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十裏紅妝
秋家今天很難得的熱鬧無限,大概這會是秋家最熱鬧的一天了。
說十裏紅妝似乎一點都不過分。
莫小西忐忑的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子裏精心打扮的人,很惶恐。
過了今天,她就是葉臻的妻子了,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隻能拚命的去愛他,拚命的忘記藍似景。
再見了,心中的幻想,再見了,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秋煦走上前,望著鏡子裏莫小西緊張的臉,忍不住笑起來,“沒關係了,要是哪天你後悔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莫小西點頭,很想哭。
秋煦從口袋中掏出個紅色的包裝盒,然後將莫小西脖子裏的閃鑽項鏈摘下,溫熱的手指滑過她白嫩的脖頸,癢癢的。
“怎麽了?”她問。
秋煦微笑著打開首飾盒,“這是我們秋家的至寶,今天你帶著它出嫁,一定會給你帶來幸福的。”說著,將珍珠項鏈掛在她的脖子上,“這項鏈名叫相思,記得以後要常回家看看。”
莫小西點頭,眼中又氤氳出水花。
“不要哭了,哭花了妝,很難看的。”秋煦笑,“今天是個好日子,要高興才行。”
莫小西點頭,望著立在一邊修長的身影,莫小西感覺到某些虛幻的幸福。她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也會這麽的被人在意。
她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某些不妙,秋煦說給她一場有尊嚴的婚禮,可是這秋家依然隻有秋煦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出現。當然,今天秋家真的是很熱鬧,人前所未有的多,但是這些人,沒有一個姓秋。
她想問可是不敢問。
純白色的珍珠躺在頸下,反射著柔和的光,高貴優雅成熟有魅力,莫小西忍不住將手撫向這珍珠,沉默了片刻,將項鏈摘下來,放回到首飾盒裏。
秋煦不解。
莫小西解釋,“哥,我是個無心菜,這樣的寶貝放在我手裏很危險,說不定哪天能跟平安鎖一樣,不知不覺就丟了。”
秋煦剛想說什麽,莫小西又搶了先,“這寶貝在我身上,我感覺壓力山大,還是你保管吧,咱們是一家人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保管一下,不算太為難吧?”
唉,這丫頭總是有本事將人說的無言以對,進退兩難。
秋煦沒辦法,隻能點點頭,將項鏈裝回到盒子裏,給莫小西帶回原來的項鏈。
頂樓,艾文抱著臂,透過十字花的窗戶向外望著。
車隊來了,又走了,秋家熱鬧了,又冷清了。
隻是這樣看著就有些羨慕嫉妒恨了。
婚禮隆重而奢華,本來對這婚事一點都不看好的葉龍也笑容滿麵,春風得意。一個福利院出來的野丫頭,搖身一變成為秋家的遺失的女兒,這變化真有戲劇性。不管怎麽好,稍微有那麽點的配得上葉家了。
A市凡是沾點親帶點故的,就算一點關係都沒有,也能掘地三尺,拐個七八彎能攀上點關係的,都來了。
黎眉沒有來,她怕看見自己不幸,更怕看見他們幸福。
“葉臻,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神父的聲音還在回蕩。
葉臻淺笑:我願意。
神父莊重的麵向莫小西,“莫小西,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莫小西抬眸便看到隱在人群中的藍似景,他很難得穿戴得體,白色的頭發也染回了黑色。他坐在靠窗的角落,眼神複雜。
莫小西咬咬唇,吐出三個再也沒有辦法回頭的字,“我願意。”
洛羽辰挽著藍似景的胳膊,一個勁的嗔怪,“少爺,人家都要結婚了,你就不能多抽點眼神看看我啊。”
藍似景收回目光,擠出個邪魅的笑,“我是在為天語流失了這麽個人才而歎息啊。”
“是嗎?”耳邊傳來程堔的沾著點邪氣的笑,“我還以為小藍也承受不了美人的誘.惑,開始左擁右抱了呢。”
“神大哥,你能不能別這樣神出鬼沒?”藍似景翻翻白眼,挪了挪身子,以便離程堔遠一點,“兄弟的心髒不好,再被您給嚇著了。”
程堔不說話,微笑著坐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洛羽辰,直盯的洛羽辰渾身發毛,忍不住蹭了蹭藍似景。
藍似景伸手在程堔的眼前晃了晃,“神大哥,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請您念在兄弟我至今裸奔的份上,就不要覬覦我的小內褲了。我的小內褲是沾了臭臭的,挺惡心的。”
洛羽辰抑鬱了。將她比喻成小內褲也就算了,幹嗎還是沾了臭臭的?為嘛還惡心?
不等她生氣,程堔“噗”笑出來,重重拍了藍似景後腦一巴掌,“死開!”
“死了,就不能開了。”藍似景嘟著嘴,“聽說過無證駕駛的,真心沒聽過死人也能駕駛的。”
程堔的笑容慢慢放大,攬住藍似景,衝著洛羽辰眨眼睛,“你能不能先退下,我想跟兄弟說點事。”
洛羽辰不想走,但藍似景一點想留的意思都沒有,隻好磨磨蹭蹭的站起身,回避。
“你呆多久?”藍似景推開程堔的手,先提出問題。
“怎麽,這麽巴不得我走?”程堔挑眉。
藍似景皺了皺眉,“有些事,我不想讓你摻和。”
“是啊,我從小就是暴力分子,是破壞王。”程堔也抿口酒,“我記得你有段時間特別迷戀彈鋼琴,對於我們這種家庭來說,特別是還有血海深仇的你來說,我覺得那是玩物喪失。”
“於是你回頭就將我的鋼琴給燒了,差點點了我家的房子。”藍似景補充。
“你癡心不改,我警告你,你若在執迷不悟,我下次燒掉的一定是你的鋼琴老師。”程堔回憶起那段灰色的流年,“我總是毫不留情的毀掉你在意的東西,就算那樣,你對我也沒有這麽大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