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好久之後
為了采集足夠多的臨.床.研.究.樣本，在獲得患.者知情同意的情況下，
我和另一個在這兒.幹.了五年的助理研.究.員專程到手術室進行現場取樣。
實際上本科臨床實習的時候就曾經在手術室當過.剖.腹.產.的手.術助手，
現在對我來說，除了換了一所國內.著.名的三.甲.綜合醫院，
手術室好像密.道一樣，外三層、內三層的，要繞好幾個小.彎，
我不是當年第一次進手.術.室那個看什麽都很新.鮮的毛.頭.小子，
換了一整套的手術衣，我們兩個帶著無菌采樣箱從一個很小的偏門走了進去。
師姐三十剛出頭，去年剛從這所名校的附屬醫院在職博士畢業，
她一向覺得自己資曆高，一路上比我快上一步，一句話也沒和我講。
我看她就是一個個子不到一米六的小女.胖.子，
或許學曆和優秀能平添一個人的氣.質，
背影嘛，也就那麽普普通通的。
她雖然不醜，我理都不想理她，
什麽態度，就比我大幾歲，就這個.死.樣。
就好像我不能比你更優秀一樣。
“師姐，你這麽早就來了。”
這個男的比劉樺年紀還要大上一歲，他是本院醫.務.科副主.任，
目前正在我們教研室錢教授下讀博二。
雖然他這麽叫，劉樺一般也不會真直接叫他師弟，
畢竟人家資曆擺在那裏，叫你很多時候就是客氣，
她笑道：“曹老師，還不是為了拿到最新.鮮.的樣本。”
朱嘉輩分小，曹狄就看了一眼，就繼續和劉樺攀談了起來。
他就像一個小跟班一樣，實際上他倒無所謂，
反正我是一個有技術的科研人員。
前不久在辦公室，
他在幫那個消.化科的老主任解決了基因測.序.統計裏的複雜問題，
那個大專家很高興的說道：“謝謝小朱老師，你們都是大科學家，我們這些臨床的，很多模型.搞.的.亂.的不得了，以後都要仰仗你們”。
這或許就是在醫院做研究的幸福.感所在，
很激.勵人。
要是跟以前他實習過的那個常.州醫院的普外科有什麽區別，就是人多，
時不時的推上來一輛手術車。
這個靠窗的走廊，迎來了早晨最初的一.抹.陽光，
透.過密封了好幾層的窗戶，淡了很多，也不那麽刺.眼，
他隱藏在深綠.色.手術衣下的身影很高，
經常有穿著短袖手術衣的護士過來的時候看他們三個一眼，
“曹老師”
曹狄每隔幾周都要來個一次，都是常.客.了，好多人跟他打招呼，
有些年紀輕的特別會在朱嘉的臉上停留幾秒。
他在人少的時候回過頭對劉樺笑道：“我現在是在督.查第一台手術能不能在早上九點之前準時開始，
你們正好跟我去看看，到時候那些癌.症組織一.割.下來，你們正好采集。”
我見劉樺點頭答應了，
我一個新來半年多的就跟在她兩後邊。從一個病房到另一個。
醫院大的，手術室多的和一些大賓.館一樣，
到了後來我基本上.淪.為一個在他們兩個看好了裏麵的情況要轉身的時候，
負責用穿著鞋套的腳.踩門邊的感應……孔，
開門，
開門，
做.一個機械化的木偶，按部就班的，也沒有人和我講話。
當時進.了這編號27的手術室，躺.在病床上的人看起來還沒有自己大，
估計二十歲左右剛出頭的年紀。
頭發都被剃.光了，從樣.子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女.生。
護士正在.她.覆蓋了一層敷料的.肚.子.上用大棉簽在消毒，
一大片的深.紫.色。
劉樺和她們好幾個人都挺熟.的。
坐在高凳子上和裏麵的麻醉師聊了起來。
他提著采樣箱，像往常一樣環視著手術裏的角角落落。
她也穿著一身深.綠.色.的手術衣，坐.在手術台.伸.出來的顯示屏前。
要不是她和幾米外記台賬的護士聊的時候，側過臉來，看了一眼這三個拜訪者，
他或許很難認出來，
那眸光和幾天前很像，看著就像把那靈.韻也.溢.了出來，
原來是她。
他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兩三周前的那個早上在院門口偶然間遇到的那個女生，
後來他也經常在同樣的時間出現在那裏，
曾經想過再邂.逅一下，他一定要走在她的.後邊。
好好的再.欣.賞一下那道.倩.影。
“曹主.任，誰不想在早上九點鍾開始手術，你看看實際情況。
光是病人從推進來到術前準備，消毒啊，之類的，
事情多的不得了，醫生八點半還要查房，
過來了差不多都要九點了，
一個耽誤就過時間了，
所以啊，我就跟你說，九點這個時間設置的就不好，
這就是醫院.規.章.製.度需要改。”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專家和曹狄說的特別多。
朱嘉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正好太巧合了，
這個姓曹的應該都.督.查.了這個地方不知道多少次了吧，為什麽就今天就這個問題說一大堆。
劉樺和幾個要手術的女醫生明顯很.熟，至少能說的上話來。
一個大房間擠.了十來個人，
或許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的目光仔細的打.量.了那個女生。
她的背影也不像之前在門口遇到的樣子，
穿.著大一號的手術.服，
腳.上一雙.粉.色.的.洞.洞.鞋，
兩隻.腳.互相交.叉在一起。
這裏的氛圍很輕鬆，不像他之前幾個手術室緊張忙碌的場景。
至少讓他很羨慕她此時所處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