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流言四起
這話一出口,江城也是略微愣了愣。在他的認識裏,三皇子殿下雖然是德才兼備,卻也冷漠慣了,向來少言寡語的。此時,卻是事無巨細的說著大夫的囑咐。這樣的反差,確實讓江城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雖然在這之前,三皇子殿下就對江如月頗為上心,可江城卻也隻以為他是想要聯姻。如今看來,卻似乎並不止是如此。
索性,江城很快就想明白了,點了點頭,笑著開口說道:“三皇子殿下費心了。”
接著又轉過頭,對江如月說道:“月兒,你出事的事情,我們沒告訴你祖母,隻說你是去了南郡侯府小住。這幾日,你就先待在自己院子裏吧,等你好些了,再去看她,也省得她再擔心。”
江如月之前在孟莊發生的事情,已經讓老太太憂思成疾了,不知道自然也是好的。江如月原本還在想,要怎麽跟祖母交代呢,如今聽見這話,她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朝著江城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忽然,蕭忘白就又看向了江城,開口說道:“江丞相,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借一步說話,有些事情,想要和江丞相商討。”
雖然蕭忘白沒有說是什麽事,可是單看他那副表情,江城就知道不一般。估摸著,也是和江如月這次失蹤的事情有關,江城臉色不由變得沉重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請三皇子殿下移步至微臣書房。”
見他們要說正事,孟巧瀅和江如月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一行人便朝著江如月的院子去了。
如霜閣。
江如月還沒走近呢,就看見院子門口站了不少人。孟巧瀅倒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笑意盈盈的拉著江如月,往那邊走。
等她們到的時候,門口的人自動分成了兩列,朝著她們行禮。江如月這才看見,如霜閣門口擺著火盆,後麵還放著柚子葉和水盆。直到此時,江如月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做什麽。
孟巧瀅這時候也是一邊笑著,一邊拿起了柚子葉,在江如月的身上,象征性的掃了兩下。接著又牽著她跨過火盆,用泡過柚子葉的水淨手。
折騰完之後,孟巧瀅才吩咐人,把東西都收拾了。然後,拉過了江如月的手,笑著說道:“這再過上兩個月,可就過年了,去去晦氣,以後啊可都好好兒的。”
知道有這樣的說法,江如月心中也沒有多抗拒,乖巧的點了點頭。聽孟巧瀅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之後,江如月就吩咐自己院裏的丫頭,送她離開。
江如月剛一回到屋子,紫蘭就紅著一雙眼,撲了上來。見江如月沒缺胳膊少腿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又哭又笑的語無倫次。
江如月見紫蘭如此,心中也是一陣感動,隻是苦於有口難開,不知道該要如何勸說。索性,這個時候花影也從外麵走了進來,收到江如月求救的眼神之後,才趕緊把紫蘭拉了起來。
幾日之後,京城裏中忽然流傳出了一種說法。傳言,江丞相的嫡長女江如月,其實是神女下凡,出生之時,丞相府的屋頂上還盤旋著一隻鳳凰。老人家說,這是吉兆。這樣的女子,以後是要做皇後的。
等江如月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一些閑的厲害的,甚至還一直蹲守在丞相府的門口,想要看看“神女下凡”的江如月,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美人。
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江如月就知道是誰做的了,頓時就覺得一陣頭疼。江如月實在是沒有想到,賢岫居然會無恥到這種程度,直接就把這種事情公之於眾了。
還當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但得到沒有一點兒教訓,反而還這麽快就緩過勁來,反咬一口。這種人,當真是一個麻煩。
“父親是怎麽說的?”江如月在紙上道。
雖然,這幾日她的嗓子已經逐漸好轉了,但用久了之後,還是會一陣陣的抽痛。江如月索性就以紙筆代之,打算再調理幾日。
“丞相大人什麽都沒說,隻是讓小姐先去書房商議。”紫蘭回答道。
紫蘭雖然還沒有弄懂,這裏麵的問題所在,但是她卻知道,江丞相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而江如月的表情又是如此凝重,想來便也不會是什麽好事了,心裏難免會有幾分擔憂。
其實,這件事情說大便大,說不大倒也的確是算不了什麽。這其中的關鍵之處,還得看皇上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了。如今,皇上遠還沒有到退位之年,東宮之位也一直空缺。可是,那傳言之中卻說,不出三年,江如月的鳳凰命格就可以成型了。
如果皇上信以為真的話,那江如月定然是不能留的,說不定連求娶江如月的三皇子殿下,都會受到牽連,落得個心懷不軌的名聲。這一招看似在針對江如月,可實際上卻也是在含沙射影的說,三皇子殿下有不臣之心。
尋常百姓想不到這些,如此熱衷,一方麵是因為覺得稀奇,另一方麵也是在關心,改朝換代之後,朝廷的政策會不會發生改變。所以,這樣的傳言一出來,就被廣為流傳。
如果隻是一些小問題的話,江丞相應該會讓人直接把事情給壓下去。可現在,據說是鬧得滿城風雨。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恐怕也不會發酵的這麽快。都說是越描越黑,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江丞相反而是不方便出手了。
與此同時,皇宮裏麵也並不太平。
皇上自然是聽到了風聲的,本是要去與太後娘娘商議。如果是尋常女子,這樣的傳言皇家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江如月畢竟不一樣,當初賜婚的是太後,嫁的又是皇子……隻是皇上沒想到,自己前腳才剛跨進去,後腳皇後娘娘就也一並跟到了慈寧宮,顯然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太後娘娘皺眉看她,皇後娘娘卻像是渾然未覺一般,請了安之後,就仗著身份留在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