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緩緩走向走廊唯一的光源處。
那夥人似乎覺察到殺氣,紛紛朝我的方向投遞警惕的目光。
“威爾.歐文,告訴我,你怎麽會在這兒。”我活動完手腕,站在距離人群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
南達和Mars位居左右,如同古代神明的式神。
威爾.歐文抱歉似的聳聳肩,“就像你所知道的,我也是紅烏鴉組織成員,我的身份信息也在超級服務器中。如果你今天將成員名單公布,對我今後的生活有很大的影響,你說對吧。”
“我可以將你們幾個的信息刪除,保證不會泄露出去。”我不快的媚笑,實際心中很清楚威爾.歐文出現在這兒的目的。
gloam說過,紅烏鴉組織中有不少人盯著他的位置,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董事會那群吸血鬼,想利用他賺錢。他之所以不敢把紅烏鴉組織成員安排進Menies公司正是考慮到這些。
“我是絕對相信你,包括我身後這些人,都是紅烏鴉成員,也是你的敬仰者。我知道你想幹什麽,如果你這樣幹,今後我就失業了……”
威爾.歐文真實嘴臉逐漸浮現,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想阻止我可能不行,為了今天,我付出了很多年的準備。以你的本事,隨便找一家科技公司或者網絡安全公司都能輕鬆入職。我猜一定是超級服務器裏邊有你想要的其它東西。比如gloam的比特幣賬戶還有其它價值不菲的數據。”
威爾.歐文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動作幅度不大,但還是被我的視線給捕捉到。
“我可以把超級服務器數據給你。我已經知道進入靜電屏蔽室的秘密。”
威爾.歐文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反複問我“是真的嗎?”
我臉上的笑容逐漸失去,緩緩說道:“當然是假的。”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當著一麵背著一麵。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會下手輕點。”
話音剛落,威爾.歐文身後的其它人便蜂擁而上。
我將手機放桌上,等到衝最前邊的人靠近,左手格擋,右手化拳向後一縮,短時間蓄力後朝著對方的腹部就是一拳重擊。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當即跪地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樣子。
“不要手下留情,把我要的人留下,我要親自和他近距離聊聊。”
“好久沒認認真真打過架,這次可得認真了。”
我沒想到南達會說出這種話,通常是Mars冒大頭。祈禱待會那夥人命硬,不要弄出大問題。
短短幾分鍾,這場實力懸殊的較量就結束。Mars一拳一個人,我也沒辦法,後來他被一個假裝倒下的人給陰了,襠部給踢了一腳。惱羞成怒的他,不僅把自己負責的四個人給解決掉,順勢把其它幾人也給解決了。
本想著親自和威爾.歐文“交流”,算了,他們自找的。
我站在躺地上的威爾.歐文麵前,帶有一絲戲謔的問道:“你剛剛說會下手輕點,我就當你太年輕,不懂事。之前我說過會消除你們幾個的信息,不會曝光你們,這點我還是會做到。你們沒有做錯,錯的是紅烏鴉的決策者。”
“你親手創建了紅烏鴉,現在又要親手毀掉紅烏鴉,你甘心嗎?”
我找南達要了根煙,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之後朝著天花板吐出了乳白色的煙霧。
“如果我希望的東西偏離軌道,那我寧願毀掉它。你現在已經知道楚靈被黑雀鷹給收編,我相信黑雀鷹的領導者會將楚靈變成一個善意的黑客組織。”
威爾.歐文驚訝道:“黑雀鷹的領導者,難道不是你嗎?”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盧德軒的樣子,雖然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我們的心智卻完全不同。他內心充滿正義,不能容忍任何違背道德的事。我不同,我隻是清道夫,紅烏鴉組織的創立是驚鴻一夢。
現在夢醒了。
南達和Mars照看這夥人綽綽有餘。我回到雜物室,gloam在裏邊竟然睡著了。
這家夥心真大。
“醒醒。”
我將gloam喚醒,他迷糊著眼睛問我:“那夥人被你們給解決了?”
“來的又不是千軍萬馬,幾個人還不夠我們熱身。”
“你也真夠厲害,竟然能整合沐徒和楚靈,如果當初是你來管理紅烏鴉,恐怕現在紅烏鴉更不得了。”
不再和gloam廢話下去,現在他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會誇獎我。他在做垂死前的掙紮,我不吃這一套。
拷貝數據的時間非常長,持續了八個小時。
距離產品發布會還剩下一天的時間,一切都會隨著數據的暴露而結束。
第二天上班的公司高層,在十二層樓看到一夥來路不明的人,其中還夾雜著他們熟悉的人。
gloam,紅烏鴉組織頭目,同時也是Menies公司的董事長。他坐在輪椅上,雙目無神,頹廢程度跟分手失戀的小男生差不多。
當天中午,Menies公司做假賬、操縱股市、利用不正當手段惡意打擊同行的新聞被多家媒體曝光。
在同一天,暗網中有人泄露出紅烏鴉組織成員的個人信息。
那個極其高調的黑客組織,頓時沒了蹤影。有些人開始清除自己在網絡留下的任何痕跡,還試圖抹掉自己的公民身份,其目的是不被仇家找上門。
紅烏鴉支離破碎,國內的網絡攻擊風波徹底結束。軍客聯盟那夥人實力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有楚靈和沐徒的幫助,但他們還是展現了我們國家的網絡攻防不是吃素的。
我們不主動惹事,也不怕事。如果有人想要惡意攻擊國家網絡,平時分幫結派的黑客組織便會團結起來,共同抵禦。
因為Menies公司的醜聞曝光,產品發布會也被迫取消。一時間,LDL公司的產品發布會更受矚目。
gloam作為Menies公司董事長。公司出事,他也無法全身而退,現在已經被警方控製。直到現在,我始終沒能明白他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是為什麽。
這件事結束後,我們沒急著離開Y國。做事得善始善終,還有其它事情需要處理完,我們才能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