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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是我的

  老爺子多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這又沒別人,你跟我端什麽架子?”


  傅言算笑了笑:“小時候住的巷子口有個算命的老頭,他會下棋,每天坐在巷子口陪他下兩局,他請我吃個燒餅……”


  “行了,”老爺子打斷了他:“沒問你這麽詳細。”


  老爺子不愛他傅言算說小時候的事情,也不許家裏的人說。


  好像隻要沒人說,傅言算就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傅家長孫,而不是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私生子。


  老爺子說:“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傅言算依言坐在了沙發上,等著老爺子發話。


  老爺子慢悠悠的收拾棋子,問:“彩虹街項目工人受傷的事情,怎麽處理的?”


  傅言算往沙發上一靠,說:“傅嘉宇處理的,爺爺沒問問他?”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我在問你。”


  傅言算笑了:“問我沒用,我沒處理,這事不歸我管。”


  “胡鬧!”老爺子拔高了一個音調:“你是集團總裁,你不管誰管?”


  傅言算樂嗬嗬的笑:“這項目是二叔和爺爺做主給了傅嘉宇全權負責的,為了避嫌,我可從頭到尾沒插手。”


  老爺子更不高興了:“親兄弟避什麽嫌?”


  傅言算笑了笑,把剛才那句話原原本本的還給了老爺子。


  “這又沒別人,爺爺跟我端什麽架子?”


  他嗤笑一聲:“我和傅嘉宇,最多隻能算是有血緣關係,算不得親兄弟。”


  “畢竟,他之前差點讓人在工地砸死我,爺爺不會忘了吧?”


  老爺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咳了一聲,說:“都過去的事了,再說,那個項目不是劃到你手裏了嗎?”


  傅言算笑著說:“住宅項目給我了,彩虹街給傅嘉宇了,爺爺倒也不偏心。”


  老爺子看他:“你別岔開話題,彩虹街的事情鬧的不小,傅氏的股價都跌了兩個點了。”


  傅言算點點頭:“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處理?”老爺子怒了。


  傅言算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處理什麽?傅嘉宇一天一趟的往醫院跑,媒體都誇他關心員工。”


  老爺子氣的罵人:“那是誇他嗎?媒體說他是做賊心虛!哪個公司高層天天去醫院看工人?”


  傅言算想笑,又沒笑出來,他說:“傅嘉宇的項目,我是不會插手的。”


  老爺子偏頭看著傅言算,問:“這工人出事,真是意外?”


  傅言算這下是真笑了:“不然,爺爺以為是我幹的?”


  老爺子一噎,傅嘉宇倒是在他耳邊嘮叨了不止一次說是傅言算的手筆了。


  可光憑著一個工人的一麵之詞,哪能處理傅言算?

  傅言算可是從頭到尾置身事外,這事情還真不好賴在他身上。


  傅言算翹起長腿,笑著說:“怎麽?傅嘉宇說是我幹的?我故意毀了他的項目?”


  老爺子咳了一聲:“沒有的事,別胡說。”


  傅言算點點頭,問:“那爺爺叫我回來幹什麽?”


  老爺子起身往餐廳走去,說:“吃個飯,問問公司的近況,你也不要嘴硬,這事情你不管,嘉宇一個人也不是應付不來,彩虹街項目做得漂亮,他在公司的聲譽不比你低。”


  老爺子又補了一句:“前段時間他跟公司那個彩紜的照片的事情,也沒什麽太大影響。”


  傅言算笑著說:“爺爺年紀大了,思想都開放了。”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你還敢嘲諷我!”


  “不敢,不敢。”傅言算在餐桌前坐下來。


  老爺子又囑咐:“彩虹街的項目很重要,你不樂意管,那就離遠點,別讓有心人覺得你們兄弟不和。”


  傅言算點頭:“好。”


  管家給老爺子盛了湯,老爺子說:“給言算喝,臉色那麽差,多補一補。”


  傅言算的手一頓,笑著接過來:“謝爺爺。”


  吃過飯,老爺子多叮囑了兩句:“你現在還是集團總裁,不要跟嘉宇一樣和一些不清不楚的女人糾纏。”


  傅言算的眸色沉了沉,問:“什麽女人?”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說:“我就叮囑一句,怎麽,你有女人了?”


  傅言算搖頭:“沒有。”


  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結婚的事雖然不急,但是我還是給你物色著。”


  “既然回了傅家,你的婚事和家族是息息相關的,別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胡鬧。”


  傅言算喝了口茶,“嗯”了一聲。


  老爺子年紀大,睡得早,傅言算也就告辭了。


  他走出老宅,肖寒扶著他上車,低聲問:“二少告狀了?”


  傅言算點點頭:“嗯,不要緊,老爺子也不會因為他告個狀就把我拉下來。”


  肖寒發動了汽車,問:“去慕小姐那裏嗎?”


  傅言算張了張嘴,說:“不,回公寓吧。”


  肖寒也沒多問,直接將傅言算送回了公寓。


  第二天一早,慕笙洗漱了下樓,劉阿姨急忙出來攔住她:“慕小姐,你剛退燒,還要去上班啊?”


  慕笙點點頭:“去,最後一天了,馬上過年了。”


  劉阿姨歎了口氣,說:“那您可注意身體啊,有什麽不舒服的就給我打電話,我讓劉棟去接你。”


  慕笙點點頭:“好。”


  她背著包去了傅氏,傅嘉宇一上午都忙得很,甚至沒時間跟慕笙說句話。


  公司裏都傳言這次的事情鬧的大,但是傅嘉宇處理的好,又是慰問工人,又是安撫家屬的,還有媒體特意采訪了他,負麵影響已經消除很多了。


  中午剛下班,大家陸陸續續出去吃飯,孫宇走過來,把一份文件遞給她,說:“慕笙,樓上要文件,你去送一下。”


  “現在?不是下班了嗎?”慕笙問。


  孫宇搖頭:“不知道,剛秘書部來電話說要的,你去一趟再吃飯吧。”


  “哦,好。”


  慕笙拿了東西去坐電梯,下班時間往下走的電梯人滿為患,往上走的電梯倒是空無一人。


  電梯到了頂樓,她剛走出電梯,就被人拉住了手。


  慕笙一驚:“你……”


  一轉頭,一身西裝的傅言算站在她身邊,說:“跟我走。”


  他拉著慕笙走進旁邊的樓道,順著樓梯上了頂樓天台。


  上次他發現慕笙在傅氏上班的時候,就是拽著慕笙從這裏上天台的。


  慕笙跟著走上去,一走出天台,一陣冷風吹過來,她凍得抖了一下,摟緊了大衣,問:“幹什麽?”


  傅言算看著小姑娘垂頭噘嘴的模樣,問:“還生氣?”


  慕笙低著頭,說:“不敢,哪敢跟你生氣。”


  傅言算低低的笑:“不生氣為什麽不抬頭看我?”


  慕笙說:“不想看。”


  傅言算抬手摸她的發絲,滑到臉頰處,討好般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問:“真的?”


  他輕輕歎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說:“虧我費了這麽大的力氣,讓你上來送文件,原來你不想看我?”


  慕笙一愣,條件反射的抬頭:“你讓我送的文件?你……唔……”


  男人的薄唇覆上來,慕笙心裏一驚,她還是沒有適應,她和傅言算的關係轉變。


  她甚至都沒能接受,傅言算這人膩歪起來是這樣的。


  慕笙被他扣著後腦推到了牆邊,男人含著她的唇瓣輾轉,勾的她回應他。


  慕笙的腿一軟,身子往下沉了沉,傅言算摟著她的腰將人撈起來,低低的笑:“阿笙,你的東西掉了。”


  慕笙迷茫的眨著帶水霧的眼眸,輕聲應他:“嗯?什麽東西?”


  她順著傅言算的眼神看到地麵上,那份文件丟在地上,被風吹得嘩嘩響。


  她想蹲下去撿起來,可人被傅言算嚴嚴實實的堵在牆角,沒有一點活動的空間。


  傅言算抱著她,輕聲歎息:“過完年你就不許在傅氏上班了,我見你一麵都難。”


  慕笙被他勾的呼吸不勻,問:“哪裏難?你是……總裁,不是想見誰就……唔……”


  傅言算堵住了她的呼吸,也截斷了她的話,低聲說:“抱歉,這個總裁做的不如你想象的那麽光鮮。”


  慕笙縮在牆角,抬眼怯怯的看他,說:“不辭職,我要工作。”


  傅言算沒應聲,她抬手拉了拉傅言算的領帶,嬌氣的說:“求你了,行嗎?”


  傅言算擰著眉,問:“是因為傅嘉宇?”


  慕笙立刻搖頭:“不是。”


  想起兩人因為一條項鏈吵到那個地步,慕笙又低低的解釋:“項鏈也不是他送的,真的。”


  傅言算冷哼:“那手表呢?”


  慕笙有點心虛:“手表是他送的,已經扔了。”


  她伸出皓白的手腕,說:“瞧,我沒戴,早就扔了。”


  傅言算這才高興一些,他盯著慕笙,問:“項鏈是誰送的?”


  慕笙抬眸,這個角度看她,眼尾有些上挑,帶著這個年紀小姑娘的嬌嗔。


  “朋友送的,”她低聲說:“就留個紀念,我也沒戴著。”


  說完像是害怕傅言算不高興似的,又拉著他的領帶撒了個嬌:“要不你給我買個新的項鏈戴著,行嗎?”


  看著懷裏的小姑娘輕聲細語的哄著他,眼角眉梢都帶著被他撩撥出的風情,傅言算終於鬆了口。


  “好。”


  慕笙笑了:“那我年後可以繼續上班吧?”


  “嗯。”傅言算應了一聲。


  慕笙笑著說:“真好。”


  傅言算捏著她的下巴吻她,帶著幾分凶狠。


  他咬牙說:“阿笙,你要記住,是你非要勾著我,既然我上鉤了,那你就是我的,聽見沒有?”


  慕笙一愣,她問:“你再說一遍?”


  傅言算瞧見小姑娘眼裏的得意,心裏有些懊惱。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明明冷靜又理智,明明揣著利益算著得失,把控著剛剛好的距離。


  可現在他由著慕笙住進他心裏,由著自己想她。


  甚至在上午開會的時候,無端的想起小姑娘被他按在汽車後座吻得麵紅耳赤的模樣,才冒險將人弄到了天台,就為了解個饞。


  他掐著慕笙的腰,頭垂下去,沒落在唇上,卻落在了慕笙白皙的脖頸上。


  慕笙驚呼一聲,本能的往後躲,傅言算撈著她的纖腰禁錮住,咬牙切齒的說:“躲什麽?林曜是不是親過這裏?”


  慕笙一愣,傅言算還記著上次在酒吧的那件事。


  那是慕笙第一次將勾引他這件事翻到了明麵上,拿著口紅畫了個草莓,將傅言算心裏的占有欲一點一點勾出來。


  想到這裏,慕笙倒是不躲了。


  她如同那天在酒吧外一樣,微微後仰著頭,露出天鵝般修長的脖頸。


  她說著一模一樣的話:“你輕一點吻,我怕疼的。”


  傅言算的心都跟著顫了顫,嘴上卻一點沒留情。


  慕笙“嘶”的一聲,罵他:“傅言算,你屬狗的?”


  傅言算擁著她,埋首在脖頸間,低聲說:“阿笙,記住了,你是我的。”


  慕笙的心都跟著震動,這是第一次,傅言算這樣明目張膽的宣誓主權。


  他喜歡慕笙,從年少起就喜歡,慕笙是知道的。


  可現在,傅言算不像年少時那般克製和隱忍了。


  從他上一次在溫泉池中品嚐到慕笙的甜美,就像在心裏埋下一顆的種子。


  然後慕笙一次次的澆水,嗬護著這顆種子緩慢的發芽,生長,直至現在,在傅言算的心裏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扣著慕笙的腰,說:“上班可以,不許跟傅嘉宇來往。”


  慕笙為難的皺眉:“他是我頂頭上司。”


  傅言算不悅的說:“那就別上班!”


  慕笙立刻改口:“除了工作,我盡量保持距離。”


  “盡量?”傅言算的眼眸含著威脅。


  慕笙吐了吐舌頭:“一定,一定保持距離。”


  傅言算這才勉強答應,他深深的看了慕笙一眼,說:“阿笙,你最好對傅嘉宇沒意思。”


  他是權衡利弊沒錯,可他認定了是他的東西,那就一定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慕笙拉了拉襯衫的衣領,低聲說:“冷死了。”


  傅言算拉著她走回樓道,但是站在樓梯處沒往下走。


  他問:“病好了?不難受了?”


  慕笙哼了一聲,說:“你還好意思問?不是你害我生病的?”


  傅言算不承認:“我沒讓你跳水。”


  “可是你……”慕笙又不敢說了。


  要是提起傅言算扔她的項鏈,沒準這男人又不高興了。


  她好不容易才求著傅言算讓她把項鏈留下來,才不想為了爭一時的口舌之利再丟掉。


  慕笙不說話,自顧自的順著樓梯往下走。


  傅言算把人拉回來,語氣不悅:“你急著走什麽?”


  慕笙瞪著眼睛:“我回去吃飯!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吃飯啊!”


  傅言算有點委屈:“你真不想看我啊?”


  慕笙嫌棄的看了看周圍,說:“你不覺得我們倆鑽在樓道裏,很像偷情嗎?”


  慕笙撅了噘嘴,說:“我就這麽見不得光?”


  傅言算抬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說:“行了,回去吃飯吧。”


  慕笙的心一沉,傅言算這人真是將利益得失算的明明白白,也將感情和公事分的清清楚楚。


  他剛才還擁著慕笙難舍難分的宣誓主權,就差在天台上把她生吞了吃掉。


  可提起見不得光這碼事,傅言算立馬就放人走了。


  他不會解釋慕笙為什麽見不得光的,更不會告訴慕笙他和傅嘉宇之間的明爭暗鬥。


  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


  所以這男人嘴上說的再好聽,也不會真的掏出全部真心來愛她。


  慕笙沒顯出不高興來,轉身就往回走,傅言算在後麵跟著。


  走到樓道口,慕笙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傅言算拉了她一下。


  慕笙有些不耐煩,問:“又幹什麽?”


  傅言算低聲笑:“回去記得把口紅補上。”


  慕笙一愣,小臉一下紅了,她嗔怒的罵了一句:“不要臉!”


  慕笙轉頭就走出去了,傅言算從兜裏摸出煙來叼在嘴裏點燃。


  他深吸了一口煙,煙草勉強壓住了他心裏的渴望,他歎了口氣,隻覺得高興又無奈。


  還真是,中毒頗深了。


  他抽完一支煙,才回到辦公室,肖寒正到處找他。


  看見他回來,肖寒急著問:“總裁,你去哪裏了?”


  傅言算看他:“怎麽了?”


  肖寒說:“股價剛剛回暖了一點,二少上來找您了,說要跟股東匯報。”


  他急的直跺腳:“二少這一仗要是打得好,股東都會對他刮目相看的,這形勢對我們不利啊!”


  傅言算倒是不著急,他笑著說:“那就讓股東多誇誇他,多鼓勵鼓勵他,讓他鉚足勁加油幹。”


  “總裁!”肖寒急了:“二少要是真的占了上風,那您……”


  傅言算看了他一眼,說:“急什麽,讓他開心幾天就行了。”


  傅言算不著急,肖寒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麽。


  傅言算坐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唇,說:“你去珠寶店,讓他們把新款的首飾包好了送到楓園。”


  肖寒一愣:“楓園?”


  傅言算點頭:“嗯,鑽石項鏈選好看一點的,去吧。”


  “哦,好,我這就去。”肖寒撓撓頭,轉身出了門。


  慕笙回到工程部,孫宇都已經吃完飯了,看了她一眼,問:“你嘴怎麽了?”


  慕笙一愣,臉上微微泛紅,說:“沒怎麽,可能是……剛才喝咖啡燙到了。”


  孫宇也沒多想,點點頭說:“小心點,看你燙的,嘴唇都有點腫。”


  慕笙的臉更紅了,低低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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