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個重生者？
“西蘇，拉瓦拉，希索裏爾。”
回過神來後，王越尷尬地咳了咳，開口便說了一通鳥語，隻是看他的表情，似乎這才是正常的語種。
“係統錯誤！X1型智能機器人可識別語種為華語，英語，俄語等二十三種語言。若因此而給您帶來不便，炫火科技公司對此致以最深摯的歉意。如您還有疑問，可撥打……”
聽著這段解釋語，王越這才又被強製轉過思維，從而也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裏是銀河係獵戶臂“暗黑地帶”中的人類誕生地――地球，是華國南方臨海的望雲市！
連三級文明都不是的地球，堪堪觸及二級文明的邊緣，宇宙通用語自然也就接觸不到。
被自己蠢笑，腦中思索了許久，王越才將那忘掉的語言一點點憶起，組織好發音和結構，道：“小小，這，個這楚小姐誰……是？有她照片嗎？”
名詞和語句結構應該是這樣的吧……實話說，他也有些心虛。
至於那個楚小姐，王越倒也還有些印象，當然，是指這具身體昨天的印象。
按照那時的記憶，自己當時應該還是個花花公子，而父母則因為意外逝去，卻也留下了夠他揮霍一輩子的財產。
隨後，多的是人想從他身上挖點利益，為此而交的狐朋狗友也是數不勝數。
出於命運的“安排”，昨晚他“偶遇”了這個楚小姐，按她昨天的表現來看，應該也就是“愛”上了他王越人傻錢多這一點，才想約會來著吧……
隻是不知為何，這個楚小姐又給了他一陣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前世某段時間裏，在哪兒反複念叨過。
在哪兒呢？
就在王越低頭胡思亂想時，小小便依照程序，將準備好的早餐依次放在了餐桌。
一杯熟牛奶，一份精致的麵包，以及一顆熟雞蛋。出於以前父母的精心安排。
收回餐盤，雖然剛剛王越的那句話在邏輯上稍顯不通，但它憑借某些詞，還是能夠理解。
“Sir，楚潔小姐的照片已經發送到了您的終端，請問還有什麽吩咐？”
“沒有了，呃，你先下去吧。”
支開了這個讓他有點心頭發麻的小小，王越坐下便取出了終端，掃過上麵的日期。
2017年9月17號。恩，旁邊還有個華國移不動……
“距離末世，還有三天……”
嘴角微微一笑，終端便被放在了餐桌上的接收端處，順手將收到的圖片拉到餐桌上放大。
這玩意果然沒光腦方便……王越一邊嘀咕著，一邊拿起熟牛奶，開始吃著早飯。
少女屬於很清純的那種，眸眼間充滿了青春的元氣，笑起來也像個天使，一眼望去就是個美貌與活力共存的類型。
咦？
可漸漸的，這張圖片上女孩姣好的容顏卻和前世中的一個人開始莫名重合。
是她？！
突然，熟牛奶停在了空中，王越的眼神慢慢冰冷，一絲殺意漫上胸膛。
“楚潔？嗬嗬……”
被這麽一刺激，現在他總算是記起來了。
這場約會他前世是直接拒絕了的。好像是為了和那幫狗友去某個地方探險什麽來著……也就是說，王越很沒道理的就甩了她。
但在過去他還弱小的時候，這位楚小姐卻為了報複，便趁著末世來臨，用身體招來了四個玩命的歹徒，實力很強，聯手將王越整了個半死，折磨至殘。
最重要的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也差點死於她手。
若不是剛好遇到了一場喪屍圍城，逼得那四人不得不離開，恐怕他早就被活活弄死在了那裏。
可惜的是，楚潔似乎很能順應世界發展，依靠著種種惡心交易，不斷擴充屬於她自己的勢力，自稱“楚女蛇”。
很可笑，因為與處女諧音，像是在掩飾那些肮髒的劣跡，令人為之諷刺。
但麵對這條大勢已成的“楚女蛇”，王越當時也沒那個膽量去找她麻煩，隻能將這筆帳記在心中，君子報仇也不怕十年。
可當他真的變強時，不知為何，“楚女蛇”竟無端自殺了。等王越趕到她的勢力時，就連屍體都成了一堆火灰，讓他一拳打在了空處。
不過現在，他知道自己又有了一個機會！
將前世的那些記憶盡數埋下，王越也沒那個心情再吃早餐，叫來小小將收拾餐桌，又吩咐道。
“小小，待會兒如果那群人call我，你就直接拒絕。”
那群人自然指的是之前交的一幫狐朋狗友，小小對此早就熟悉，但現在他王越可沒那個時間再和他們糾纏了。
“Yes―Sir。”
要來地址後，王越很快換了衣服，便一路奔向地下停車庫。
隨便弄了輛跑車，發動機轟鳴，離開別墅時他十分清楚，後視鏡裏自己的嘴角肯定正帶著一絲殘忍的冷笑。
不過這種感覺他卻沒有再刻意排斥，一種習慣而已。
況且，世間本就弱肉強食，無論末世還是現在，一直都是一樣。
……
一路無言。
根據小小的提示，王越將車開到了望雲市市中心的鏡明小區，也懶得找車位，甩尾砸翻一片單車。
“你媽的有……沒有受傷啊？嗬嗬，您慢走，慢走……”
看到這豪車氣衝衝的架勢，原本滿臉怒容，跑出來打算質問的小區管理員連忙咽下了話頭，一路笑聲加目送，看著他乘電梯到了十三樓。
還好反應快，這年頭，得罪當官的都不要得罪這些有錢人……小區管理員心裏擦了把汗，唏噓地想著。
電梯門打開，直奔A135單元！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帶動王越心中的殺意急劇攀升，臉上卻始終帶著笑意，甚至越來越濃。
前世你死得那麽簡單，這一世可千萬別再尋“短見”啊……
“來了來了，誰啊？要死啊？敲壞了你賠……”門倏的打開，而那道聲音卻突然一止，透出來的俏臉愣住了。
楚潔身穿浴袍站在門口，剛洗過澡，若隱若現地展露著她那傲人的身材。
麵容清麗可人，如果王越不是重生，他絕對想不到不久後自己將被眼前這位美女弄成那副狼狽到想死的模樣！
“楚小姐，我是專程來接你的，今天可是我們的約會。莫非，你忘了嗎？”中途有個頓聲，卻沒有破綻，不容置疑下依稀帶著引誘的語氣。
“啊！”
然而，當楚潔看清王越的長相時，那張俏臉陡然變得慘白，驚叫一聲，想都沒想，直接就縮了回去，甩手打算關門。
哼――
哪有那麽容易！
冷笑一聲，王越反應速度極快，一手擋住即將關上的房門，猛地一撐強勢闖入。
哢――門被鎖死。
兩人相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極其緊張的氣氛。
“你，你，你想幹什麽？！強闖民宅可是犯法的！你再，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楚潔嚇得大叫一聲，眼中布滿驚恐，身體卻無力地跌倒，向後顫抖縮去，一直到了玻璃窗下。
嗬嗬，她也會害怕嗎？
這一刻，王越突然笑了，回想起了她折磨自己時的那種眼神。
沒錯，就是和他現在的一樣，隻是在看著一條狗，充滿了戲謔。但今天，這種視角卻已經換了主人……
“嗬嗬，楚小姐，你昨天不是口口聲聲說著很愛我嗎？怎麽，今天見到我，你難道還不高興？”王越嗬嗬笑道。
這句話自然全是諷刺，在讓她付出代價之前，還有必要拿回點上一世的“利息”。
隻是他也有些不明白，怎麽這楚潔一見到自己就像看到流氓一樣？難不成重生過後，自己還有著這股氣質？
聞言，像是猛然驚醒般，楚潔突然改口，扯動嘴角，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道：“對，對啊，王少，我是愛你的，我當然很高興，很高興……剛才隻是不小心才摔了一跤，哈，哈哈……讓，讓王少見笑了。”
和普通人相比，這反應不可謂不快。
說著，她還討好般扯出了一幅笑容。但給王越的感覺，卻總像是在看一頭不知臉麵為何物的畜牲，為之惡心。
不過，他也總算是明白為何楚潔當初會那麽快強大起來了。
這女人，不僅見機快，如此討強者歡心的本事，也足夠令那些才進入末世的人為其征戰，甚至會深陷她那迷人心眼的溫柔鄉，心甘情願地為之赴死。
不過很可惜，這一切都將成為空談，因為前提得是她還能活著。
而今天楚潔開門前明顯就沒看黃曆，很“碰巧”地遇到了王越。
砰！
沒有絲毫預兆，嘩啦一聲玻璃崩碎。
就在楚潔擺出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時，王越突然抄起手邊花瓶，連瓶帶土一起，用力砸碎在了她的腦袋上。
“啊！”
吃痛慘叫一聲，楚潔捂住腦袋倒下，血液混著泥液，瞬間流了一地。
對此，王越眼中卻沒有絲毫波動。“憐香惜玉”這個詞從來都隻會對朋友，而非敵人。
“啊……頭好痛……醫院……”
數秒後，剛剛才受了重擊，楚潔竟又靠著牆壁，顫顫巍巍地撐了起來。
將手中的殘破碎片丟開，王越冷冷一笑，還活著自然是他有意為之。
畢竟多年和異族交戰，對力道的掌控豈是一般人可比？況且，和當初楚潔對他的一樣，他也不想她這麽快死掉，否則就太便宜她了。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沒有得罪過你……警察是不……不會放過你的。”楚潔額頭滲汗，虛弱道。
撐了幾次，腦袋中漸增的眩暈卻讓她直接選擇了放棄，任憑血液流過光滑的皮膚。
隻是在那糾纏的發絲間，她眼中卻閃過一道不宜察覺的寒芒，聲音忽高忽低，眼珠竟是在極速轉動。
混蛋！這一世我應該還沒得罪他才對，可這雜種究竟是為了什麽對我有這麽大的殺意？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楚潔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咬牙切齒，一時疼痛都放在了其次。
“嗬嗬，不為什麽，就是單純地看你不爽罷了。”
眯眼一笑，王越蹲下勾起了那雪白染紅的下巴，給了個沒根源的答案。
“不爽？”
看著那冷漠的眼神，楚潔心中頓時一寒，身體也忍不住顫抖。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很詭異，兩人腦海中同時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但和楚潔不同，王越是在遺憾他這具身體對死亡本能的抗拒，這點與意誌強弱無關。
生理學上，意識能指揮肉體，但肉體同樣會接收外界信息而反饋到意識，哪怕隻是看著別人死去，現在的肉身也會產生相當的不習慣，從而排斥。
“算了，沒意思。”
對視了一陣，王越突然深吸一口氣，到頭來，他自己也對折磨這種東西還是有些排斥，難怪身體會“反抗”。
的確，前世他也算是殺伐果決之人，但要說折磨一個人至死，他卻也還從未有過這般經曆。
或許隻是心中還保留了那麽一份身為人的良知罷了。
當然也可能和那片空間中“洗掉”的鉛塵有關……
心中歎了一聲，隨手將楚潔扔到一邊，王越便起身走到廚房，出來時手中便多了一把水果刀。
“啊！你要幹什麽？！”
見他真下了殺心，楚潔瞬間被嚇得臉色又蒼白了幾個色度，睜大了眼睛也不敢再繼續裝從容了。
沿窗橫移，躲到了角落，眼珠飛轉，她驚恐萬分道：“不，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知道你不缺錢，但，但我還是處女，隻要你不殺我，你馬上就能得到……”
處女？真的是很諷刺啊……
哀嚎的求情，配上她那動人的容顏，正常男人沒有一個不會猶豫，可王越卻絲毫不停手，嘴角也隻是掠過了一絲惡魔般的笑容。
他知道今天自己一旦手軟，明天絕對會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可沒那脾氣再去屍海中走一遭。
“處女？有意思的交易。”
對她的求情無動於衷，他一步步靠近楚潔，最後將刃邊貼在她已經止不住顫抖的臉蛋上，一字一句道：“不過可惜，那玩意對我沒什麽誘惑，而你今天，則必須死！”
隻是在這層原因下，還有個最根本的原因他沒說。
不是她前世折磨過一個他深愛的女孩，他也不會如此決絕……
手起刀落，可就在那刀鋒距離她心髒僅有數厘米時，卻又聽見楚潔大聲喊道：“不要殺我！我有重要的情報可以和你交換，如果你不殺我，那它就是你的了！”
情報？很有趣的詞。
聞言，王越不禁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冷聲嗤笑道：“哦？我倒是想看看，是個什麽情報足以拿來換你的命？”
險縫中拉住一條命，楚潔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組織語言後，看著王越戲謔的眼睛，自知難以逃脫，咽了口血沫，沉聲說道。
“末世，就要來了！”
末世……
一瞬間王越眯起了眼，居然還有人知道末世？這個楚潔有可能不像之前所想的那麽簡單。
或許是什麽病毒研究機構的成員？為了提高人類總體“生活水平”而弄得生化危機？
但後來聽說喪屍病毒的傳播似乎是和某個外星種族有關，地球人貌似還不具備造不出這玩意的技術……
“能，能放了我嗎？這個消息很寶貴的，你還有三天時間準備，到時候……”楚潔可憐兮兮地看著王越，泯著嘴道。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畢竟還是活命要緊……
從前世的那些記憶中抽身，王越同樣在看著眼前這名蛇蠍美女，卻出人意料地又舉起了刀刃，帶著玩味的笑意，道：“你的這個情報很有價值，但似乎並不能換到你的命！”
笑話，對一個重生者而言，他還不知道哪天是末日開始的時間？這個情報對其他人肯定大有用處，但對他而言卻如雞肋。
他怎麽可能不心動？不行，我不能死……
心中為之震驚，見王越竟無動於衷，情急之下，楚潔終於說出了發生在她身上最大的秘密，“王越！我是重生者！”
說這句話時幾乎用掉了她全身力量，而王越也的確被這個消息震驚得無以複加，瞳孔驟縮，右手猛然止住。
又撿回了一條命。
看著那道閃動著寒芒的刀刃再次停在了自己的胸口，楚潔這才大口喘息，無力地靠在背後的牆壁，慘白地笑了笑，才接著補充道。
“你沒聽錯，我是重生者，末世之後人類將再次踏上進化之路，其他生物也會產生許多異變。如果你能養一個重生者在身邊，那無疑就代表著你將獲得數不清的修煉進化資源，登臨巔峰絕對是指日可待，到時候所有人都將臣服在你腳下！”
帶著循循漸近的誘惑蠱動之聲，讓人聽後不禁幻想起了這未來的“美好世界”。
見他沒有動靜，楚潔以為王越是聽傻了，目中一寒，心中更是直接冷哼。
看來那個讓萬族都敬畏懼怕的人，似乎也不過如此……
倒不如將他當做傀儡，憑借我重生者的優勢，等以後成了至強者，到時候再回頭收拾他，還不是翻手之間？
可正當她也在心裏構思著未來的恢宏事業時，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突然響起。
“死！”
水果刀瞬間加速，就連力度似乎都更重了些，沒有任何阻擋，深深嵌入了她潔白的胸口。
噗――
鮮血飆濺，染紅了視線。
楚潔愣愣看著自己心髒上的那把血刃，怎麽也想不到王越竟會這般決絕，心中全是問號。
他難道就不知道重生者所代表的意義？他難道是TMD傻叉？
身體緩緩癱倒，血灘中，她吐了口泡沫，艱難道：“為……為……什麽……”
看著她越來越弱的呼吸，王越總算是鬆了口氣，將染血的外套扔掉，起身拍了拍手，臨走時則帶著凝重而憐憫的眼神，張口淡淡說道。
“因為你曾做過一個最愚蠢的決定……”
曾經差點奪走我最心愛之人！
砰――
門被輕輕帶上，身在異地的她沒有幾個算得上朋友的朋友，今天是星期天，等有人知道她的死訊時，這裏恐怕就已經成了喪屍的樂園……
也是在這時，楚潔眼中才漸漸閃爍起了恍然的神色，透過打開的窗子，盯著藍天，甚至還有一絲悔恨。
曾經？
不，他……也是重生者？！
可死亡黑暗終究來臨，日光隨時間移去，還未享受重生者所帶來的逆天優勢，雙眼便慢慢失去了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