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法則具現
“小心！”
糟了！
看著突來的狼頭，若雪臉色瞬間慘白，心中方寸大失。她怎麽也沒料到風狼竟是在這時候偷襲！
“哼！就知道你還沒死！”
臉色微變，靠後的王越身形全展，他沒料到若雪會突然蹲下，但好在兩人距離不遠，便一手直接拉回她，險之又險地躲過偷襲。
而在無功之後，下一秒血色狼牙也咬在了空處，來勢頓止。
瞅準時機，王越眼中寒光一閃，另一手作拳，仿佛預料到了一般，暗光內蘊，在驚恐的狼眼中極速放大。
“等等，不！人類，我……”風狼大急，它感到這一拳力量比之前更甚，殺意倍增！
可話音未盡，王越卻全然沒有留情，拳頭和狼臉第二次狠狠撞在了一起。
砰！
頃刻骨碎肉裂，狼牙都崩飛掉數顆。
“啊啊啊！”
砰響過後，風狼再次被轟入清潭，熟悉的落水聲響起，混合著一陣斷斷續續的慘叫。
“人類！我發誓！我絕對要殺了你！”
瘋狂怒吼，卻再也止不住血流，染紅一片清水。
一連三次都重擊在了同一個地方，繞是風狼頭鐵，有著三階戰者之軀，也扛不住這般劇痛，簡直深入骨髓。
“你沒事吧？”低頭，王越連忙道。
被抱在懷中，方才和死神險險擦肩，此時若雪臉色仍然微白，卻還是勉強露出笑容。
“嗯，主，主人，我沒事的……”
但不管怎麽掩飾，那種後怕還是揮之不去，更何況還有上一世風狼所帶來的恐懼，讓她微微顫抖。
“你有沒有事，我難道還看不出來？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就沒命了！”眉頭深皺，王越帶著微怒的語氣道。為自己多留個心眼而慶幸。
如果不是他一直戒備著那頭狡猾之極的風狼，若雪現在絕對不好受。再者，她剛剛的那個錯誤實在是愚蠢。
不過，他也不會想到，之所以若雪會出現這般失誤，還是因為他之前那句揶揄的話……
“嘿，嘿嘿……”
突然很傻傻的笑了，扣了扣臉，小狐狸若雪卻沒覺得王越是在發火，而是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哦，對了。”
吐了吐小舌頭，她很快又想起了正事，便把碧晶果拿出來，歉意道：“主人，喏，這個是碧晶果，但被我給弄髒了，剛準備洗洗的……”
自顧自的情緒低落，有些忐忑，九條尾巴仿佛頃刻失去了靈性，耷拉著雪白狐耳，像個犯錯的小孩。
在她看來，王越如果吃了自己含過的東西，雖然不會說什麽，但也許會因此而討厭她什麽的。
明白事情緣由後，王越不禁哭笑不得，一搖頭，原本責備的話也就說不出口，心中立刻軟了下去。
“唉，算了，待會兒回去再好好收拾你。”刮了刮小狐狸的鼻子，王越不由無奈，隨後道：“把碧晶果先給我，我去處理掉那頭風狼，”
耗盡虛能的風狼，也隻有那一身死力，危險性與之前不可同語。隻要煉化了這碧晶果，自然是能趁狼之危。
“哦。”若雪順從的點了點頭，伸手遞了過去。
拿著有些滑潤的碧晶果，王越一點也不在意，直接扳開，一股濃鬱的芳香頓時四溢，沁人心脾。
還未煉化，他便肯定這碧晶果或許就已經有了品階。
“拿好，吃下它。”
這樣從中一分為二，王越卻突然將另一半扔給了愣愣發呆的若雪。
“不不，主人，我不用的，我天賦很低，我……”若雪罷手，連聲拒絕道。因為她知道，王越比她更需要這枚碧晶果。
嘩——！
但就在這時，風狼卻是趁著剛剛兩人分神之際，爬上了岸，渾身滴著水珠。
“嗷嗚！”
仰頭一嘯，看到被分開的碧晶果，風狼眼珠子都快要被那濃香給刺激得跳了出來，胸口怒氣爆滿！
“人類，今晚老子絕對要弄死你！”
狼嚎陣陣，怒不可遏，配著它現在那副恐怖模樣，嗜血的氣息撲麵而來，驚顫人心。
可這在王越麵前卻是半點卵用也沒用，身體漸漸習慣戰鬥後，這點威壓，不說沒有，但也差不多。
“這碧晶果品階應該有著黃階的品級，雖然你天賦差了點，但對你肯定也是有好處的。其他事就等我解決了風狼再說。”
“哦，對了，記得先把衣服穿上。”
帶著輕鬆調侃的語氣，王越淡然一笑，便將另一半碧晶果直接吞進嘴裏，轉身三兩下搞定，直麵風狼。
感受到體內漸漸升起的一股能量，他自信能戰而勝之！
“混蛋！人類，給我去死！”
風狼悲嚎一聲，之前還猶豫，見碧晶果被吞，此時便再也沒了顧忌，混著滿嘴血水，徑直撲向王越，極盡血性。
“哼！你還真當我怕了你！”
看著和自己周旋多時的風狼，王越扭了扭脖子，心裏多少也怒，甚至到了想笑的地步。
他這麽一位半帝，居然和一隻戰者級的風狼纏鬥這麽久，雖然與剛才踏上進化之路，實力弱小有關，但他還是極其不爽啊……
“主……”
一旁若雪伸手準備幫忙，卻欲言又止，她選擇相信自己的主人，抿了抿粉色嘴唇。
主人會贏的……
隻是，和王越交代給她的不同，若雪沒有吃掉碧晶果，而是選擇用碎掉的衣物包了起來，握在手心。
——
很快，身體裏的那股溫潤暖流令人精神一振，衝擊著所有血肉細胞，隨後被煉化吸收，虛能擴充，漸漸精純，身體在這一過程中開始迅速強化。
握拳一揮，身體裏不斷湧出強勁力量，見瘋狂撲來的風狼，王越不但不懼，反而暢快一笑，戰意激昂。
“效果還不錯，也好，今天就拿你當我的墊腳石！”
天時地利俱全，他還要借這場戰鬥，錘煉體內虛能，盡最大可能提取，從而突破一階！
“喝！”
地麵應聲而微裂，麵對血眼而來的風狼，王越右手成拳，猛地轟在風狼撲過的利爪之上。
砰——哢！
星光一閃而逝，肉拳和骨爪不成正比，但其中強悍無比的力量卻瞬間將狼爪轟裂，骨碎如冰裂，血肉模糊。風狼一聲慘叫，卻如嗜命般，攻勢更猛。
但無疑，這在王越看來，隻更像是因瘋狂而失了靈智。
“哈哈，來得好！！”
絲毫不懼，旋身躲開下合而來的狼嘴，王越眼中寒光連閃，殺意激增，但隱隱中突然又閃逝著些妖異的紅光。
瞄準時機，旋身一撞，他整個人便以手肘為著力點，狠狠突在風狼喉嚨軟弱之處，再次大喝一聲，全身力量爆發，竟生生將重達兩百多公斤的風狼轟飛出數米遠！
以命相博的戰鬥，便是致敵人於死地！
體內對戰鬥的狂熱漸漸被喚醒，王越咧嘴一笑，絲毫沒有猶豫，迅速接近，躲開風狼反撲而來的利爪，一拳轟爆其眼珠。
殺！
就在這時，王越臉色一變，一股暴殺的氣息突起，毀滅之意彌漫，恍若置身前世最後一戰，因此而血色迅速漫上視野。
不好……王越心中一震，但發現時就已經晚了一步。
“不不不不！”
失去一眼後，風狼終究是清醒過來，卻是怕了。它沒想到，單論純肉身力量，這人類竟比自己還強！
但不等它慘嚎，在心中越發強烈的殺戮欲望的催促下，王越攻擊銜接而上，就好像變了個人，殘忍一笑。
“死！”
砰！
都來不及反應，一腳便踏碎了風狼整顆頭顱，紅白四濺，瞬間就結束了戰鬥。
單方麵，壓倒性的勝利！
僅抽搐半秒，那長達三米的屍體便不再動，血流如注。前一刻還威風八麵的風狼，此時卻成了真正的“墊腳石”！
這早就是場注定結局的戰鬥，虛能耗盡的風狼，就算純肉身力量不錯，但麵對戰鬥經驗豐富的王越，再輔以虛能，就隻可能是死路一條。
靜——
突然，四周氣息一瞬間變得極其詭異，暴力轟殺風狼之後，王越卻是站在原地，視野已經完全被血紅充斥，一動不動。
“主人，你沒事吧？”眼睛微凝，穿好衣服的若雪已經回來，看到風狼被殺後鬆了口氣，卻又擔憂道，隱隱覺得不對。
隻是，王越卻反常的沒有回答。
殺！
突然，像是被什麽衝擊了一般，若雪精神一晃，頃刻似看到血染蒼穹，黃水紅土，枯骨殘骸遍地而來，片刻四周殺氣漫騰近百倍，無窮毀滅之意襲來！
身在大地，卻宛如揭開地獄一角，而放眼望去，王越就處於最中！
恐怖之景，駭人之極。
“咳咳……”
不過，驚人的異狀持續僅一秒，就在那地獄之地愈發真實時，王越的身體卻突然出現不支，一口鮮血噴出，搖搖欲墜。
“主人！”
見狀，若雪心中大急，不顧越靠近則越濃鬱的殺戮之意，立刻上前扶住王越。
卻見他呼吸急促，眉頭因痛苦而深皺，目光呆滯無神，更令人不安的是，他額頭右側竟隱現著幾道妖異的血紋！
隻是，在她還不可察覺的虛空，卻還遊蕩著一股極其濃鬱的毀滅法則氣息和另一股淡淡規則之意，圍繞王越，表現出了遠超於常的親和力。
“主人！醒一醒，主人！”拍打著王越的臉，若雪急聲喊道，眼眶迅速變紅。
如果王越出了什麽事，她不敢想象以後該如何活下去。
對了！
突然，若雪眼前一亮，接著眼中便閃過一絲不忍，卻又一咬牙迅速忍下，右手握拳，僅憑肉身力量，閉眼狠狠轟在王越毫無防備的肚皮之上。
砰！
一瞬間，四周殺氣頓消！
見狀，若雪提起的心才微微一鬆，和她猜想的一樣，這異象和王越有關。
但似乎也是在失去王越這一憑借後，那濃鬱的毀滅氣息也煙消雲散，連帶著一絲規則之意也隨之失去了蹤影，再難捉摸。
“主人！”
看著被自己親手轟飛王越，若雪連忙跑了過去，抱住他，直接急得哭了出來。
可當時情況十分緊急，她隻想到了用痛覺，從根本上來打斷他那詭異的狀態，此外別無他法。
不過，就隻效果來看，這種方法雖然是粗魯了點，卻是極其有效……
“主人，主人，你快醒醒啊，不要嚇雪兒好不好……”
緊抱著自己昏迷不醒的主人，若雪嘴唇微微顫抖，臉色蒼白無力，若不是王越還有著呼吸，她都已經絕望了。
“咳咳……”
終於，王越緩緩睜開眼，臉色發白，但見到若雪滿臉淚水，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忍痛急道：“雪，雪兒，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隻記得方才自己像是回到了前世，回到了最後一戰，殺得瘋狂，殺得天崩地裂……
“哇啊！”
看著熟悉的主人回來，若雪立刻撲進了他懷中，也不顧那些狼血汙漬，埋頭斷斷續續地哭道：“主人，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嗚嗚嗚……”
伸手輕拍著玉背，王越不禁疼惜，安撫著少女，緩緩柔聲道：“乖，雪兒，我沒事的，沒事的……放心吧。”
——
一陣安慰後，若雪的情緒才算勉強穩定，但雙眼依舊通紅，緊緊拉著王越，生怕他再出現剛才的那種狀況。
“你是說我剛才就好像死了一樣，而且周圍還有種進入地獄般的感覺？”稍微恢複一下後，王越便問道。
作為當事人，他對剛剛的情況有點熟悉的感覺，但自己也一時弄不清。
“嗯，主人你和風狼戰鬥，突然就一動不動，接著就一口血吐出，要倒下了一樣，我還以為……”說著，若雪眼裏的淚水便又開始滴落，情緒激動，說得也就很亂。
但關於那地獄場景的一部分，她也沒有漏掉。
幫她拭去那些淚珠，王越想了一會兒，卻是輕鬆地笑了笑，肯定道：“我猜，你剛才碰到的應該是法則具現時的情況。”
“法則……具現？”
若雪停止了哭泣，看著王越，心裏泛起了疑惑。對她來說，這無疑又是個新名詞。
“嗯，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個別天賦上乘之人，在戰尊時期會觸摸到宇宙法則，之後便有一個很小的概率會出現法則具現，也就是常言所說的頓悟，開始探知天地至理，屆時還會出現與之對應的戰紋等等。”
說著，王越便指了指自己額頭的右側。
“我上一世擅長的是毀滅法則，對應戰紋是紅色的，也在這個位置。”
“因此，對我們這些靠修煉來進化的人而言，這隻是一場絕佳的機遇而已，完全屬於正常現象。”
握著軟軟的小手，王越細心解釋著，他相信隻要說明白，若雪應該就會好受許多，不會再難過。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若雪聽後，非但沒有放下擔憂，眼眶卻反而更加深紅，極其委屈地哭道：“主，主人……嗚嗚……是不是雪兒做錯了啊……嗚嗚嗚……”
原來，聽明白後，小狐狸就以為自己不但沒能幫到王越，反而還害得他錯失機遇，難免一陣心急。
“沒有沒有！”王越連忙搖頭，不由苦笑，“這次還真要多虧你及時打斷了我。雖然法則具現極難出現，但以我現在戰者的基礎，想要完全具現出來的話，恐怕就會為此付出生命代價了。”
這不是他危言聳聽，具化出法則自然是令人心喜，但也要看是什麽實力。如果是想單憑戰者就想踏入法則領悟之路，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也是如此，考慮到諸多因素，前世公認的黃金“頓悟”階層便是戰尊。有史記錄中，最早也要戰師九階方可，這不僅是天賦，實力等的原因，還與個人悟性和經曆相關，實為難得。
而在此之前，就算你逆天具現出了法則，也要給我生生“憋”回去，否則精神力承受不住，一切都得玩完。而剛剛王越之所以出現不支吐血，也是如此。
不過，在戰者就有了法則具現的情況，這也的確令人匪夷。前世王越也曾具現過，但那是水到渠成，這次如此之早，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心中將這方麵的信息過了一遍，搖了搖頭，他依舊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見小狐狸還是止不住淚珠，便伸手撫順若雪的頭發，安慰道：“你不用自責的，這次雖然失去了機會，但也是替未來打下基礎，一定程度上還是非常有益的。”
“所以說，這次雪兒做得很不錯，謝謝。”
“真，真的嗎？”抿了抿嘴唇，若雪湊近，一臉期待道。
因為靠的太近，呼吸都打在了對方臉上。不得不說，這種感覺令人很是輕鬆。
“當然，你主人什麽時候騙過你嗎？”
看著若雪哭紅了的雙眼，王越不由心中一疼，便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很快弄得小狐狸癢癢的，轉過了情緒。
“唔，主人，會被弄壞的。”若雪歎了口氣，無奈看著他。
鼻子是她不擅長應付的一點，而這點，王越卻恰好一直都很擅長把握。
“哈哈，弄壞了我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