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生命中的兩條線
以前就很少走這條路,左手邊的不少大門敞開著。
右側是幾排被犁的整齊的菜園子,茂密分布著濕.漉.漉.的灌木叢,彌漫了一層薄霧。
此刻的張鈺整個.心.靈.陶冶在了這種環境裏,一直都很向往的田園世界。
要是能有個人相伴而行,或許真的是長久都難以忘記的場景。
這條路很長,光是走過這片鄉村拐了好幾個直彎,路過了所有的村落。
這排高聳的常綠闊葉林沿著小路左邊的田埂一直延伸向前麵五十多米的長度,當這陣時不時來上一陣的大風吹過這一片區域,她的耳邊全是嘩嘩嘩的響聲。傘邊的小區域裏一瞬間.下.起了暴雨。
她都能感覺水滴落在雨傘上的還挺重的。
在她的印象裏,這樣的樹經常見到。
尤其是夏天,能夠給下方帶來大片的.蔭.涼,隻要有風經過,一聽到這樣的響聲,很多時候也都是它。
至今認識了欒樹和女貞,就是曾經刻意在網上找這棵樹的名字,一直也沒有尋到過。
在樹後.野.草.瘋.長的低窪田地,憑空出現了一小片蓮花池,雨水連續不斷的點綴在水麵上,好多道漣漪彼此縱橫交錯了起來。
當一道道冷風不斷的呼.吸到了.身.體.裏,心裏就陡然多了一些空曠悲涼的感覺。
或許是長久一個人,習慣了其中的滋味,當.細.細.品.味.的時候,反而更喜歡徜徉在其中,陶.醉.了進去。
她知道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二十多歲以後陡然間發現原來它可以過得這麽的快。
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或許就是放慢腳步,她本來走的也不快。
她在將這個畫麵發到朋友圈,看了一下時間,走到現在這個位置花了她將近一個小時。
她並沒有感覺到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了。
就像蓮花池周邊的雨幕,她連續拍了三次,隻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她隻是想刻意的將家鄉展現在很多同學的麵前。
走上這處比周邊都要高一些的水泥道,遙遠的天邊就隻有那片烏雲和薄霧,目不暇接的一瞬間遠遠開闊了視野,讓她的眼睛都因為睜的大了一些,有些.癢.癢.的。
左側這片大塘水麵靠近邊緣的地方密集了一大片的青葉菜樣的植物,輪廓帶了分明的光緣,還有些.色.彩。
已經可以看到地鐵的.狹.長筆直的輪廓在垂直於她前進的方向延伸了過去。
‘好美。’她的聲音很.甜,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亦如她.純.美.的容.顏。
在從矮上三四米的下邊小道拐上來的這個三四十歲的男的眼裏,他明顯降低了電動車的速度。
光.從她.白.嫩.的側臉.很輕易的就能感覺到她的美,寧.靜的就像很多年前書本讀到的.姑.娘,曠野裏竟然會有一個撐著傘的.美.人。
他很多年前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粗.魯.的.漢.子,成家十多年以來經常會這樣覺得。
在他快要開過去的時候,光是轉過來的正臉,心裏都好像.沐.浴.到了.絕.美.的.春.風。
在他開過去十幾米的距離,他還說道:“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人。”聲音不大,也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他在拐彎的時候,停在那裏,往那個.女.人.又看了過去,
她始終都沒有再回過頭。
在向下的道路上一會兒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右邊那好幾道大水溝裏的水混合了大量的.黃.土,估計之前被什麽大車.走.過,被攪.得.渾.濁.的不得了。
在水泥小道靠近中央的地方,彎彎曲曲的布著一條.狹.長的.縫.隙。
“還有這樣的地方。”她的表情明顯驚.豔.於在這麽空曠的地方有這一條長街。
兩邊都是一層樓的矮瓦房,靠街的卷簾門現在目光所見全部都是拉下去的。
有白色桑塔納和破舊三輪車靠在路邊。
如果用一首詩來形容她此刻看到的場景,
‘天街小雨.潤.如.酥’
很貼切她的所見,
就是沒有人。
‘你現在就回上海了?’
崔蓬第一個回她,還給她點了個讚。
“是的呢,難道你不是。”她有些奇怪。
崔蓬和她研.究.生.一個教研室,畢業後在同一家單位,部門門挨門,以前學校的男生裏,他回自己最多了。
‘這是你家鄉嗎?真漂亮。’
葉思源問道。
‘是的呢,我老家這邊比很多古鎮景點都要好看,你要不要過來玩,免費的額。’
她打的時候,心裏也在快速說著,很快就寫好了這麽一行字。
‘以後有空肯定來’思源還附帶了俏皮著臉指向右上的手勢。
‘好啊,就等你來。’她回道。
心裏正想著這樣回好不好。
實際上她一個女生走在這種無人的地方,還是會時不時的注意是不是有危險。
和外邊建了這麽一個聯係,當她再次抬頭看向這條街道,剛剛在這樣的環境自然而然會氤.氳在心裏的孤.獨和悲.涼一下就消散了不少。
至少給了更多的勇氣。
在導航上看到了這家摶節.衛.農家樂。
她聯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和一群老同學會來這個地方聚餐,然後一大群人往她家的方向走過去,看上一路的風景,在函村的農.村.商.業.銀.行.前的空地上送他們坐車離開。
那將是多麽讓人美.好而又治愈的經曆。
她之前就讀到過一個理論,當你覺得一件事有很小的概率會發生。
例如在上班的時候和閨.蜜聊天,將消息發到工作群裏,她不會蠢到犯這種錯誤。
但是一旦.做.多了以後,這種事情未來必然會發生。
她早就不想統計學的什麽小概率原理。
這麽多年的經曆就告訴自己,很多不好的預感,如果不作出改變,一定會在未來某一天報.複自己,讓她陷入特別難受的境地。
就算後來花大量的功夫,都難以平行改變後的那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