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愧疚
隻見她開口說道：“臣女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江城他真的負了臣女，甚至是欺辱與臣女的話，那也隻能算是臣女當初自己看走了眼。如此，既然是臣女選擇的路，那麽就算再苦，也隻能由臣女一個人走下去了。”
“皇上的好意，臣女心裏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想來皇上也知道臣女的性格，一直都不是那種喜歡給自己留後路的人。所以，這一道聖旨，臣女不能接受，也隻能是在心裏感念皇上的恩典了。”
雖然話一出口，皇上就想到了這樣的結局，可是聽她親口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不過，這樣才是餘詩畫的性格！是他所認識的餘詩畫。
“既然如此，那就以你便是了。隻不過是可憐了朕，想要送一份賀禮，都送不出去。”皇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道。
不知多少人如他這般，心裏的話不敢也不能說出來。最多也隻能是摻雜在玩笑之中，在不經意的時候講出來。然而……那已經算是出格的了。
聽見這話，餘詩畫的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開口說道：“皇上如果真想要給這份賀禮的話，不如就答應臣女一件事情吧。”
聽見這話，皇上倒是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麽事情不能直說，還非得如此？”
餘詩畫笑了笑，吐了吐舌頭，開口說道：“如果以後江城負了臣女，臣女不會跟他去鬧，臣女會自己離開，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那麽有一天，臣女也離開了，還請皇上不要遷怒於他。”
見皇上緊緊的皺著眉頭，餘詩畫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不由得開口解釋道：“我了解江城，如果沒有人去指責他，他才會自己活在愧疚裏。我要讓他因為我，而愧疚一輩子。”
聽餘詩畫這麽說，皇上這才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餘詩畫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是那麽的理智果斷。誰又能想到，當初防患於未然的一句話，最後居然就真的一語成讖了呢？
隻可惜，皇上雖然答應了這件事情，但餘詩畫卻沒有等到離開的那一天，就已經被周氏所害了，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去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當然，這是後話。
餘詩畫出嫁之後，太後娘娘也提過瑞寧公主的婚事，隻是都被皇上給壓了下來。瑞寧公主依舊住在皇宮裏，皇上想著，有時候去看一眼，也可以權當做是她。隻是兩人終歸是不像的。去了幾次之後，皇上便也再未踏足。
而餘詩畫去世之後，皇上就更是不願意去見瑞寧公主了。沒過上多久，正好又趕上番邦前來求親，皇上便不顧太後的反對，用著顧全大局的名義，把瑞寧公主嫁了出去。
唯一沒有想到的，大概便是瑞寧公主沒有熬過車馬勞頓，及番邦的惡劣環境，沒過多久，就也沒了。
這麽多年以來，皇上雖然很是信任江城，可是卻又隱隱的表現出那麽幾分不滿來，其實多半也是為了餘詩畫。然而，江城隻當是皇上對自己心存戒備，行事便也越發的小心了。
後來聽人說，江城知道了姨娘迫害正妻的事情，也知道了餘詩畫死去的真相。
那個時候，皇上心中有些快意。這麽多年，他也看出來了，江城就算是有了姨娘，也續了房，可是對餘詩畫的感情卻是特殊的。
在那之前，江城為了能讓自己好過一些，或許還一直在自欺欺人。可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餘詩畫當年所說的愧疚也就應該到了。
“父親之前一直不太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害怕，看見我，就會想起母親來了？”江如月忽然開口問道。
餘鶴軒愣了愣，隨即又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的說道：“他自己做錯了事情，讓那個什麽姨娘害死了你母親。你都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是敢欺負你了！隻是委屈了你這孩子，這麽多年沒少受苦吧？”
聞言，江如月搖了搖頭，一臉笑意的說道：“周氏當年管家的時候，雖然克扣我院裏的東西，可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再加上，祖母向來一視同仁，母親又給我留下了不少東西，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這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是任誰都能想到這其中的艱難和不易。否則，江如月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又怎麽會變得這麽乖巧懂事呢？
見三人情緒都有些低落，江如月連忙將話題拉了回來，重新又說到了餘尚禮的婚禮籌備之上來。
“家裏主母這幾日說是，身子不太利爽，祖母的年紀也已經大了，又因為之前生病的事情，身體一直不太好。也正是因為如此，父親已經將婚禮的籌備，交給我去辦了。”
“桑榆公主那邊已經派人去問了，我過來走這一趟，除了想拜訪舅舅舅母之外，也想問問你們，三哥哥婚禮可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也好吩咐下去，讓他們留意著些。”
見說起了正事，李氏也上了心。詢問了餘尚禮之後，李氏便發現，自己這兒子，隻要自己能把媳婦兒娶到，別的都無所謂，頓時便在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同時無奈的歎了口氣。
南郡侯府有四個公子，餘尚禮是這裏麵第一個成親的，而且還是和北漠的公主殿下，李氏自然很是在意，想要辦的盛大一些。
再加上，從南郡侯班師回朝以來，府上還沒有辦過喜事。這也算是頭一遭了，自然是要辦的熱熱鬧鬧的，好好兒的宴請賓客，哪裏能隨便糊弄了過去？
見他們也提不出什麽有用的意見來，李氏便不再詢問他們，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了。把覺得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跟江如月說了一遍。
江如月一邊聽一邊記，有時遇見不太懂的地方，還會插上幾句，向李氏詢問一番。
索性，這兩人在大多數時候，意見都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