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前程糾葛
他現在還是那個醉酒當歌的少年,她也還是相府高貴的嫡女,她和他之間,並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深吸了一口氣,江如月一口便飲下了杯中酒,眼裏全是恨意,這一世,她定要他血債血償。
蕭忘白察覺到了眼前的人的不對,隻是一絲的情緒,江如月便恢複過來,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這花魁是怎樣的絕色佳人?”
穀千羽便笑著說道:“這話問的對了,這聽說這花魁是大家選出來了,個個都十分貌美,不過是大家附庸風雅一回,也不知道到底是最後的花魁是誰?”
江如月看著眼前的蕭忘白聽見這話倒是無動於衷,江如月便故意打趣道:“不知道蕭兄對這佳人在懷的事情,有何高見呢?”
禦川在後麵捏了一把汗,這江家小姐,好不好的,問這個,怕不怕醉了吧!
隻見蕭忘白輕咳了兩聲,看著眼前的江如月,臉頰微紅,很是動人。
“美人也看是哪裏的美人,這勾欄瓦舍的美人,也算不上什麽美人。”蕭忘白的回答很是認真。
江如月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話我就不讚同了,這勾欄瓦舍的美人,別有一番風情才是。”穀千羽不讚同搖了搖頭,看著樓下翩翩起舞的女人。
這個時候,歐陽瑾瑜突然走了過來。蕭忘白提前察覺了,小聲的說道:“歐陽瑾瑜過來了,你要是不想被他看到。你就裝醉酒。”
此時的江如月又是一杯酒下肚,一聽這話,立刻低著頭,趴在桌子上麵,心下卻在打鼓,他怎麽知道我和歐陽瑾瑜認識?這三皇子倒是有些奇怪。
“沒想到穀公子和蕭公子在,歐陽前來拜會,不知這位趴著的的小公子是哪位世家子弟?”歐陽瑾瑜剛剛隱約之間偷著珠簾看見江如月的模樣,心裏也覺得十分的奇怪,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看見如月妹妹。
“不過是我一朋友,不是世家子弟。”蕭忘白冷著眼回答,讓歐陽瑾瑜更加的想要確定,覺得心下不悅,但還是笑著說道:“不知可否與之共飲一杯?”
江如月乖的趴在桌子上不起來,自然是知道歐陽瑾瑜一個不小心就去告了狀,自己好不容易維持的形象就毀之一旦。
“不可。”蕭忘白直接回絕了,看著在一旁假裝醉酒不抬頭的江如月,又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
歐陽瑾瑜心裏一陣的失落和嫉妒夾雜著,覺得這三皇子旁邊的小公子越發的有些奇怪,但還是告辭了,目光卻一直往這邊觀察著。
忽然,樓下的老鴇說道:“這次我們望春樓的十二花魁,終於湊齊了,其中的香嬋姑娘便是我們的十二花魁之首,今天的看官有福了,可以一睹我們香嬋姑娘的芳容。”
這時候,蕭忘白朝著禦川比了一個手勢,拉下了簾子,外麵的人再也看不清裏麵的樣子。
江如月這才抬起頭。透過紗看著現在中間穿著華麗的沈香嬋,不由的在桌下捏起了拳頭,滔天的恨意席卷而來。前世總總的痛苦在自己的心裏變得逐漸深刻,這一世,自己一定一定要他們加倍奉還。
緊接著樓下的老鴇在沈香嬋一曲歌舞之後,便說道:“今天晚上是我們香嬋姑娘的處子之夜,價高者得!”
江如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可不知道,原來這裏是拍賣的形式,看著穀千羽絲毫沒有動靜,歪著頭打趣:“這沈香嬋還挺漂亮的。”
穀千羽歪著身子,躺在椅子上,冷哼一聲:“算不上多麽絕色,庸脂俗粉罷了。”
江如月撇了撇嘴,這沈香嬋可是花魁之首,沒想到在穀千羽的眼裏都是庸脂俗粉,那在這三皇子的眼裏便是什麽都不是了,可不是,看了一眼,就自顧自的喝酒了。
這時候,樓下的老鴇說道:“歐陽公子出價一千金……得香嬋姑娘一夜春宵……”
江如月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歐陽瑾瑜,如今看來,這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這世家公子也有上當的,如此一來,明天早上,整個京都都會傳遍,這歐陽家的顏麵還要不要了?
“怎麽,江兄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穀千羽看著江如月的臉色發白,心裏泛著疑惑,莫不是這江家小姐真的和歐陽家的公子有著婚約,世家之間的交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江如月冷著臉,竟然沒有半點醉意,隻是淡淡的說道:“怕是歐陽伯伯明天早上聽見了,會覺得顏麵掃地的。”
“這望春樓裏麵的姑娘,隨了哪位客人,一律不外傳,這是望春樓老板定下的規矩!”蕭忘白這句話,倒是讓江如月恍然大悟,居然是這樣!
酒過三巡,散了場,江如月自顧自的走了,她出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街道逐漸變得冷清了起來了,這時候,前方有一陣熟悉的身影,是他?
“莫欺千年窮……”
葉錦榮拿著一壺酒,在街頭走著,嘴裏念叨的都是人生的不快之處,江如月皺起了眉頭,停下了腳步,就那麽看著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見到葉錦榮的時候,那時,他是父親的門客,學生,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自己似乎也從沒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江如月低下了頭,繞過葉錦榮醉酒的姿態,心裏泛著一陣的惡心。
“公子,留步!”葉錦榮的聲音響起。
江如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
“何事?”
葉錦榮踉蹌的步伐,差點撲到江如月的的身上,江如月一陣閃躲。
葉錦榮似醉非醉的說道:“見公子華服,又怎會知道我生來低賤。今日我心愛的女子便是被那有錢有勢的歐陽公子給奪走了,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有勢就都是好人…無錢無勢便是天生低賤…”
江如月轉身就走,不做任何回答,步履急促,心下更是難受,自己前世怎麽會被這樣一個人耍的團團轉,直至家破人亡。
蕭忘白站在遠處,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著江如月今天十分的反常,似乎變得更加的捉摸不透,這個女人,似乎跟別人都不一樣。
他暗暗的跟在江如月的後麵,直到她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