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計謀
秋煦拚命白了眼前的兩個白癡每人各一眼:“誰是家屬?”
他是故意的。
葉臻和藍似景同時衝上前,異口同聲:“我是。”
秋煦繞過這傻子二人組,走到洛羽辰的跟前,故意抬高了聲音:“一定要嚴格按照這個藥方進行配藥、煎藥和服用,稍有馬虎,後果很嚴重。”
葉臻衝上前,一把抓過藥方,轉頭質問秋煦:“你什麽意思?手術到底怎麽樣了?”
秋煦淡漠的看了葉臻一眼:“你是病人什麽人?”
葉臻怒視著秋煦,想了想:“我是她老公。”
“老公?”秋煦不屑的撇撇嘴,“沒有哪個老公可以將自己的老婆搞成這副模樣。”
藍似景立在牆邊,不說話,不動彈,隻是怔怔的望著急救室的門,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那種感覺將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門內。
然後,在眾人的不解,秋煦的急躁中,他幾乎是跑著衝進了急救室,大聲呼喊著:“阿文?是你嗎?阿文?”
空蕩蕩的房間宣告了他這段可恥直覺的錯誤,他耷拉下腦袋笑自己可憐。她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呢,他踏破鐵鞋都無法找到的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出現在這裏?
但被激起的感情漩渦卻一圈又一圈的將他折磨,讓他無法思考,隻能軟軟的坐在地上,傻子一樣的淚流。
洛羽辰停滯了片刻,跟了上去,在與葉臻擦肩而過的瞬間,被葉臻拉住了胳膊。
他唇角挑著妖媚的笑,帶著昭然若揭的恨意:“我發誓,一定不會讓你好過。”說完,鬆了手。
洛羽辰沒有回答,追著藍似景進了急救室。
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急救室裏,藍似景宛如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無力的軟軟的坐在地上,表情呆滯,眼神渙散,隻有清淚順著臉頰一行行的滑落。
她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他:“沒事了,回家了。”
他忽的轉身,將洛羽辰緊緊擁進懷裏,唇裏喃喃念著:“阿文。”
急救室外,秋煦淡漠的轉身望著葉臻,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來,你果真是這人的家屬。”
“情況怎麽樣?”葉臻很急迫。
“我告訴你,情況已經穩定了,你還會虐待她嗎?”秋煦問。
葉臻囧,被這樣直接的教訓,他真有點難為情。
“那就是是嘍?”秋煦問。
葉臻皺眉,這秋煦什麽時候成了話嘮了,這秋煦是全城有名的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憂鬱寡言型,突然轉了性,讓人受不了啊。
難不成這秋煦喜歡莫小西,媽的,這也太狗血了吧!
這秋煦喜歡莫小西,莫小西喜歡藍似景,藍似景喜歡洛羽辰,洛羽辰喜歡葉臻,買噶的,葉臻為自己腦中羅列的這些單線箭頭感到悲哀。
他搖搖頭,為自己的發散思維打了句號,然後問秋煦:“她到底怎麽樣了?”
“很圓滿,很成功,但是她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專業的調養。”秋煦看了眼莫小西,衝著葉臻,“還愣什麽?難不成你要我將她推進病房?”
“怎麽調養?”葉臻問。
“你現在相信我?”
“不信。”葉臻搖頭。
秋煦白了葉臻一眼,閉了嘴,什麽都不在說,隻是雙手插兜,腳步輕盈的離開了。
葉臻推著莫小西朝著進了電梯,回了病房。
來到病房,關好門,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去找頂尖的營養師來。順道去查秋煦的背景,查人民醫院跟秋煦有什麽瓜葛!”說完掛掉電話,走到病床前。
昔日活躍在熒幕上的那個八卦無良小記者真的不見了。現在的她憔悴、蒼白、消瘦,幾乎沒有一點生的氣息。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
隻為了一個精心策劃的計謀,而她是無辜的。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有個孩子,因為孩子是他愛情的枷鎖。
他跟羽辰是不能有孩子的,可是他偏偏愛她,愛到不惜與世界為敵。他想,隻要他能有個孩子,那麽就沒有任何的理由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莫小西,隻不過是他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這個遊戲裏,總會有人受傷,也總有人無辜,這似乎是無法避免的。他隻不過選擇了一個自己並不反感,反而還有點好感的莫小西罷了。他生來自私,不如就這樣自私下去吧!
藍似景恢複神智後,也來了病房,他冷冷看了葉臻一眼:“如果,你能對她好的話,我不介意將她交給你。”
葉臻一聽這話,立馬來了怒氣:“藍似景,你有臉跟我說這個?你究竟拿她當什麽?你根本就不愛她,為什麽還給她留下愛的幻想?都是因為你婆婆媽媽,才會讓她永遠無法割斷對你的愛!比起我,你才是那個害她痛苦的罪魁禍首!不要在這裏給我裝什麽道德的君子,你甚至都懶得碰她,是你摧毀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你以為我是你?對愛情、對女人都毫不負責?”藍似景苦笑,然後昂起頭,“我也有我自己的堅持,而我的堅持,是你這種花花公子所不能理解的。歸根到底,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滾!滾開!老子就算死也不會跟你同路!”葉臻怒吼著,將藍似景推出了病房,然後在門縫裏咬著牙,惡狠狠的一字一頓,“你壓根就不配,是你用最殘忍的方法羞辱了她!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是她,我一定宰了你!”
“你都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知道!”葉臻斜眯著眼睛,眸子裏散發著濃濃的殺氣,“別以為黑心的小伎倆隻有你會,那是老子玩剩下的!滾!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披著道德君子衣的敗類!”說完,重重關了門。
關了門才發現洛羽辰還在病房裏,葉臻怔了怔,打開門,衝著洛羽辰:“滾!滾去過你的賤婦生活!”
洛羽辰眼淚都快掉下來,她咬著牙,與葉臻擦身而過,追著藍似景離開。
葉臻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瘋子一樣的笑起來,然後拳頭重重的捶在雪白的堅硬的牆壁上,蹭開一層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