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產子
“小姐真的是神機妙算，老爺可是一去福壽堂，就跪在外麵了，老夫人也不叫他起來，任由他就這麽跪著，什麽也不說。”
江如月卻忽然間有些明白，祖母和父親之間的過節，都是因為這周姨娘，如今周姨娘一死，父親也覺得自己錯了，自然就去祖母跟前懺悔去了。
當年由於父親的執念，才迎了周姨娘進門，導致的家宅不寧。祖母自然是要讓父親明白這個教訓的。
轉眼間，江如月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院子的門了，
江清玉這段時間就住在江如月這裏，臉上也漸漸恢複了氣色，她也已經很久沒有提起過周姨娘了，就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但她每天都會去看江清樂，雖然每次都是被江清樂罵了出來。
“大姐姐，二姐姐還是不理我怎麽辦？”江清玉手裏握著筆，皺著眉頭，寫出來的字都變得不那麽的順暢了。
“專心。”江如月小聲的提醒著，直接忽略江清玉所說的話。
“噢，可是二姐姐她一直不理我，她什麽時候才能被爹爹給放出來？”江清玉直接停下了手中的筆，看著江如月的眼睛，非得要一個答案似的。
江如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想把現實的問題放在江清玉的麵前，但這個時候，她又不得不說:“玉兒，你得看你怎麽選，她是你姐姐，可不是爹爹的女兒了，所以你是想要她就這樣的活著，還是在外麵自由的活著，如果是放了她，她就得放棄現在還有一餐一飯的日子。”
江清玉的眼裏清澈見底，看不見一絲的雜念，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江如月才如此的喜歡這個小妹妹。
江清玉搖了搖頭，繼續的說道:“不管是怎樣，她還是我的姐姐，她真的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了嗎？”
“不能。”江如月很堅定的告訴她，這個問題沒有其他的答案。
江清玉沮喪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江如月摸了摸她的長發，就離開了書房。
“小姐，三小姐她？”紫蘭有些擔憂的問著。
江如月搖了搖頭:“事情得她自己想明白才是，讓她自己靜靜吧。”
紫蘭點了點頭。
入夜
窗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如月在夢中瞬間驚醒，連忙喊到:“紫蘭，紫蘭，出什麽事了？外麵這麽吵？”
紫蘭進來，掀開江如月的床幔，這才說道:“這大晚上的，秋姨娘這會要生了。”
江如月聽見這話，連忙說道:“母親過去了嗎？爹爹呢？祖母知道嗎？”
江如月的一連串的問答，隻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在跳個不停，總覺得會出什麽事情。
紫蘭給江如月拿著鞋子，哄著說道:“小姐，都去請了，隻是他們院子隔得遠些，沒那麽快去，我聽嬤嬤說，這女人生孩子就是踏進鬼門關，這時間長著呢，一時半會生不下來。”
江如月有些著急的穿著鞋子，拿著一旁的鬥篷，直接說道:“不用怎麽弄了，快點過去吧！”
“好好好！”紫蘭答應著。
江如月趕著到了秋水閣。看著大家一片的忙亂，但是依舊是井然有序，心裏就放心了很多。
聽見裏麵的叫聲，江如月皺起了眉頭，坐在外間等待著。
“大小姐，你別著急，秋姨娘這是頭胎，自然是要慢些，秋姨娘胎像又好，不會出什麽事情的。”一位嬤嬤穿著看著就與這些人不大一樣，她笑咪咪的說著，給江如月上茶。
江如月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問著紫蘭:“紫蘭，這大夫呢？沒有大夫嗎？”
“小姐，我不知道啊？這穩婆都在這裏呢！奶媽也早早的就備下了。”紫蘭搖著頭，她也不知道，這生產一定要大夫在這裏啊！
這時候，那個嬤嬤來在一旁說道:“大小姐，這大夫在不在都可以，隻要是這穩婆在這裏就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江如月一聽這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誰告訴你，隻要穩婆在就可以？不要大夫在這裏，萬一有事誰負責？”
那嬤嬤被嚇的一愣一愣的，隻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江如月瞪了她一眼，馬上轉頭對著紫蘭說道:“馬上拿丞相府的帖子，找全京城最好的大夫。”
“是……”
門內還是秋姨娘巨大無比的叫喊聲，聽得人的心裏發顫！
青蓮急忙的從門口進來說道:“小姐，不好了，夫人在來的路上被二小姐突然出來嚇了一大跳，差一點把夫人給掐死，年紀大一些的嬤嬤說是夫人要流產……”
江如月聽見就覺得自己頭腦發熱。”怎麽會？她什麽時候懷孕的？”
“夫人身邊的嬤嬤說過，是月事推遲了幾天，但是沒有想到是懷孕，這會給抬回去了。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江如月捏緊了拳頭，麵色蒼白，怎麽這事情都撞到了一起，她皺著眉頭說道:“二妹妹現在在何處？”
青蓮還來不及回答，便從門外走來一個嬤嬤哭著說道:“哎呦，大小姐，這下可不好了，府裏上下亂做一團，這二小姐，從後門溜了出去，找不到了啊！”
江如月頓時心亂如麻，這下可該怎麽辦才好？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對著紫蘭說道:“找人查查，這三小姐下午的時候去哪裏了。”
紫蘭點了點頭，江如月又對著下麵的人說道:“不要慌亂，派幾個得力的，和幾個嬤嬤，去找找二小姐，再派人出去請大夫，到夫人那邊去，千萬保胎。這邊我看護著，把祖母請到夫人那邊去。”
“是，小姐。”
江如月吩咐完了，坐在那裏，背後冒了冷汗，耳邊痛苦的叫喊聲就沒有結束，心裏卻一直憋著一口氣，始終的不舒服。
漫長的等待，總是無盡的，直到天空出現了一絲光亮的時候，江如月這才被一聲嬰兒的啼哭喚醒，裏麵的嬤嬤抱出一嬰兒，江如月這才看了過去。
“給老爺姨娘，老夫人，大小姐道喜，這可是一大胖小子！太重了，是難為姨娘生了一夜呢！”
江如月看著眼前的嬰兒在繈褓裏的樣子，內心忽然有一絲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