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正青春

  車窗外的雨順著玻璃形成一道道水流，舊的水痕剛剛消失，另一條軌跡在半途曲向了十幾度外的另一側。


  窗外的天空烏雲壓天，將不遠處的山脈群渲染的一片昏暗，整片天地儼然成為一幅灰色基.調的山水畫。


  正好容得下他們十四個人的小型公務車內，燈光開的不是很亮，在來之前，規劃此次行程的祁坤就告訴大家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我以前來這裏的時候還是99年，那時候我們從天目湖那邊坐火車十幾個小時，你現在坐坐看看。”趙偉業老師就坐在沈傑的前麵。


  “當時您來的時候這邊也沒有現在到處都是森林這麽漂亮吧。”朱嘉望著漫山遍野的原始綠地，他來過中西部的很多地方，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地方。


  “那可不是，我們本來要去岸區，那裏大西北的，你到那個地方就會看到到處都是荒岩戈壁，哪有這裏好看。”趙老師說道。


  車窗外左側的一處遠山高聳，周圍縈繞著一大片雲霧，山頂突出雨霧頂端，露出一截和下方碧.綠完全不同的黑色山岩。


  “這裏簡直和仙境一般，你看外邊每隔幾十米就是一座山脈，而且旁邊延伸下去就是山穀，我以前去寶雞那邊，山都是連成一片，可以想象在古代這裏有多難走，怪不得以前會選這樣一個地方。”沈傑忍不住說道，他的心裏在這一刻縱身於此片世界，主觀上也讓自己忘記世外的一切，現在除了高興沒有任何頭暈的感覺，他想著既然這一刻肯定會過去，還不如現在縱情其中，他反而此刻成了最多話的。


  他側過頭看向那邊，餘光看到坐在他身後的張悅和嚴若兩人正拿起手機往那個方向橫屏拍攝起來。


  “手機拍不出那種效果。”嚴若對著張悅說道，不過兩人一刻也沒有停止。


  徜徉在一片雲霧飄渺之中，“我以前去黃山的時候，我還記得有一個寺廟那邊也跟這邊差不多。”王湘老師說道。


  “雲穀寺。”朱嘉輕輕說了一聲，卻自覺聲音虛晃，別人應該是聽不見的。


  “其實最美的還是光明頂那邊，不過那邊經常下雨，你晚上總要在那裏住上一晚，住的不好那就難受了。”趙老師說道。


  車內的氣氛一直很活躍，這條路在前麵筆直的通向前方，他們很多人在機上都休息過，現在一個個都在看著窗外。


  朱嘉就聽到隔著走廊前方兩排的位置上的思明小手趴在窗子上：“媽媽，這裏好美啊。”


  “你不調皮就好，以後媽媽多帶你到這種地方玩。”楚一想老師有些嚴肅的說道。


  越往前走，天空越發的有些灰暗起來，遠山好像被潑上了一層水墨，將碧綠染成一片濃.綠。


  山脈群好像被烏雲壓在地麵，車窗左側遙遠的叢林山穀中，不時能夠看到幾個三層小樓建在一起。


  “我看外麵的這些房子燈都沒開，看來很多都是空著的。”朱嘉望向窗外，對著前排單獨座位的趙老師說道。


  一路走過來半個多小時，很多時刻都是他們兩個在談話，張悅經常望向這邊，朱嘉一直都以為她是看向窗外的風景，車的左側緊貼著山岩，而右側就是山穀，兩邊的景致有很大不同。


  “這邊的年輕人都到外麵打工了，去廣.東的多，你看哪個年輕人願意流下來？”趙老師說道。


  張悅沒有看到那些山穀中建築前有什麽道路，在這種地方找到下一戶人家，像他們這樣開車都要以分鍾來計算。她甚至想著如果自己當時選擇了選.調.到這樣一個地方會不會不適應。


  前天看朋友就有關於教.研.室的師姐的新聞推送，那個師姐被選.調到廣西，在衛.生.事.業.單位入職三年，以副.主.任.科.員掛職基層第.一.書.記，在農村做.扶.貧，上麵還有她在田野間行走的照片，她正青春的身影行走在為基層.人民.謀.幸.福的道路上，在文章的最後，她忘不了最後一句話：就算條件再艱苦，我還是一個小.仙.女。


  張悅一度懷疑自己這樣留在上.海過著穩定的生活到底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