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清白之身
“真相是什麽,歐陽公子剛剛不是都看見了嗎?難道還要被這個小賤蹄子耍的團團轉嗎?”
這一句話,倒的確是把歐陽瑾瑜的心神給拉了回來,可是卻也讓他心中更加不滿了。不自覺地轉過頭去,瞪了葉夫人一眼,低低的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再吵下去,本公子就讓人把你的舌頭拔出來。”
葉夫人似乎也是被嚇了一大跳,雖然心中有些不服氣,卻也隻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歐陽瑾瑜這時候才轉過頭來,看著沈香嬋,冷冷的說道:“跟我上車,你剛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嗎?那麽,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說完這句,歐陽瑾瑜也沒有再顧及沈香嬋慘白的臉色,直接上了身後的馬車。至於葉夫人主仆,此時更是被完全被人給忽視了。
沈香嬋低著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咬著牙朝馬車那邊走。
歐陽府上的人,那也都是慣會看人臉色的,見沈香嬋惹了自家公子生氣,當即態度就轉變了許多。從之前的小心翼翼,變得敷衍了起來。
如果不是管家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收斂一些的話,沈香嬋恐怕連那車都上不去——他們壓根就沒在地上準備凳子。
沈香嬋的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人走茶涼的蕭瑟之感。暗自咬了咬牙,在心裏把今天的事情給記了下來。不管是誰,她日後隻要能爬起來,就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些人,自然是不知道沈香嬋心裏的想法的。不過,就算他們知道的話,恐怕也不會很在意。畢竟,看歐陽瑾瑜今天那副樣子,沈香嬋似乎是再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歐陽瑾瑜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沈香嬋就算是再巧舌如簧,也經不住板上釘釘的事實。此時,大概也就隻有管家覺得,沈香嬋或許還有機會。
畢竟,沈香嬋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手段也遠非常人能比,所以才留了個心眼,沒有把人得罪的太狠。
上了馬車之後,沈香嬋略微低著頭,坐在門口,離歐陽瑾瑜遠遠的。歐陽瑾瑜見此,心中的怒火又多了幾分。可是,在看見沈香嬋縮著身子,微微顫抖的模樣之後,他又覺得有些不忍心。
略微咬了咬牙,歐陽瑾瑜便板著臉,冷冷的說道:“你剛才不是有話要說嗎?說吧,本公子聽著呢!”
沈香嬋下意識得抖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偷偷看了歐陽瑾瑜一眼,又快速的低下了頭,開口說道:“公子,你會不會也不要嬋兒了?”
一個“也”字,讓歐陽瑾瑜皺起了眉頭,心中也像是紮了根刺一般,難受的厲害。如果沈香嬋是別人不要的,那他歐陽瑾瑜如今的所作所為,和一個撿破爛的,又有什麽區別呢?
更何況,還是撿葉錦榮的破爛。這樣的認知,讓歐陽瑾瑜越發覺得惡心。江如月不顧情分,轉身就投入三皇子殿下的懷抱也就罷了,畢竟她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可是,沈香嬋算什麽?又有什麽資格去背叛他,和別的男人糾纏不休呢?
見他沒有說話,沈香嬋多半也猜到了歐陽瑾瑜的心思,卻故作不知的繼續自言自語著:“嬋兒小的時候,家裏就不要我了,嫌棄我是個姑娘家。在人伢子手裏幾經輾轉,最後到了望香樓裏。”
沈香嬋說到這時,略微頓了頓,換了一副語氣說道:“嬋兒以為,淪落風塵就是自己的終身歸宿了,可是老天爺卻網開了一麵,讓嬋兒遇見了歐陽公子。不管歐陽公子信不信,嬋兒自始至終,都隻服侍過歐陽公子一個人罷了。”
聽她這麽說,歐陽瑾瑜臉上的神情略微緩和了幾分。隻要一想起沈香嬋之前的遭遇,他就始終狠不下心來。不過,這也並不代表,歐陽瑾瑜會因為這些話,就放過沈香嬋。
“那你倒是說說,葉夫人今天那一番話,又是什麽意思?你難道要告訴本公子,葉錦榮從來都沒有去過你那裏嗎?”歐陽瑾瑜皺著眉頭,有些生硬的說道。
沈香嬋心裏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悄悄一調查,就能知道結果,所以也就沒有什麽需要隱瞞的。
於是乎,沈香嬋直接就點頭,認了下來:“嬋兒不想欺騙歐陽公子,葉大人這段時間裏……的確是來過嬋兒這裏。”
隻說人來過,別的卻絕口不提,沈香嬋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葉夫人的出現隻是一個意外,可是狡兔三窟的道理誰都明白。隻有做了完全的準備,才能夠全身而退,而沈香嬋就是這樣的人。
見歐陽瑾瑜陰沉了臉色,沈香嬋連忙開口解釋道:“葉大人不知道是從哪裏,找到了嬋兒住的地方,一直想讓嬋兒……”
瞅見歐陽瑾瑜冷冷的目光之後,沈香嬋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直接跳到了下一句:“可是,嬋兒是歐陽公子的人,當然不能答應。所以葉大人威脅嬋兒,說如果不乖乖就範的話,就告訴樓裏的媽媽和永柔公主……”
“所以你就跟了他?”歐陽瑾瑜握緊了拳頭,隻要沈香嬋敢說“是”他就敢讓這兩人倒黴。
苦笑著搖了搖頭,沈香嬋仰起頭來說道:“嬋兒要是真的順從了葉大人,也就沒那個臉麵來見歐陽公子了。嬋兒雖然不敢直接拒絕,卻一直與其周旋,用盡了渾身解數,才保留下清白之身。”
見歐陽瑾瑜有些懷疑,沈香嬋連忙開口說道:“歐陽公子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府上的家丁。嬋兒之前就去找過歐陽公子,隻是一直見不到人罷了。嬋兒的心,可是一直在歐陽公子那裏的!”
其實,這件事情歐陽瑾瑜一回來,就已經聽府上的家丁說過了。不過,歐陽瑾瑜在外麵的風流債,可也不在少數。他隻是一聽,卻壓根就不知道是誰,所以也就沒有去搭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