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上輩子就是個情婦
慕笙的心因為傅言算的話狠狠的顫了顫,甚至帶著一絲痛意,痛意過後,是即將抵達成功的激動。
她的身子甚至因為這樣的激動而抖動,她撲進傅言算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壓製住自己略微有些發抖的身體。
這一世她籌謀許久,一直抱著魚死網破的信念,她從來不敢去想,傅言算真的愛上她是什麽樣子。
前世她從未得到過傅言算毫無保留的愛,他隻要她活著就好。
沒有雙腿,沒有孩子,甚至沒有靈魂,隻要活著,在他身邊就好。
可這一世,這男人擁著她,一點一點妥協。
可以領證,可以鋌而走險,可以糾纏又渴望的告訴她,他愛她。
就連對傅言算這樣的男人來說,無關緊要的第一次,他也要留給她。
慕笙扯著嘴角笑了,眼淚集聚在眼眶中。
她仰著頭去吻他,將眼淚逼回去,說:“阿言,再說一次。”
傅言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捧著她的臉親吻她,一遍一遍的品嚐,一聲一聲的叫她。
“阿笙,阿笙。”
“我愛你。”
慕笙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傅言算輕輕的幫她擦掉,柔聲哄著她。
“阿笙,別哭。”
他將她抱在懷裏,慕笙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也聽到男人仿佛誓言一般的話。
“阿笙,我隻要你,林安書……她什麽都不是。”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敲門聲,林安書問道:“慕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啊?”
傅言算神色一冷,慕笙的眼中劃過精光,她報複般的將傅言算重重的推到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慕笙踮起腳尖,吻在了傅言算的唇上。
小姑娘難得主動,毫無章法卻又極具熱情。
她摟著傅言算的脖子不許他出聲,兩人貼在門上吻得難舍難分。
林安書站在門外又敲了敲門,問:“慕小姐?你還在裏麵嗎?”
慕笙勾唇淺笑,正要開口回答,卻被傅言算立刻堵住了呼吸。
他沒有閉眼,眼神中帶著警告,在她的唇上輾轉。
如果慕笙此刻開了口,讓林安書撞破這一幕,那所謂的婚禮就真的不必繼續了,他和林家的聯姻會被摧毀的一幹二淨。
慕笙瞪著傅言算,這男人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愛她!
傅言算扣著慕笙的後腦,勾著她沉淪,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身子綿軟,早就沒了報複的力氣。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傅言算才鬆開了她。
慕笙咬牙切齒的說道:“渣男!”
傅言算輕笑一聲,說:“我沒渣你。”
慕笙瞪著他:“我像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你還說沒渣我?”
傅言算的眸色沉了沉:“阿笙,不許這樣說自己,你不是小三。”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心疼,抬手蹭了蹭她的臉蛋,說:“阿笙,別這樣說,我會心疼。”
他的阿笙,是最明媚耀眼的公主,怎麽能做見不得光的小三?
慕笙抬眼看他,問:“非要結婚嗎?”
傅言算點點頭:“隻是婚禮,我需要林安書手中的資料,婚禮之後才能拿到。”
慕笙問:“什麽資料?”
傅言算的眸色暗了暗,他俯身吻她,說:“阿笙,乖一點。”
慕笙懂了,又是公司的事情,這樣涉及到利益要害的事情,傅言算不能告訴她。
慕笙又問:“婚禮之後……不對,新婚之夜,你要跟她在一起,是嗎?”
傅言算身子一頓,說:“阿笙,我答應了你,就一定做到,我第一次一定和你在一起。”
慕笙不知道傅言算要怎樣在不的情況下哄著林安書度過新婚之夜,她懷疑的看著傅言算,說:“你在哄我。”
傅言算低低的笑了,問:“你很在意這個,是嗎?”
慕笙撇撇嘴:“不在意啊,你要是沒辦法就直說,你新婚之夜和林安書上床,我也可以在和別人……”
話都沒說完,傅言算就捏著她的下巴吻上去。
他惡狠狠的說:“你敢!”
慕笙倔強的昂著頭:“為什麽不敢?傅言算,我為什麽要為一個已婚男人守身如玉?”
傅言算咬牙切齒:“阿笙,這件事我隻說一次,你敢胡來的話,我們之間就完了。”
慕笙卻一點都沒怕,她挑釁的說道:“我也隻說一次,你新婚夜要是不來楓園,我們也完了!”
“慕笙!”
慕笙捂著耳朵,說道:“你別想哄我,你要是人不在我身邊,你就是跟林安書上床了!”
她說道:“傅言算,你跟別的女人上床,就永遠別找我!”
傅言算滿臉的怒火,慕笙明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卻還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氣的是,自己的底線卻在慕笙的挑釁下,一再退讓。
他歎了口氣,抱了抱慕笙,說:“好了,該回去了。”
慕笙甩手就走,毫不留情。
傅言算心裏一急,又將慕笙壓在門上吻了一番,咬牙切齒的說道:“小白眼狼!勾搭完就走!”
慕笙輕笑著躲開他的吻,說:“有本事你追出來,在包廂裏,當著林安書的麵親我。”
傅言算一噎,慕笙撇開他拉開門跑了出去。
她回到包廂,傅嘉宇問道:“笙笙,怎麽去了那麽久?沒事吧?”
慕笙拍了拍臉,說:“沒事,就是卡了一塊辣椒皮,嗆到了。”
傅嘉宇將果汁推給她:“我剛點的,你喝一點,臉都咳紅了。”
慕笙笑著道謝,抬眼看向林安書,瞧見林安書一臉狐疑的打量她。
慕笙笑著問:“言算哥哥呢?”
林安書說道:“公司有事,他在外麵打電話。”
慕笙點點頭,又對著林安書笑。
林安書心裏總覺得懷疑,可是又不敢相信。
傅言算還敢在她眼皮底下和慕笙廝混到衛生間去?
不會的,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沒過多久,傅言算就回來了,衣著整齊,步履穩健,如他出去的時候一樣。
傅嘉宇問了一句:“哥,公司有什麽事嗎?”
傅言算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敷衍的答了一句:“嗯。”
他不願意跟傅嘉宇說公司的事情,大家都能看得出來。
傅嘉宇臉上無光,咬咬牙,勉強撐著笑意:“吃飯吧,吃飯吧。”
林安書也說道:“是啊,快吃飯吧,等會我們還要去買結婚戒指呢。”
慕笙的手一頓,瞥見林安書挑釁的笑容,心裏沉了沉。
林安書無時無刻不在宣誓主權,她給傅言算夾著菜,時不時聊起新房的裝潢。
不是說對衣帽間不滿意,就是覺得臥室太亮了不喜歡。
傅言算應付了一句:“回頭按你的喜好修改就是了。”
林安書滿意的笑了笑:“我喜歡浴室的格局,浴缸很漂亮。”
這話說的引人遐想,新婚夫妻在裝修精致的浴室裏,能做什麽?
傅嘉宇笑著說道:“這方麵我有經驗啊!我的浴室……也很大!”
慕笙適時的插進來,說:“是嗎?我還沒見過。”
傅嘉宇笑著說:“上次你來我家沒看到,要不今天帶你去參觀一下?”
他往慕笙身邊湊了湊,曖昧的說道:“國外進口的按摩浴缸,超級舒服的……”
慕笙的小臉一紅,突然感覺桌子下麵有人猛地踢了她一下。
慕笙一抬頭,對上傅言算警告的眼神。
她心裏一動,鞋尖沿著傅言算的西裝褲滑上去,輕輕的蹭了蹭。
傅言算眼中的警告更盛,小姑娘這招也是跟劉思雨學的?
慕笙看到傅言算壓抑的眼神,心裏的成就感大漲。
這些可不是跟劉思雨學的,這都是前世林安書做過的事情。
林安書巴不得在她麵前和傅言算上床,讓她知道誰才是正牌女友。
慕笙有樣學樣,鞋尖挑著傅言算的西裝褲磨蹭,手上用筷子夾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麵條。
水紅色的唇瓣將麵條慢悠悠的吸進去,紅色醬汁粘在了唇角,慕笙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兩下。
她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純潔又無辜的看著傅言算,隻淡淡一眼,就引得傅言算身子緊繃。
傅嘉宇看著慕笙,說:“笙笙,你嘴上沾了醬汁。”
慕笙笑著說:“是嗎?真尷尬。”
傅嘉宇抽了一張餐巾紙輕輕的幫她擦掉,慕笙笑著說:“謝謝。”
傅嘉宇被慕笙這顛倒眾生的笑容晃了眼,咳了一聲,說:“不謝,我的榮幸。”
慕笙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腳尖一下一下碰著傅言算,說:“我飽了。”
林安書總覺得包廂裏的氛圍怪怪的,她也放下筷子,說:“我也飽了。”
兩位女士都飽了,傅言算和傅嘉宇自然也結束了。
傅嘉宇起身去買單,喊道:“嫂子,前台說撿到一個耳環,是不是你的?”
林安書一摸耳朵,還真的掉了一隻,八成是剛才出去找傅言算掉的。
她看了慕笙一眼,嬌聲應道:“是我的,言算送我的。”
她立刻走向前台,慕笙也想跟著下樓,卻被身後的傅言算一把拉住。
男人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的說:“在桌子底下勾引我?嗯?”
慕笙一臉無辜:“我沒有啊……”
傅言算狠狠地吻上去,還要隨時注意著林安書會不會再走回來找他。
慕笙也生怕被傅嘉宇和林安書撞見這一幕,輕哼著掙紮。
傅言算的呼吸滑到她的脖頸,狠狠的吻了一下,聽到小姑娘“嘶”的一聲才滿意。
他的眼底黑雲翻騰,啞著嗓音說道:“阿笙,等我要你的時候,你最好還能這麽囂張!”
傅言算這樣直白的話說的慕笙的小臉瞬間通紅,她低聲罵道:“臭流氓!”
傅言算從沒有這一刻被撩撥的如此動情,他貼著慕笙的耳際歎息:“等著我,不會太久了。”
慕笙的嗓子一陣幹涸,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立刻將傅言算推開。
傅言算毫無破綻的走出包廂,慕笙跟著走了出去,卻隻能看見傅言算和林安書的背影。
這一次傅言算八成是顧及慕笙在場,多少有些冷漠。
他甚至微微落後林安書幾步,和傅嘉宇走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林安書沒法硬追上去纏著他,隻能和慕笙走在了一起。
林安書心裏憋著火,卻還得端著笑容:“慕小姐在衛生間待了很久啊?”
慕笙淺淺的笑:“是啊,總得解決完才能出來。”
林安書眉心一跳,慕笙所說的“解決”是什麽意思?
是解決咳嗽,還是解決某種生理需求?
慕笙適時的笑笑,說:“吃的太辣了,肚子有點不舒服,就待的久了一點。”
林安書的心定了定,笑著說:“那回去的路上買點藥吧,別吃壞了胃。”
慕笙笑著說:“不用,會有人給我買。”
林安書的心又一下子揪起來,問:“誰啊?”
慕笙甜甜的笑:“嫂子有點太八卦了吧?”
林安書幹巴巴的笑了:“我……我和言算都很擔心你的終身大事。”
慕笙眨眨眼,說:“是嗎?言算哥哥以前一直都說我最好大學都不要戀愛呢!”
這話在林安書耳朵裏卻變了意思,這樣毫無血緣又傾國傾城的小姑娘放在身邊,放在傅言算買的那棟寸土寸金的別墅裏,難道是金屋藏嬌?
傅言算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慕笙都說了些什麽,隻感覺林安書的臉色不太好。
他說道:“安書,我們要走了。”
林安書立刻揚起笑臉,快步走過去:“那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見。”
傅嘉宇笑著說道:“下次八成是婚禮了吧?”
林安書靠在傅言算身邊嬌羞一笑,又轉頭看了一眼慕笙。
她覺得自己贏定了,畢竟要跟傅言算結婚的人是她,過不了多久,她就是傅言算的妻子了。
傅言算和林安書開車離開,傅嘉宇湊到慕笙身邊,壞笑著說道:“去我家?”
慕笙一愣:“去你家幹什麽?”
傅嘉宇說道:“去看看我的按摩浴缸啊……”
慕笙的心裏一陣惡心,她勉強撐著笑意,說:“算了吧,二少身邊的女人那麽多,就別招惹我了。”
傅嘉宇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拒絕,他已經無所謂了。
原本就是看著慕笙長得還不錯,想要一親芳澤罷了,不至於到鍾情的地步。
沒了慕笙,他還有無數女人。
傅嘉宇開車離開,慕笙自己隨便逛了逛,就打車回了楓園。
第二天,慕笙照常去學校上課,劉思雨看到一切正常的慕笙,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沒事了?”
慕笙聳聳肩:“沒事啊,能有什麽事?”
劉思雨歎了口氣,說:“還不是擔心你,那天你中了藥,可把我嚇死了,還好有林曜在。”
慕笙笑了笑,呢喃著:“是啊,還好有林曜。”
劉思雨說道:“我也懶得勸你了,你自己掂量吧,你都那副德行了,林曜都不舍得碰你,他是真的喜歡你。”
“不對,”劉思雨糾正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愛你。”
慕笙的身子震了震,愛太沉重了,她承擔不起。
她從頭到尾,唯一想要的,隻有傅言算的愛。
那將是她最好的武器,足以摧毀整個傅家,摧毀傷害過她的所有人。
可林曜的愛……
慕笙想,那大概隻會時刻提醒她,她是個怎樣滿腹心計的蛇蠍女人,藏著一個無比肮髒和惡毒的靈魂。
林曜的愛時時刻刻告訴她,她配不上,她會下地獄的。
“慕笙!慕笙!”劉思雨搖晃她的肩膀,問:“想什麽呢?”
慕笙笑了笑:“想傅言算。”
劉思雨“嘖”了一下,點了點她的腦門:“你是不是傻啊?傅言算要結婚了!你還想他?”
她說道:“慕笙,雖然我沒你有錢,也不知道你們這豪門恩怨,但是情婦可做不得,會被人罵一輩子的,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她勸著慕笙:“隻要你做了情婦,別管那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在別人眼裏你都是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
慕笙扯著嘴角笑:“我知道。”
劉思雨白了她一眼:“你知道個屁,你簡直被那男人迷昏了頭!”
慕笙沒反駁,她真的知道。
她上輩子就是個情婦啊,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傅嘉樂,傅嘉宇,林安書,傅老爺子,他們輪番的上門來找她,羞辱她。
她是個破壞了傅言算感情的賤人,每個人都戳著她的脊梁骨咒她不得好死。
可是怎麽沒人問問她,她為什麽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因為她被傅言算禁錮在身邊,被傅嘉樂鑽了空子綁架,打斷了她的腿。
又被傅嘉宇賣到了罪域,被人輪番取樂。
她拖著那副肮髒的身體幾近崩潰,傅言算倒是毫不嫌棄。
他在她身上一遍遍的留下自己的痕跡,甚至讓她有了他的孩子。
再後來的記憶,慕笙記得不太清楚了。
她八成是在哪一次情緒崩潰時傷到了自己,也傷到了傅言算。
兩人雙雙住了院,林安書每天都會來跟慕笙匯報她如何照顧傅言算,如何跟傅言算纏綿。
她甚至喪心病狂的把和傅言算接吻糾纏的模樣拍下來給慕笙看,逼著慕笙發瘋。
最後,她的某一次藥裏摻了墮胎藥,鮮血染紅了醫院的床單。
慕笙絕望又無助的喊著傅言算的名字,祈求他能來救一救自己唯一的希望。
可林安書堵住了她的嘴,將病房門輕輕的拉開了一條縫。
那個寂靜的午夜,慕笙身下血流如注,卻清晰的聽著隔壁病房裏林安書的嬌聲。
她聽到林安書的尖叫聲:“言算,輕一點,我痛……”
慕笙的手按在血泊中,五髒六腑翻滾攪動。
她想說,阿言,我也很痛。
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那個鮮活的,已經有點動靜的生命一點一點從體內流逝。
連帶著慕笙這殘破不堪的人生,一起死在了傅大總裁一意孤行的理智和禁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