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有我在
眼看著那拳頭就要落下來,許晴舟閉了眼,護著頭,下一秒就落在了清冽的懷抱,那拳頭被男人抓在手裏,眼底透著陰翳,脫下外套細心的係在許晴舟的腰間。 “走法律程序吧,你們如果一定要說法,且等著判決。”
說完,許晴舟就感覺到腰間的收攏,耳邊有低沉的聲音,“還能走嗎?不能我抱你。”
許晴舟撥浪鼓一般的搖了搖頭,她不想那樣的狼狽出門,所幸顧霆驍沒有強求,隻是半抱著人往外走。
許是剛才太過緊張和高度的集中精神,這下鬆散下來,整個的身子都靠在顧霆驍的身上,使不出一點的力氣。
下台階時候,幾乎是讓男人半抱著一隻手提起來。
“沒事的有我在。”這低沉的聲音入耳帶著魅惑,許晴舟也安心的半合了眼睛。
坐上車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孫塵開車離開,許雲熙也不玩電腦了,大眼睛盯著許晴舟,想要問什麽的心思,被顧霆驍的眼神拒絕。
那回到家的時候,許晴舟才發現自己的小腹越來越痛,應該是自己的例假來了,腰間還被男人抱著,還圍著男人的外套,臉赫然紅了一片。
這人是看到了?
不確信的瞥了一眼就迅速的收回去,直到人彎腰下去,給她換拖鞋,。
“我,我自己,我自己來。”說著就要彎腰,男人就那樣單膝下跪在地上,仰起頭。
“撐著我肩膀。”
許晴舟聽話照做,後知後覺,就已經被男人摟著往樓上走。
許雲熙還想跟上去,先一步的被孫塵攔住,“太子殿下,你看總裁生氣了,不然讓總裁先去處理,夫人不舒服,你也不懂,是不是?”
孫塵算計著許雲熙的聽不聽的比例,就看見後者點了點頭,又坐在了沙發上,小臉看向二樓的位置。
嗯?是不是不太對?媽不應該最喜歡的就是他嗎?就算他上去,他媽也不會生氣啊?
算了算了,他要撮合自家的媽媽和顧爸爸,容易,就給人家兩個聊聊先。
一轉頭,那二樓的男人就下樓來,安撫了二樓的小女人去洗澡,身上還帶著那股子血腥味兒。
他皺了眉頭,走到廚房要了紅糖水,就端著上樓,等了一會小女人就裹著浴袍出來,頭發挽在一起,他快步過去,許晴舟笑了一下。
“我沒事,老毛病了。”
疼的許晴舟的一張臉都白了,也是休息不好的,多年的工作,她早就習慣,每次來的時候就吃點藥。
伸手去翻包包裏的藥,才找出來就被顧霆驍抽走。
“你做什麽?”許晴舟不解的看著人。
顧霆驍當即將藥丟進垃圾桶,“這裏有紅糖水。”
他看都不想看,那東西決然是止痛藥,是藥三分毒,他不希望小女人依賴太過,以後會更加不舒服。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而且我自己也是醫生。”
忍著痛的,許晴舟想要去垃圾桶找藥,雖然心裏又些生氣,可是看見麵前的紅糖水,又說不出苛責的話。
這顧霆驍也是為了她好,心裏趟過暖流,卻不能讓小肚子舒服一點。
“你是醫生?那你知不知道你身子不舒服?”
男人語氣裏帶著氣,他生氣小女人一點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尤其是被人欺負,小臉慘白的。
如果不是他過去找人,現在住在醫院的,估計就是許晴舟了!
尤其這一切的一切都再告訴他,許晴舟並沒有將他當做自己的丈夫,別的女人有什麽事都是一轉頭去找老公哭訴。
可惜啊,他娶的這個,連假裝的哭訴都不會,罷了罷了,他根本不指望。
語氣重了一點,還是舍不得嗬責的。
“你是我顧霆驍結婚證上的人。”男人軟了語氣,將許晴舟的腳放進被子裏。
將杯子掖好,手裏的紅糖水就遞過去。
“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嗯?”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磁性,像是要將人哄去賣了的語氣,讓人不人拒絕。
許晴舟紅著臉的低著頭,不敢抬頭。
“你想哭便哭一會,樓下兒子還在等著我們吃飯。”說完,就催著許晴舟喝紅糖水。
隻見那小口喝了一點,就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手裏的杯子險些拿不穩,得兩個手。
顧霆驍將杯子抽出,就抱住了人,下巴抵著許晴舟的額頭,鼻尖傳來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摻雜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覺得安心。
懷裏有溫度的,鼻息間有存在味道的,讓他滿足,臉頰擦了擦小女人的頭發。
“別傷心,若是想說,就告訴我,若是不想說,就算了。”
男人軟了聲線,手掌輕拍在許晴舟的身上,細細的哄著人。
那哭著的許晴舟也沒有大哭,隻是抽泣著聲音,她很少哭,做醫生的時候哭的是最多的。
本以為是練就了一副冰冷的心腸,沒成想就被這個男人捂化了,還強硬的闖進了她的心裏。
她看慣了生死,也看慣了家裏的那些人的嘴臉,本以為她也不抱希望,隻想找到兒子的生父,多少要見一眼,其他的與她就都無關係。
可是這顧霆驍,非要招惹她,想到這哭的的聲音就大了點。
她做手術的時候就想起來那短發的孕婦,早上還跟她談笑,手術不是她做的,可是晚上的時候,她看到的也是這樣冰冷的屍體。
那時候她還隻是個護士,對誰都是規矩,雖然冰冷著臉,可是事情做的漂亮,自然也沒人願意搭理她。
那個短發的姐姐,拉著她的手,跟她說這人間的美好,說她是個好孩子,會遇見一個好人家。
結果那樣好的人,最後也不過落了個一屍兩命,她恨自己的學藝不精,也恨這世間男人的不公。
憑什麽女人出了不齒的事情,就隻能淪為下堂婦的地步?
憑什麽女子就隻能相夫教子,生兒育女?
那時候她想了很多,她也是自那就沒哭過了,世間的炎涼都叫她聽了個遍的,回憶的片段被腰間的力氣打碎。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那低低的,帶著清冽如泉水的叮當響透,將她從夢魘裏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