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點咖啡吧，嚐嚐我們家的咖啡味道如何。”我先看了眼葉勝，隨後又盯著桌上的咖啡。
葉勝正準備說什麽，聽完我說的，隻好將剛才想好的話咽進肚子，隨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一點沒有要品嚐的樣子，反而更像是解渴。
“喝完了。”葉勝將瓷杯重新放桌上，“我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南達被抓獲後，伍隊想方設法把南達關押到湘南區公安分局。南達是硬骨頭呀，什麽都不肯說。”
這點在我的意料之中。和南達接觸過幾次，我就感覺他不是善茬。不過真實情況應該有轉機，否則葉勝和徐子炎也不會來找我。
“南達被抓獲時處於昏迷狀態，我們在他身上搜出了手機。網監部門接連好幾天對手機進行全方麵調查，將裏邊的數據拷貝到計算機進行分析。我們發現騰飛科技公司的員工和南達有比較密切的聯係。”
我有些失望地靠在椅子上。葉勝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第一次去騰飛公司我就發現這家公司有點問題，後來更是驗證了我的猜想。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從你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驚喜。”
徐子炎的洞察力令我有絲驚訝，轉念又想，她可是刑警，經常審問嫌疑人，這點眼力勁都沒有的話，這麽多年的警方就白當了。
“事實上……”我解釋說：“我幫助騰飛公司處理過一些事，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和楚靈是合作關係。在處理過程中，我才發現事情沒我想象中那麽簡單。”
徐子炎輕輕往耳後捋頭發，“說點其它的，你不知道的。”
我挺直身體，端起瓷杯又喝了一口咖啡。心想：終於進入正題了。
“最近一個月，在執江市活動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了。我們不確定這件事是否和楚靈有關，因為他們是境外黑客組織，成員大多數都是外國人。你說楚靈的目標是你，這麽長的時間，他們沒有製造動亂，隻是派人來跟蹤你，你覺得有沒有點奇怪？”
這個問題我思考過，楚靈表現得太過於安靜。和我預期的不一樣，我覺得他們會在全城尋找我的下落。甚至是將我的父母抓走，以此威脅我。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我罕見的找到舅舅，讓他帶著老爹老媽去他位於日本的別墅度假。他以為我說著玩，沒當回事，但我的態度和語氣十分強硬。
他似乎是覺察到什麽，過完年，他處理完國內的事，就帶著老爹老媽去了日本。
“會不會是他們遇到其它事，沒精力來管我？”
徐子炎沒有正麵回答我的話，她對我說：“我們保持著對南達每天一審，有一次他被我們逼煩了，無意間透露了一些信息。他說，計劃提前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什麽意思？”我情不自禁冒出這麽句話。
徐子炎無奈地聳聳肩，表示這句話她也無法理解。
他們是誰？聽上去是個複數，有很多人，或者說是個團夥或組織。能讓楚靈懼怕的組織，我能想到的，隻有紅烏鴉。
“當務之急，是要審問出他口中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你們不是還抓了一個老外嘛，他有交代什麽嗎？”
葉勝臉上變得不太好。他先是歎了口氣，隨後才說道：“南達和巴基都是外國人，我們不能按平常的辦案方式來處理這起案子。涉及到外交方麵，我們還得對他們稍微客氣點。這樣反倒是增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就在昨天，我們查出巴基是國際刑警通緝的雇傭兵。國際刑警可能會接手，在之前，我們會盡量從他們口中敲出更多信息。”
我算是明白了，葉勝和徐子炎並不是給我帶來情報的，他們手中掌握的信息還沒我多。
“所以你們把我叫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徐子炎抿著嘴唇，很是猶豫。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她一直是一個做事說話果斷的人。
“省公安廳希望你能參與調查。”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回答，“當初我主動要求參與調查，你們那個副廳長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拒絕我。現在想讓我回去，早幹什麽了。”
徐子炎的目光在我臉上來回遊弋。
“伍軍知道你的性格肯定不願意回來。但你得把你所調查到的信息告訴我們。這不是請求，而是協助警方報案。”
“我一個人能調查出什麽來……”說到底，我有點做賊心虛。黑雀鷹因為惡意滲透事件，多次上新聞。“我把南達交給你們了，就是想讓你們去調查，我可以輕鬆輕鬆。你現在來找我要情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還不如當時我直接把南達給綁走的。”
徐子炎深吸了口氣，麵色凝重的說道：“我們是警察，平時的工作就是各種調查。你的父母半個月前去了日本，你在這座城市仿佛消失了一般，而且今天是你們學校報名時間，你也沒去。”
和警察打交道就是麻煩，一點失誤就會被他們逮住機會。
“楚靈是不是在晉北區？”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仔細回想，一定是坐在副駕駛，路過某個天眼監控，忘記遮擋住麵部，被警方給認出來了。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我一臉嚴肅地看著二位，“南達什麽都不肯跟你們說，你們也沒辦法繼續調查下去。正如你們想的那樣，我確實在偷偷調查楚靈。我希望你們不要插手，避免打草驚蛇。”
聽到我說合作，徐子炎的表情立刻變得怫然。
“楚靈是個團夥，一定有內部成員名單。我會調查出這份名單，最後交給你們去處理。對外你們大可宣稱是警方的功勞，我不在乎。說白了，我怕死，楚靈要弄我，所以我得先弄它。還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我一臉不安，想摸煙盒，發現出門著急忘記帶了。最近一段時間，我的煙癮越來越大，和壓力有一定的關係。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感覺楚靈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在害怕紅烏鴉。換句話說。”我停頓了一下，臉色發白。
“紅烏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