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花開

  符笑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淚眼漣漣。


  她隱約想起他之前說的什麽“中毒,不及時解會死”,不禁微搖螓首:“湘、湘王殿下……求您別、別管我……”


  讓她死吧。


  她寧死也不願如此。


  聞言,傅雲辭身形僵住。


  按在她背上的手掌用了幾分力氣,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安撫道:“說什麽傻話。”


  他不會讓她死的。


  “笑笑,我會救你,所以別怕。”


  符笑沒再應聲。


  半晌之後,她竟似埋首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動作太過細微,她又一直輕輕扭動掙紮著,是以傅雲辭並未注意到。


  他這會兒正認真研究那避火圖呢,研究的整張臉泛起了詭異的紅暈,研究的口幹舌燥,研究的他不敢再繼續研究下去了。


  他“啪”地一聲合上那本避火圖。


  傅雲辭心裏琢磨著,以他方才學的那些為笑笑解毒富富有餘。


  他動作輕柔的將人放到榻上,結果符笑皺眉說“太硬,硌得慌”,他忙又將人抱起擱在自己腿上。


  的確,他們身下這床竹榻比不得侯府的錦榻。


  他多年如此早已習慣了,符笑這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了。


  小姑娘嬌柔的很,上下都流著淚,濕噠噠的將人的心都看化了。


  傅雲辭攥緊了拳頭,勉強壓下想要撫摸她的念頭。


  他打算的挺好,想著自己隻做最後一步,解了眼下她難捱的困境便好。


  他甚至把方才沒有經驗就給人姑娘扒下去的衣裳又攏了回去,隻餘一雙白淨筆直的腿露在外麵,燭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傅雲辭的手覆上去,令人陣陣戰栗。


  符笑軟軟的癱在他懷裏,偶爾意識有片刻的清醒不禁在心裏將自己鄙夷到了極致。


  傅雲辭不知是看透了她,還是料到如她這樣的大家閨秀必然接受不了此事,是以紅著臉一遍遍的同她說:“笑笑,我願意。“


  “縱然不是為了救你,我也願意。”


  “母妃未提及我的婚事之前,我的確沒動過娶你的念頭,但得知是你,我口中雖拒絕,但心裏卻在猶豫。”


  “笑笑……我那日說的是不會娶你,不是不想娶你……”


  他一句一句的說,一遍一遍的講。


  他知道她眼下受藥物折磨意識不清,未必能聽進去自己的話,但哪怕有一句她聽到了,想來或許能緩解幾分她內心的煎熬。


  傅雲辭明白此事不是他願意就能萬事大吉的,但他想,即便笑笑再是不願,可比起一個出於愧疚善心救她的人對她做這世間最親密的事情,她應該更容易接受一個真心傾慕她的男子。


  他是後者。


  撫過符笑布滿清淚的一張小臉,他輕聲道:“笑笑,我……我開始了。”


  話落,他掌著她的腰朝她靠近。


  那不可避免的痛楚令符笑的意識紛紛回籠。


  他不是說要救她的嗎?原來救她的方法就是這個?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傅雲辭,那一眼的複雜令他的心猛地揪痛。


  她不知是羞是痛,哭的愈凶,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心口,帶著灼人的熱度一般令他整個身體如被烈火燒著,又熱又痛。


  兩人俱是初次,毫無經驗。


  傅雲辭僅憑著看那兩眼避火圖哪裏知道,兩人眼下這般姿勢不大適合姑娘家的初次。


  尤其他身姿頎長,符笑身形嬌小,看起來雖登對,但實用方麵需要磨合,否則小姑娘容易受傷。


  幸而符笑中了藥,痛苦很快消失,否則不定遭多少罪呢。


  傅雲辭原本計劃的不錯,想著他就這樣扶著她的腰幫她解了毒就好,可事實證明,他到底還是年輕,高估自己了。


  既已動心,身怎麽可能不動。


  他是君子,也是男人。


  如此親密的占有著心儀的姑娘,若說他心裏沒有一絲邪念是不可能的。


  初時符笑不適哭的厲害,他為了安撫她便將人摟住輕輕的哄,唇瓣不經意間掃過她被淚水打濕的頰邊,他整個人都僵了一瞬。


  這會兒再回味起方才的觸感,在避火圖中看到的那些畫麵便不受控製的往腦子裏鑽。


  那圖中所繪,男人吻了女人的嘴、還吻了脖子、肩膀、心口……甚至更往下!

  “轟”地一下,有什麽在傅雲辭腦中炸開了。


  他的視線不受控製的鎖住符笑嫣紅的唇,那檀口一啟一合,偶爾逸出兩聲輕吟,聽得他骨頭酥了半邊。


  他受到蠱惑般朝符笑靠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的唇瓣不過咫尺之距。


  目光撞進符笑濕漉漉的眸中,他猛然驚醒,隨即近乎狼狽的退開,揚手揮滅了蠟燭。


  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就會失去理智,看不到就好了。


  傅雲辭不知,看不到……就完了。


  視線受阻,觸覺忽然就被放大了,等他意識到不妥時已經晚了。


  而且他不是一點都看不到,窗外月色朦朧,待他適應眼前的昏暗之後依舊隱約可見。


  怎麽說呢,雖不及燭光映照看的那麽清楚,卻反添了一絲旖旎浪漫,愈發令人沉醉其中。


  終究,他還是沒能抵住誘惑吻住了符笑的唇。


  雙唇相貼,傅雲辭將人摟的更緊,肌膚摩擦間,愈發有了“肌膚相親”的感覺。


  他循著記憶將唇印在她的頸側和肩上,雙手也仿佛有了自主的意識,根本不需要特意回憶就找到了該去的地方。


  符笑想要保持理智和清醒很難。


  而傅雲辭選擇沉淪卻隻在一瞬之間。


  桌上的曇花迎著皎潔的月華靜靜的綻放。


  花筒慢慢翹起,絳紫色的外衣慢慢打開,盛放之時,花瓣和花蕊都在顫動。


  美姿秀色,豔麗動人。


  空氣中散發著宜人的清香,縈繞在兩人的周圍。


  符笑被傅雲辭抱在懷裏,映著他眸中溫柔的眼波,映花而綻,卻遠勝曇花千萬。


  傅雲辭攏過她頰邊汗濕的發,聲音如月色一般溫柔:“笑笑,花開了……”


  如你一般。


  月下美人。


  *

  臘七和臘八蹲坐在院外的大柳樹上,一人手中拿了一截柳條趕蚊子。


  臘七側過耳朵,夠著夠著聽木屋裏的動靜,拿手肘懟了懟臘八:“誒誒誒,事兒成了吧?咱倆是不可以走了?”


  “再等等吧,萬一沒成呢。”這要是出了什麽岔子,依照自家主子那個性格還不得給他和臘七下點媚藥關起來啊。


  想到那種可能,臘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蠟燭都熄了還能沒成?”臘七一臉愕然:“而且我好像聽到符姑娘哭了,肯定是成事兒了。”


  “符姑娘哭那算什麽證明啊,她從進屋就開始哭。”


  “不對。”臘七憑借他萬花叢中過的經驗敏銳的發現了異樣:“你仔細聽聽,一開始的哭是那樣的,這會兒的哭是這樣的。”


  說完,他還捏著嗓子給臘八學了一下。


  臘八險些被他那銼刀打磨過的嗓音當場送走。


  他皺眉拿柳條抽了臘七一下:“閉嘴吧妖怪!”


  “哎呀,我學的就是這麽個意思,你自己感受嘛。”


  臘八一臉“你不要命了吧”的表情:“我感受符姑娘在床笫間嬌吟輕泣的聲音?我瘋啦?這要讓湘王殿下知道還不得弄死我!”


  “所以我就說了咱倆趕緊走嘛。”


  “那咱倆走了,符姑娘怎麽回侯府啊?”


  臘七攤了攤手:“讓湘王殿下自個兒想主意去唄,主子隻吩咐送過來,沒吩咐送回去,咱們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


  “……這次算你說的對。”


  話落,二人將柳條一扔,飛身離去,帶起的微風拂動著柳條輕輕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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