賭鳳君邪會不會相信她,若她賭贏了,那她的小命占時也應該保住了。否則,說實話,後果她是當真不敢去想。
“主子,不好了,老狐狸親自帶著禦林軍朝我們東宮來了!”就在這時,白夜緊握著一個藥瓶跑了進來,神色焦急道。
一時間鳳君邪幾人的臉色明顯的都繃了起來。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快!
片刻的遲疑後,神色暗沉的鳳君邪終於再次將視線落在了葉千嬌的臉上:“隻要你能替本宮療傷,止血,本宮就饒你一命,命人送你回去。”
聞言,葉千嬌全身緊繃的神經瞬時鬆了不少:“成交!”
一達成協議,葉千嬌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安排了起來:“時間緊迫,殿下把你的上衣脫了,你,將水端過來,你去將燈拿過來,還有你去拿銀針……”
“銀針是什麽?”在其他人都開始忙活的時候,鬼夜是一臉茫然的向葉千嬌問了句。
聞言,葉千嬌不由得一蹙,嫌棄道:“真是沒文化真可怕,銀針不就是……”該死的,忘了他們現在這裏可是醫學低下啊:“沒有銀針,那就拿些繡花針,還有線,我也要些,速度快……”
“哦……”
床上,鳳君邪已褪去上衣,葉千嬌坐到他身邊,先用繡花針代替銀針,為其紮穴止血。
用水清理過他的傷口後,葉千嬌拿著經過火燒消毒的繡花針朝鳳君邪道:“我現在要為你縫合傷口了,沒有麻醉藥,會很疼的,你忍一下!”
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模樣,鳳君邪不由得點點頭:“恩!”
葉千嬌深深的吸了口氣,低頭湊上前就開始為他縫合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卻快而又熟練。
現在的他在她眼中,已不再是那個重傷她將她丟入乞丐窩的惡人,更不是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險些將她喂狗的太子殿下,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病人而已。
鼻尖傳入的是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眼前是她那張異常絕美的臉,還有她及其認真的眼色,鳳君邪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當真很是迷人,隻是……他卻突然感覺自己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她似的。
雖然他是因為她是樂兒的敵人這才注意到她的,可印象中,她就隻是個虛偽至極的女人。
人前,永遠都是一副嬌弱楚楚可憐的模樣,人後,在麵對樂兒的時候,她幾乎比蛇蠍還要毒辣。而現在的她卻……究竟是他們看走了眼?還是因為她藏的太好了?
隻是片刻間,葉千嬌便已結束了縫合。最後在確定他服用的金瘡藥的藥效後,將其搗碎敷上在了傷口上,最後包紮:“好了,你現在趕緊將幹淨的睡袍換上。你,趕緊將這些染血的東西拿下去處理掉。”葉千嬌看著白夜吩咐了句。
“那這血腥味又怎麽辦?”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鬼夜不安的開口問道。
“這很簡單。”已快速換好米黃色龍紋睡袍的鳳君邪突然森林詭異的笑了起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葉千嬌心裏莫名的不安起來。他,他這是什麽表情?
突然,鳳君邪一個轉身,抽出鬼夜腰間的佩劍,就狠狠的刺穿了葉千嬌的肩。
他的速度之快,快到葉千嬌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直到冰冷的利刃與肩骨摩擦出劇烈的疼痛,她才猛然回神,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鳳君邪:“你,你騙我?”這一刻,葉千嬌突然就想起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猛然拔出劍,看著她肩上湧出的大量血跡,鳳君邪卻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冰山上盛開的第一朵雪蓮,純潔的不染一抹塵埃。隻是那緩緩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卻像是在看一個匍匐在他腳下的奴隸,不,更像是一隻狗似得。
“放心,本宮答應過你的事兒是絕不會失言的,而現在,不過就是借你一點兒血用用而已!何必如此驚錯?”他說的漫不經心。
葉千嬌緊咬著牙關,捂住自己的傷口,暫時止住血:“鳳君邪,你……”
“皇上駕到!”就在這時,眾人耳邊突然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
聽到已到門外的腳步聲,葉千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躲起來,可看鳳君邪戲謔而又陰邪的眼神,這個想法明顯不可能。
他想要利用她的傷來掩飾屋內濃鬱的血腥味,又怎麽可能會讓她躲起來那?
隻是她一介女子,大晚上的出現在太子寢殿,還一身的血,要該如何解釋那?
不用問,她也能猜想得到,鳳君邪會如何解釋現在這幕。無非就是她不知廉恥,買通宮人爬上太子的床,從而引發太子大怒,欲處之而後快。
隻是這麽一來,她就算是有命回到相府,其後果……她已經不敢再想了!
眸光閃爍間,葉千嬌突然做出了個決定,抱著玉石俱焚的態度看向鳳君邪:“殿下,你說,若我將今晚之事如實回稟陛下結果會如何那?”
聽到她的話,還留在屋裏的雙夜與鬼夜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這葉千嬌,吃了豹子膽了嗎?居然敢威脅主子!當真不想活了嗎?
鳳君邪眼神陡然一眯,寒潭之氣沉入眸低:“你敢!”
葉千嬌如水的清透的眸中頓時被厚重的寒冰所覆蓋,無畏的對上他寒潭般的眸子,狠倔道:“不知廉恥爬上殿下龍床的代價,將會比死還要慘!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我們還是一塊死好了!”
“你……”鳳君邪沒有想到她已經將事情想的如此透徹了,不禁有些惱怒起來。
“今日,你我是死是活,就全憑殿下了!”葉千嬌又補充了句。
“咯吱--!”就在這時寢殿的門被人重重的推了開。
很快就見一身明黃龍袍的驚宵帝和華麗鳳袍的伊皇後帶著一大批宮女侍衛走了進來。
寢殿中的情況讓驚宵帝等人明顯一愣。
隻見一身睡袍的鳳君邪手指染血利劍,仿若一隻餓狼般,正死死的緊盯著自己對麵的獵物。
對麵,葉千嬌緊捂著自己的傷口,‘驚恐’的瞪著他。
蹙眉間,驚宵帝厲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一臉惱怒的鳳君邪聞言,又狠狠的刓了眼葉千嬌後,這才一臉不悅的將視線落在了驚宵帝臉上,動作隨意的彎了彎腰:“兒臣見過父皇,母後!”
見狀葉千嬌狠狠的抽泣兩聲後,急忙跪身行禮道:“臣女葉千嬌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愣愣的盯著葉千嬌看了片刻,伊皇後吃驚道:“這,葉家三小姐?這個時辰,你怎麽會在這兒?還一身的血?”
“臣女,臣女……嗚嗚嗚……”話還沒說清,葉千嬌在狠狠顫抖幾聲後,又‘痛哭’了起來,搖搖擺擺一副隨時可能會暈過去的樣子。
她已經將選擇權給了鳳君邪,要死要活,他自己抉擇。
見狀,驚宵帝眉頭又是一緊,一臉不耐的向衝鳳君邪厲色質問道:“你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怒視著葉千嬌,鳳君邪衣袖下的拳頭緊了又緊,在一翻掙紮之後,最終丟掉手中的利劍,一副不以為然的冷哼道:“沒事兒,不過就是兒臣看上了個女人,想要……誰知道她不識相,兒臣就小小的懲罰了她一下而已。”說著森林的視線又落在了葉千嬌的臉上,你這樣滿意了?
對於他的抉擇,葉千嬌那幾乎要提到喉嚨的心,這才鬆了回去。
“小小的懲罰一下?這一身的血,可不像是才小小的懲罰一下啊!”伊皇後朝鳳君邪掃了眼,冷嘲道。
鳳君邪非伊皇後所出,其生母乃殷皇後,並且早已過世多年。而一個沒有母親庇佑的皇子卻坐穩了太子之位,這讓現在這位伊皇後如何甘心?為將其拉下馬,伊皇後在鳳君邪的成長路上可沒少下黑手。可偏偏她不但沒能成功的將其除掉,反而間接助他練就一身的本領。
托《前世今生》的福,類似這樣的宮廷秘史,葉千嬌還真知道的不少。
所以現在她什麽都不用說,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朝葉千嬌的傷處看了眼,驚宵帝動怒的瞪著鳳君邪:“若今兒朕沒有來這麽一趟,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毀了她啊?”
若有似無的朝葉千嬌瞥了眼,鳳君邪隱去眼底的冰寒之氣,漫不經心道:“父皇何必如此動怒,不過就隻是個女人而已!”
“她可是我東焰丞相,葉景淵的女兒!”驚宵帝厲色糾正道。
“父皇無需提醒,兒臣知曉她的身份。”
聞言,驚宵帝更為動怒:“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居然還敢如此肆意妄為,你就不怕寒了我東焰朝臣的心嗎?”
“兒臣……”鳳君邪想要辯解什麽,可一開口,才發現,目前的情況,他居然已無從辯解了。瞬時,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惱怒。
驚宵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朝鳳君邪瞪了眼,有些無奈的輕歎道:“罷了,事情既然發生了,那你就要負責來,給葉景淵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