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途

  坐在二樓會議室中間的位置上，左側是張悅同學、右側是孫恬師妹，前麵是王湘老師，後麵是吳珍師妹。


  右側的大門是唯一和外界相通的地方，那條走廊上還開著燈，室內的燈光映在走廊上照亮了門前的一片角落。


  左側當地的五十多歲的張其港老教授向他們詳細介紹靜山從封.建.王.朝建立以來發生的一係列大事件。大的曆史時代，朱嘉他們在曆史書上學了不知道多少遍。


  這位老教授坐在椅子上，具體到以天為單位詳細介紹了一段為其五年的壯闊波瀾史。


  坐在最後排的6歲的思明發出了好幾聲叫聲，引起了一陣輕笑，不過很快他們又將目光投入到PPT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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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荏苒，朱嘉仿佛回到了剛來這所大學第一節醫學英語課的那個夏天，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他看到隔著玻璃的遠處五十幾層的大樓更上方籠罩著一層烏雲，越往遠處看去，黑雲壓的更低，他剛剛在課間休息的時候被外麵一層熱浪襲到臉上，現在估計整片天地更加的悶熱。


  不過他感覺不到，教室裏的冷氣從上方不斷的吹來，冷的他壓低了身體，他坐在教室左側一列第三排的位置，側過頭看向後方，是一群素未謀麵的陌生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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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想到此刻已經走到了盡頭，已然七月8號的早晨，這所大學在6月23號早早的將他們這一屆畢業生全部送出了校園。


  他很珍惜在畢業了以後老師們還能帶他們出來學習交流。


  張悅記得不久前朱嘉對他說，就算我現在從這個地方畢業了，作為一個被烙印上失敗痕跡的青年，已經.上.過這個學校，對上這個學校的博士沒有外校那麽熱切，他的神情有些蕭瑟，她還記得在三月的一天晚上，他慷慨激昂的和自己從8點聊到十點多，用了好幾個例子講述了不讀博看不到未來。


  到了畢業實習的這段時間，她早已明白他說的不對，讀了博士和不讀博士，無論是待遇還是周圍同事對你的看法，完全不同，她前幾天經常一個人坐在一個剛裝修好的辦公室裏，有很多同事找一個房間中四周被格擋獨立起來的PI，一個青年女博導在臨走前，開玩笑的語氣對PI說：你以後當了博導，你肯定不會這樣安排你的博士。


  她經常一個人坐在這裏，有時候一天說的唯一的話還是在負一層食堂點餐的時候。


  她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點餐連話都不用說，或許來到一個連科技都不太先進的地方，好歹一天也能說一句話。


  “來的時候老趙說這邊夏天適合避暑我還不相信，我剛剛看了上海現在可是有32度的。”她看向窗台前的朱嘉，說道。


  朱嘉想起那天中午虹曹路地鐵站馬路對角線旁的全家正好停電，他一個人走了二十多分鍾到師範大學，當時的陽光有些熱，迎麵吹來的輕風正好飄蕩著他單.薄的襯衫。


  “你看這邊窗戶隻能半開。”朱嘉回道。透過這十幾厘米寬度，外麵的風吹到身上還帶著中雨打在窗台上濺起的一些細雨，他伸出手，手臂清涼，到了後來還有些冷。


  “你挺會玩啊。”張悅笑道，窗子中反射出她頗有.女.人.位的側臉。


  當朱嘉再次回過頭望向她的時候，隻看到張悅的衣角剛好消失在在十米外右側的拐角處。那邊靠窗的位置，孫恬、趙老師正在和張其港教授聊著此處遊玩的一些事情。


  他看窗台外麵相隔不到兩米的一個山崖，潺潺的流水隨著岩壁飛快的滾落而下，他忽然想看山岩到底有多高，忍不住貼近窗戶，在山岩和建築之間，露出十幾厘米的天空，烏雲飛快的向著建築的後方飄去，陽光透過烏雲照亮山崖的上方，一叢叢爬山虎如柳條一般從山頂直落到他視角四十五度的山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