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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解藥

  紫謹和展昭出了客棧大門,迎麵便見一做白綾幽女打扮的女子牽馬走來。


  展昭在雲夢山被困大半年,自問白綾幽女個個識得。然眼前這女子麵生得很,於是略帶疑問望向紫謹。隻見紫謹下巴一抬,介紹道:“白九。”


  “白九?”展昭詫異極了,心想白九不是死了。


  紫謹明了他的困惑,解釋道:“她是補缺新晉的白九。”


  展昭聞言恍然。他當年曾聽阿藍說過,紫謹身邊的十二白綾幽女乃是從“雲夢隴”這個殺手組織精挑細選出來專職服侍雲夢主人的。因為紫謹懶得給她們逐一起名,故而便從一排到了十二。若有人不幸亡故傷殘,便再由“雲夢隴”選出繼任者往複更替。


  此刻眼前這女子雖跟曾經的白九毫無關係,但她頂著同一個名頭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叫他不禁有所觸動。當初若不是得白九相救,或許那場絕命的爆炸中他也無法幸免於難。


  許是展昭對白九矚目時間過久,紫謹立即拉長臉不快起來。


  那新任的白九倒還算有眼力見,沒等紫謹發作,已跪地低眉順目道:“恭請主人與展公子上馬。”


  說著遞上一根韁繩。紫謹接過,眉目舒展隻覺滿意極了。不等展昭反應,他手腳飛快攬住展昭腰身徑自跳上馬去。


  尚未坐定,展昭已然一肘子後擊,怒道:“放開我!展某自己騎。”


  紫謹輕鬆化解,反摟得死緊,叫之掙脫不得。更甚地貼住展昭耳際,調笑連連。“你受傷不輕,若再磕著碰著,我可是要心疼了。”見展昭又要發怒,他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是什麽性子的人,何必處處悖逆?既隨我離開,這點小事就莫要計較了。再者眼下就兩匹馬,難道你還打算讓白九徒步趕路不成?這可和你素來憐香惜玉的性子背道而馳啊。”


  展昭仍不甘休,硬聲道:“客棧裏有我的坐騎,這點不勞閣下費心。”


  “那坐騎莫不是那個赤王送你的?”紫謹聲音一冷,見展昭並未否認,臉色更陰沉得可怕。“你可以去騎了試試,看我之後會不會為你燉一鍋新鮮的馬肉湯補身。”


  掙不脫,逃不開,展昭又氣又無奈。若不是被紫謹不依不撓自身後摟坐在馬上,他恨不得將對方瞪穿十七八個窟窿。雖不快紫謹的威脅言論,但想到這人本就是個偏執至極的瘋子,無法以常理揣度,為了赤宛安危考量,隻得作罷。


  紫謹見展昭不再堅持,終是重展顏笑,意氣風發地駕馬而去。


  離開裏木小鎮向西又行十數裏,來到一片草原,數個牧民氈帳出現眼前。帳前十餘白綾幽女好整以暇地候在那兒,見紫謹攜展昭共乘而來,皆十分驚訝。紫謹懶得理會眾女問候,下馬韁繩一扔,喝令不許尾隨相擾,便領著展昭進入一座最大的氈帳。


  展昭粗瞟了瞟帳內布置,不似紫謹平素風格,看來隻是尋常牧民居所。想到可能是紫謹一行鳩占鵲巢,心頭一緊,皺著眉問:“原本這裏的牧民呢?”


  紫謹怎能不知他心思,訕笑道:“怎麽,擔心我殺了他們?放心吧,不過是給點錢財,打發他們暫居別處罷了。”


  見展昭聽他沒有殺人下意識鬆口氣,紫謹既覺得好笑,同時這久違的意念相悖的熟悉感也像在心中落下一顆石子,蕩出一股難言而喻的眷懷。


  他與展昭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他殺人如麻,視人命如無物;而展昭,心懷蒼生,看重每一條鮮活的生命。他們本是不該有任何交集的雙方。偏偏上天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這樣的他遇上了那樣的他,彼此都脫離了原有的人生軌跡。尤其是他,即便現在他雖未發自內心真正改變自己原有的認識,但為了更靠攏那個人,他已嚐試著用對方的思維準則去處事。他相信,隻要自己堅持向那個人一步步跨過去,總有一天對方一定會看到他的努力與付出,願意接受他的感情。


  眼神忽而變得溫柔而深沉。紫謹一步上前,與展昭靠得極近,近的幾乎鼻尖都隨時會碰到一處。


  “對你的承諾,我時刻記著,從不曾違背。不僅因了這是我親口應下的,更因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我都將之深深烙在這裏。”指了指心口,不給展昭慌亂閃避的機會,突然探出一隻手捧住展昭一邊臉龐,深情道:“展昭,我不相信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毫無感覺。隻是,既然我願意走近你為你改變,你為何就不能伸手拉我一把,把我徹底帶入你的世界呢?”


  紫謹的手十分輕柔,展昭微微一讓,便避開了紫謹指尖的撫觸。隻是這次他並未徹底逃開,隻拉開了一寸不到的距離,仍在紫謹觸手可及之地。頻動的濃密眼睫含帶一絲猶豫不決,那並非不知所措,而是一種青澀的為難。


  終是下定決心般長長吐出一口氣,展昭微垂著眼,沉聲道:“其實我此來是有些話想同你單獨說。”平移了視線,與紫謹坦然相對。“碧川的事我大致知道了,謝謝你。”


  紫謹恍然明了展昭說的是他在碧川傾力救他之事,隻是他更好奇的是誰告訴他的,畢竟無論是趙禎還是白玉堂,都算得上情敵,想必沒有那麽好心,瞞住展昭都來不及。當得知是當今天子,倒叫他意外極了,不由笑出聲。“沒想到這小皇帝倒挺正直的嘛。”看向展昭又道:“道謝就不必了,我說過,為你我心甘情願做任何事。”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向你當麵道謝。若不是你傾力相救,也許展昭已不在人世。”


  “這也是皇帝告訴你的?”若是,那小皇帝未免正直過頭了。


  展昭搖頭道:“陛下雖未詳述當時情形,不過你做過什麽,也不難猜。若隻是尋常救治,師尊絕不至於會覺得欠下你人情,從而半途離開,陪同一起入藥穀輔助呂伯伯醫治於你。能讓師尊認可你,紫謹,你的確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紫謹無奈攤手道:“倒非完全是我變了,而是因那人是你師尊,我既打不過他又搶不走你,權衡利弊下討好賣乖,也沒什麽丟人的。我總得為我們的將來做打算啊。”戲言一出果真引得展昭又氣又惱,狠狠翻了個大白眼。紫謹見狀,混不在意,反笑得更加歡暢。


  “此外……,”展昭似想到什麽重要的事,突然欲言又止,思忖良久才道:“此外我有另一件事想尋你幫忙。”


  “什麽事?”


  滿麵的不自在扭捏了神情,叫眸光閃爍,話語吞吞吐吐:“你曾在神權山莊跟白玉堂說,他之所以會對我生出綺想,乃是因你……因你下在我體內的一種藥物為誘因引發,不知你當初之言是真是假?”


  紫謹嗤笑道:“你知道我從不屑說謊,又何必明知故問?”


  確定體內藥性真偽,展昭不由生出一絲迫切。“那你有沒有解藥可幫我去了體內的藥性?”


  “為什麽要去了?那藥對你本身並無任何傷害。”


  展昭一時語塞,旋即似想到了什麽,冷笑道:“對我是沒什麽害處,但難道對你有好處不成?若你說的是真的,已有了一個前車之鑒的白玉堂,難道你還想再多幾個?”


  展昭的話一下說到關鍵上,徹底點醒了紫謹,想那趙禎與耶律宗徹都對展昭動了心思,便覺得讓催情丹的藥力再留在展昭體內實在不妥,自己得不到絲毫便宜不說,反而隨時有可能引狼入室,簡直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如此想著,神色間便有了鬆動,隻是當紫謹想明白了利弊再次望向展昭之時,他的眼神卻分外複雜。


  “你確定你想解了催情丹的藥性?”他問。


  “這是自然。”展昭見紫謹神色古怪,憂心道:“難道你沒有解藥?”


  紫謹淡淡道:“這倒不是。你若要解,我現在就有,可以隨時幫你解了。”


  “真的?”


  “自是真的。不過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這藥性解起來並不容易,或許還有些許痛苦,你真想好了嗎?”


  展昭心想:這還要想嗎?化解的過程再痛苦,也總比讓那藥物留在體內強,還不知會招惹上什麽。如今他早已心力交瘁,若能讓一切恢複正常,簡直是求之不得。於是展昭想也不想就點頭道:“我想好了,勞煩你現在就幫我解了吧。”


  “那好。”紫謹點了點頭,隻是接下去的那句“把衣服脫了”讓展昭一個沒站穩差點把自個兒絆倒在地。


  展昭怒視紫謹,卻見對方滿麵正色,毫無以往調笑輕薄的樣子。心中不由泛起嘀咕:莫非解除催情丹藥性過程跟當初雪城派赤炎砂的解法相似,都需要輔以內力逼出?越想越覺得如此,怒意消散,眼神逐漸軟下來。雖覺氣氛尷尬,但為了堅持初衷,展昭一咬牙先將紫謹披在他身上的紫色外袍脫了,接著將裏麵半破的單薄罩衫緩緩褪下,隻剩最後一件劃破道大口子的褻衣。他不確定地看了眼紫謹,見對方雖無任何表情,卻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每一個動作。


  “繼續脫。”


  臉倏地有些微微發熱,渾身的不自在叫他有些動作不下去了。但想著都已做到這種地步,自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因此雙眼一閉,心一橫,解去腰間綁帶,將最後的褻衣也脫了下來。


  隻是衣袖尚未徹底褪離,紫謹眼中突然爆出一道紫色精光,箭步“唰”地直竄上前,連人帶衣就欲圈入懷中。


  展昭大駭,疾退,卻慌不擇路撞上身後羊羔皮鋪就的床榻,仰麵摔倒在床。紫謹見狀哪裏還肯放過,宛如豹子般猛撲上去,大力壓住展昭死命掙紮的身體。


  “紫謹,你這混蛋,你居然騙……。”


  所有的憤怒指責都被最終落下避無可避的雙唇遮蔽住。


  那吻猶如狂風暴雨,死死糾纏住展昭的唇瓣,像用盡全身氣力反複研磨、揉搓、含弄、吸吮。無論展昭如何晃動腦袋想逃都逃離不開。雙手好死不死被褻衣纏住,無力推拒反抗,紫謹隻用整個身體壓將上來,已叫他動憚不得。這一長吻,從初始的極度瘋狂,隨著逐步深入,漸漸生出了愈來愈多的憐惜。不但是雙唇每一次角度的變換力度的改變,更有雙目由晶亮發光逐漸蒙上一層迷醉般的朦朧,還有雙手,本是有力限製展昭頭部的躲避,最終卻輕柔了十指,宛如攏住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撫上展昭臉龐。那種濃到幾乎要溢出的愛意,鋪天蓋地擠壓著下方的展昭,叫他隻覺得近乎窒息。


  好容易結束這一吻,展昭胸膛起伏喘息連連,而在其上方的紫謹卻是一臉饜足地笑了。


  “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求著我為你解去藥性的。我現在做的,就是在為你解藥,你不能後悔。”


  話音未畢,親吻再次落下,隻是這次的落點卻不再是唇,而是修長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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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起鍋蓋仍是要說:昭昭,我相信你的情商其實很高,但為什麽一到情愛這關卡你的情商隻有2.5呢?你真的好純(蠢)好純(蠢)好純(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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