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枕邊人
花影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歐陽瑾瑜明天早上會去接沈香嬋，要把她帶到歐陽府去。我讓人準備一下，就在那個時候，把葉夫人帶過去。”
“好是好，就是不要讓人生疑。”江如月囑咐著。
花影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那葉夫人一早就知道了沈香嬋，隻是後麵沒看見人罷了。不然的話，恐怕不會比永柔公主差到哪裏去。這段時間葉錦榮天天往外跑，她早就心生疑惑了。隻要給她一個機會，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的？”
花影做事，江如月向來是放心的。聽見她這麽說，江如月便也隻是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放手交給了花影去做。
第二日一大早，葉夫人發現葉錦榮又不在府上之後，心裏頓時便急了。略微有些生氣，便找到了經常跟在葉錦榮身邊的小廝。
“夫，夫人……”那小廝原本正半靠在橫廊上休息，忽然看見葉夫人到了自己跟前，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看見他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葉夫人當即便皺起了眉頭，似是有些不滿的說道：“你這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就這麽害怕看見我？”
那小廝也是叫苦不迭，一開始他們還感到慶幸，覺得自家主母不但大方得體，還知書達理，可是到了如今……哪個不是見到她就躲，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了這個“瘋子”。
然而，看葉夫人今天這幅樣子，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再躲又能往哪裏躲呢？隻怪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給自己招惹了這麽一個煞星，可是卻又偏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小的不敢，夫人這麽尊貴的人，小的自然是心中敬畏，並沒有做什麽虧心事。”那小廝在葉錦榮身邊待了許久，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這漂亮話說起來，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葉夫人顯然也被取悅到了，心中很是滿意，卻還是強行壓了下來，裝作不在意的冷哼了一聲，可語氣終歸還是放緩了些許。
“你知道就好，隻要你聽話，那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葉夫人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整日裏隻會讀書彈琴的閨閣少女了。現在的她，能把操縱人心這一套，玩的爐火純青。
那小廝聽見葉夫人這麽說，不但沒有覺得開心，心裏反而還隱隱多了幾分擔憂。雖然他慣會說好話，看著就像是個牆頭草。可實際上，卻並不是如此。
他之所以能夠在葉錦榮身邊的待那麽久，是因為他能分得清，誰才是自己的主子。他很明白，自己隻有死心塌地跟著葉錦榮，才能有出路。如果三心二意的話，恐怕是誰都是不敢用他的。
話雖是如此，可是在麵對葉夫人的時候，那小廝卻是另一副姿態了：“夫人您有什麽事還請盡管說，小的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盡管就放心便是了。”
葉夫人似乎很滿意他這種態度，這才笑著開口說道：“你明白就好，你叫什麽開心？”
“回夫人的話，小的叫舊年。”那小廝很恭敬的回道。
“舊年……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倒是個不錯的名字。”葉夫人沉吟片刻，喃喃的說道。
舊年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吐槽：“如果按照您那樣說的話，那我還叫什麽舊年，直接叫去年不就好了？”
葉夫人並沒有聽清，隻是隱約聽見他嘟囔了一句什麽，便就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剛剛在說什麽？”
那舊年居然也麵不改色，心不跳，直接笑著開口說道：“小的是在說，夫人當真是個才女。隨便一個名字，就能夠出口成詩。我們這種粗人，恐怕是一輩子，也聽不見幾次的。”
這句話把葉夫人給哄得飄飄然了，臉上的笑意也真切了幾分。之後便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一樣，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等調整好情緒，葉夫人才冷著臉，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尋尋常常的一句詩嗎？”
之後，葉夫人才想起了正事，連忙開口問道：“舊年，你們家大人最近都在做什麽？今天這一大早的，可就是又沒了人影……”
見她果然是再問這事，舊年倒反而放鬆了幾分。雖然之前幾天，葉大人都是出去和人廝混，可今天卻還真是辦正經事去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並不覺得心虛。
“葉大人這幾日都很忙，今天一大早就換了衣服出門了，說事手裏負責的事情出了問題。”舊年回道，說的倒也的確是事實。
可是這一套說辭，葉夫人卻是壓根不相信的。如今聽他這麽說，當即便冷笑了一聲，然後才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如此說來，你們家大人還當真是辛苦了。”
如此陰陽怪氣的話，正常人一聽，就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倒是舊年，就像是壓根沒聽出來，葉夫人的潛在意思一般，還在一旁使勁的點著頭。
“葉大人的確是太辛苦了，每日裏都忙得腳不沾地……”
還沒等他說完，葉夫人就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板著臉，厲聲說道：“你給我好好說話，你真當以為，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嘛？還忙著處理公務，我看他是忙著和女人廝混吧！”
舊年有些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腦袋，然後奇怪的開口說道：“夫人可是聽了誰的閑言碎語？怎麽會呢？葉大人每日裏都忙的不可開交，就算是有那個心腸，也壓根就沒有那個時間啊！”
“你這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了？”葉夫人並不吃他這一套，冷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舊年也有些慌亂了。他以前一直聽說，葉夫人是個瘋子，腦子還不怎麽夠用，以為自己說了這一番話，她就會深信不疑，卻沒想到葉夫人半個字都不相信的。
“你不用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女人的直覺從來都很準。葉錦榮這段時間做了什麽，我就算是沒有親眼看見，可是作為他的妻子，我也是有所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