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選擇
這戲倒是挺足……一樓天花板上，現在這情況王越差不多也能猜到幾分，簡單思索後示意若雪不著急動手。
借機拉攏雷炎，蠱惑是一方麵，有牧瓏珠這一目擊證人捅破了“紙”，便立刻讓雷炎陷入騎虎難下之勢，再由兩人“效忠”，推波助瀾似地令其坐穩叛變念頭。
開弓難收，這一刻無疑蓄謀。
“雷傑，方幾日不見，倒是開始學會替兄長考慮了。”
冷靜了些，雷炎忽沉聲，神情卻是依舊飄忽，勾著指刮去牧瓏珠滑嫩臉蛋，緩緩蹭過脖子，就在欲探至胸口白皙時，雷傑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
“都是大哥栽培，但時間緊迫，還望大哥以大局為重。”
雷炎輕哼，“大局，我就是大局，他牧雲現在急得像熱鍋螞蟻，沒有我他寸步難移。怎麽？還是說你也對這女人有意？嗬嗬，好說，等玩夠了她就是你的。”
作勢不滿，大手便再度伸去，卻又是被他一躲，語氣微急。
“大哥，為弟自然不敢動大嫂一絲一毫，但時機稍縱即逝，此陣法千化萬變，倘若因此而誤了一統寧玉市的先機，被牧雲察覺，我等可就再無容身之地。”
倘若未一舉拿下寧玉市，等那牧雲真正反應過來，其手中掌握的修煉者及現代武裝力量便不容小覷，可謂棘手。之後，無論是放了牧瓏珠或是直接殺了，也將完全無濟於事。
更關鍵在於，失了大義，難保人心。
頓了頓，見他依舊麵露疑色，雷傑又恭敬道，“大哥放心，大嫂我會命他倆拚死保護在此，但凡有半點差池，少一根頭發，便以我三人人頭而見。”
言罷，後麵二人應聲而誓，“我等願以人頭擔保！”
“算了。”
騎虎局勢著實緊迫，雷炎收手負背，雙目狹縫眯了眯，“說說你的想法，總該不會什麽都沒準備吧？”
“是，大哥。”
轉身將牧瓏珠交於那兩人，雷傑湊耳迅速附語，片刻退開後雷炎立刻反問，“當真？”
不難辨聽，吸附於一樓天花板傷的王越二人同樣一頭霧水，就聽他笑出一聲，“那光暈異象出現之際我便親自搜尋過寧玉市，果不其然被我發現了那地方的異常，十之八九與此陣法相關。”
“如果沒猜錯，這陣法應該屬自然形成，與家書記載的渙靈冥殺陣極其相似，真要是此陣法，便稱之為機遇也不過，憑借它現在所汲取的龐大生命能量，大哥你的實力必定還能更進一步！”
渙靈冥殺陣……心中嘀咕一聲，雷炎眼轉轉了又轉，的確微感熟悉，於家書似有字眼，那雷傑此番所言或許不離事實。
不過，貼著大理石偷聽的王越卻是疑惑更多了一分，暫不提渙靈冥殺陣被當作天然陣法有多可笑，更何況陣法所汲取生命能量根本無法被修煉者煉化，他此刻所言能提升實力便是半步危機。
知曉渙靈冥殺陣的雷傑即便不為重生者也必定與重生相關，那“家書”也是個疑點，關鍵真要被雷傑破陣，獵人組織於寧玉市的計劃不但沒提前還遭受損失，豈非得不償失……不對，是一場死局。
王越忽然反應過來，腦海快速閃過今早被炸的畫麵，忍不禁瞳孔一縮，暗道一聲好狠。
倘若他沒猜錯，這雷炎便是獵人組織的啟動鍵……女人，權力，實力，於雷炎誘惑實在太大，但代價恐怕也絕非尋常。
“大哥，這枚喪屍晶體收好，那地方的汲取力量非比尋常，此物可擋一時半刻，助一臂之力。”
雷炎抬手隨意瞄了眼便大笑收入囊中，“好！就按你說的做，事成之後，你我兄弟二人共享這寧玉市天下！不，不止這寧玉市，我還要更多！”
眼白微微充血，一夢春秋，力量感所帶來的膨脹愈發難擋，沉淪己欲，道心一念即潰。
最後不忘掃過牧瓏珠身子，舔了舔幹裂嘴唇，猥瑣一咧，就已是念想千轉，“看我回來怎麽好好‘收拾’你，我們走。”
兩道腳步聲快速遠離，卻是往城內而去。現在情況與此前猜測幾乎一致，但未料及的是，牧瓏珠會以這種方式被綁架為人質。
也不多猶豫，王越做手勢指了指上方，示意若雪留下接著按原定計劃行動，而他自己則是緊跟悄聲退出商業樓，追著雷炎兩兄弟的氣息一路到城中心地帶。
夜色起霧，幾乎也是最好的掩護。
四周源自上空光暈的汲取力量的確有所加強，隨後直接到了九武河邊一處停船港口，在視野範圍內鎖定行動不慢的兩人，多分擔出一部分精神力防護，他自身氣息便再度與四周融合，緩緩向前摸近，不久雷炎便同雷傑乘快船開出河道港口，迅速消失夜色下。
莫非陣法核心在河裏？
隻是一停頓，猛吸一口氣，王越便縱身躍入河內，待沉至十米左右，盡可能控製虛能波動，手中能場凝聚，即如遊魚般朝兩人離開方向推進。
水中不見何妖獸，潛行不到五分鍾，靈識忽察覺前方一處虛能異常波動，便緩緩散去手中能場，心中警惕大增。
剩下不到百米距離就全憑肉身力量劃動，最後順岩壁上升，悄息在水麵探出個腦袋，旁邊一艘船直接衝上岸，樹柳婆娑，已不見人影，靈識掃察後也基本確定了此地便是一處河中島。
尤且記得名為風環玉，夜色霧氣隔絕，恍惚幾分離世之感，寂靜下倒也舒坦。
轟隆隆——
突然，腳下傳來一陣微小震動，王越一鎖眉頭，稍感到不妙，融入環境氣息後便快步向島中心奔去，消失於暗夜中。
……
雙恒區，靠近於遊樂園的一處銀行地下金庫。
嗒嗒腳步聲由金庫樓梯入口傳來，不緊不慢，隨即數十米合金走廊燈光一亮，瞬間照出陳長師那蒼白臉皮，瞳孔適應了一下燈光，速度不變，直接到盡頭一道圓形合金大門。
滴滴滴……
“所以說啊，做人得留有餘地，不然連口湯都沒得喝。”一邊輸入密碼，一邊掃了眼旁邊已經幾個月沒人清理的安保屍體，“你說是吧？”
叮——！
合金大門應聲而開，自然無人回答，隨即攤手笑了笑，踏門而入，撲麵便是一股令人極其作嘔的血腥及排泄物似的雜糅味兒，隨即是幾道躲閃恐懼似的呼吸聲，卻是讓他雙目瞬間興奮到充血。
“寶貝兒，想我了嗎？”
燈光照下，已是被覆蓋整個金庫密密麻麻的血絲覆蓋，呈現極致滲人的血色，裏麵簡單豎立三排金條架，居中整齊擺放一大摞現金，而上麵則是躺著一名不著衣物，身形姣好的女子。
雙手雙腳被鎖，在看到陳長師後霎時一臉慘白，瞳孔內的驚恐迅速放大，止不住搖頭。
“不，不要殺我，你要我做什麽我都會好好……”
“嗬嗬，好東西果然還是得自己留著，總不能把你便宜了雷炎那老廢物，雖然沒必要去管一個死人。而我……則喜歡順從的女人。”
那女子連忙點頭，精致五官，散發露出的麵容甚至比牧瓏珠還要誘人。隨即陳長師俯下身貪婪如品嚐甜點一般深嗅，肆意而為，一點點除去自己衣物。
“寶貝，開始吧。”
突然一聲撕裂，就見陳長師背後瘋長出十多根觸手，血液大濺，女子恐懼瞬間上升至極致，眨眼就被數根觸手吞沒，前後捅入腹巢之地，死死束縛，足足半小時之餘，隨腹部快速脹大，觸手也即根根退出將女子如屍體般扔在地上，直接嘔吐一片排泄物似的流體。
若非還殘留呼吸，這模樣說是死人也不為過。
一根根觸手才似滿足地收回體內，精神抖擻，他掃了眼女子被撕裂了的嘴唇，“人類還是太脆弱，就可惜了王越身邊那兩名美女，算了，寶貝，既然我喂飽了你，待會兒如果你還活著，可記得要好好滿足……”
轟！
突然，金庫外一聲轟鳴，陳長師立馬止住笑聲警覺，轉了轉眼珠有些發虛，連奔出金庫察看，卻是在他前腳剛離開，後腳一道黑影便偷偷摸進了金庫。
也不知看沒看見，女子被捆住的手腳微微一顫，向來人嗚咽著，隨即一身黑袍在她麵前蹲下，“放心，我是來救你的。他在你體內弄的那東西我先控製住，否則還沒到地麵你就死了。”
得知來意後，嘴唇撕裂的疼痛漸漸擴大至大腦，女子眼眶瞬間委屈濕潤，隨即感到腹部極致的腫脹感有所消散，終於有了力氣說話，但生出一絲恨意，死死抓住黑袍不放。
“你……為什麽現在……才來救我？為什麽……你知道那怪物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
柳小姚一愣，隨即默語著沒過多解釋，手中動作也沒放下。
然而就在這時，金庫外長廊傳來一陣緊張腳步聲，她果斷抬手終止，示意女子噤聲，左右看了眼便選了個角落點的金條架藏身，迅速隱蔽氣息。
奇怪，那油桶怎麽就炸了？莫非……是有人調虎離山？
陳長師思索邁步進入金庫，眼神警惕，女子依舊還在，腹部大挺，看樣子恢複了些，精神力掃過同樣未察覺異樣，除了這空氣中更重了幾分血腥。
“剛剛是不是有人進來過？”
威脅著語氣忽道，女子心中頓時一緊，卻還未張口，陳長師突然俯身，背上一根根觸手又撕裂開，張舞著靠近，笑聲如同魍魎。
“說吧，隻要你說實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幾乎沒有考慮，女子眼中為之一恨，“我說我說，剛剛……”
突然，一根觸手破體而出，聲音戛然而止，卻並非源自陳長師，而是她那不知何時已擴張到極限的小腹。
“啊！！”
“哈哈，出來了出來了！”
見一紫色觸手破肚，陳長師似見著自己孩子般狂喜，隨即後續三根紫色觸手直接撕裂身體，在他期待目光中撐著從一堆髒器內露出一顆紫色圓腦袋，四眼六足，背負雙翅，剛出生其氣息竟足足媲美五階戰者！
先是呆呆看了看陳長師，叫了一聲，隨即反撲向那死於恐懼的女子，開始狠狠吞咽血肉，隨之而來的則是其氣息緩緩提升，直至整個吞沒。
“竟提升了半階實力，好好好！之前的感覺沒錯！這女人的體質果然非比尋常！”
按現在實力提升速度，隻要投入足夠多的血肉，不出一個月，這隻新異種絕對能達到戰師境，到時候別說雷炎，就算是掌控妖獸的那位，也不足為懼！
“還沒吃飽吧？桀桀，跟我走，你想吃多少便有多少。”
揮手凝聚一道精神力置入新異種圓形紫腦袋中，十餘秒左右，壓根沒多少反抗餘地，陳長師便輕而易舉地將其死死控製在手中。
“畢竟這寧玉市，也該緩緩主人了。”
轉身長笑，待他自長廊離去，那角落裏的金條架才走出柳小姚的黑袍，看著原地一灘血水和屍骨，木然怔了怔，捏印的手微顫。
方才將暴露時，便隻能撤去其體內壓製，新異種破體而出，卻是女子以恨而死，人性難言。
“如果換作是他，又會怎麽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