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軍不提，我都不知道我已經給警方當了幾個月的免費勞動力，想想真是氣人呐，就算暗網中身價最低的雇傭黑客，幹了這麽多事，至少也有一百來萬的報酬。
最氣人的是，伍軍答應我的飯，現在還沒兌現呢。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是在歎息伍軍什麽時候請我吃飯，而是我感覺楚靈這件事，警方又會找我來幫忙。我還有別的事情沒處理，為了給陳裕隆一個好的印象，我答應幫他調查冬鳥公司競爭對手的黑料。
商業間諜不是那麽好當的，陳裕隆也清楚，所以給了我非常充足的時間。有錢人炒股是放長線的過程，他們看中的是最後的結果，現在的虧損隻是短暫的，所以不用著急。
副廳長終於開始重視我，邀請我入座。會議室很大，還有一些空位，我選擇坐在葉勝旁邊。
半小時的會議，我了解到事件的全部經過和讓葉勝緊張的原因。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11點。
晉北區公安分局的值班民警最早發現可疑人物。當時可疑人物隻是站在警局門口打量裏邊的情況，過了十幾分鍾，他又回到門口，引起了民警的注意。
因為對方什麽都沒做，警方不可能把他抓起來審問。直到淩晨2點半左右，他再次回到警局門口，將桶中的液體倒在地上，匆匆離開了。
其它警局發生的情況和晉北區差不多，嫌疑人先踩點，等到淩晨警察放鬆警惕，就將桶裏裝著的液體倒在警局門口。
誰會想到有人敢在警局門口挑釁呢，不是找抓嘛。還真有人才敢這麽做。
事後，警方從地麵的血液中提取到了人類DNA，立馬高度重視起來，各分局均開始展開調查，最後將資料匯總，每個分局地麵殘留的血液都有不同人的DNA。
警方調取警局門口監控錄像，發現錄像被刪除。上報給省公安廳，網監部門展開調查。公安局安全網被人入侵的事件也是在這時才被發現。
正常的網絡入侵，防火牆很快就會發現異常，阻斷並報警。
入侵者的網絡入侵技術非常高超，他們繞過了防火牆，要不是監控錄像被刪，警方很有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安全網被入侵了。
在警局的服務器中，網監部門民警發現了兩個新建文件夾。其中一個文件夾隻有一張照片，就是大屏幕投放的我的“自拍照”。仔細想想，我從來不自拍，哪來的自拍照啊。那張照片是我和SOLO哥在醫院調查時被偷拍的。
回想起來真是後怕，我們在醫院調查線索，有人全程跟蹤，而且還拍下了我的照片。重要的是，我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另外一個文件夾是一段視頻。
副廳長將這段視頻播放了出來。視角是監控攝像頭拍攝畫麵。畫麵不算清晰。若不是地麵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我甚至覺得這是一張靜態圖。
視頻播放了一分鍾，畫麵突然變得清晰不少。我看清楚地上躺著的是個女人，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大冬天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腳是裸露的，其中一隻戴著腳鏈。
有人被綁架了，綁架者非常囂張。他們或許是擔心警察沒發現有人失蹤，幹脆將視頻直接放進警察局服務器中。
沒過多久，視頻中出現一名戴著豬頭麵具的男人。他將兩個碗放在女人麵前，然後重重一腳踢在女人的腹部，女人醒了，蜷縮著，膽顫著。原來她一直醒著，因為害怕，所以裝作昏迷的樣子。
麵具男拽著女人的頭發，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女人的慘叫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憤怒不已，也包括我。
他在和女人說話，我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隨後有人朝他扔了一袋東西，他穩穩的接住，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在其中一個碗裏。
“狗糧。”
我聽到有人說。
仔細看，好像真是狗糧。他們想讓女人繼續活著，苟且的活著，吃狗糧讓自己活著。
將空碗倒滿，他將袋子隨意一扔，站起身，當著女人的麵脫下了褲子，對著另外一個空碗小便。
葉勝拽緊了拳頭，伍軍雙手環抱與胸前若有所思，副廳長麵無表情，這段視頻她可能已經看過了。會議室裏的人都是執江市的警界精英，從警多年，想必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案子。
男人小便完渾身一哆嗦，然後提上褲子。指著碗對女人說著什麽，女人沒動，男人立馬又扇了她幾耳光。還沒解氣，他試圖扒下女人的裙子，女人的反抗讓他沒得逞。氣急敗壞的他，從衣服內包拿出一柄小刀。
女人妥協了，聽從男人的話，雙腿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麵。男人將那碗尿用腳挪至女人麵前，女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低下頭喝幹了碗裏的液體。
視頻到這兒結束了。
副廳長問我們：“你們看完有什麽感受。”
“一定要將綁架者繩之以法！”一位身材壯碩的民警憤概不已，他的手拽緊拳頭，額頭冒出青筋，腮幫子因為咬牙的緣故，鼓得很大。
坐在第一排的一個中年民警舉了下手。
“視頻中的地方有暖氣，從背景來看陳設老舊，我覺得受困地點可能在工廠有燒鍋爐的地方。”
我認識的警察有限，不過能坐在第一排絕非等閑之輩。
“他是誰呀？”我問葉勝。
葉勝的眼神中滿滿的崇拜之意，他對我說：“他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總隊長胡景一，我的另一個偶像。”
省公安廳的總隊長，難怪他看上去就和周圍的人不太一樣。
“執江市的溫度最近幾天保持在零下2度至5度，視頻中的男人穿著很厚的冬裝，他是從外邊走進室內，也側麵證明了另外一件事。這段視頻不是以前拍攝的，被綁架者很有可能還活著。”
“之所以說地點可能在工廠有燒鍋爐的地方，是因為女人穿著裙子，如果沒在有暖氣的地方，肯定會冷得發抖。人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會將自己縮成一團，維持身體的溫度。但被綁架者並沒有，隻有可能是室內溫度還算舒適。”
伍軍默默點頭，“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全市有燒鍋爐的工廠不算太多，挨著排查，一天的時間就足以排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