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棋藝
地下一樓的客廳裏。
剛剛從集會上回來，清閑下來的迪爾達克一家各自用著各自的方式進行娛樂。
他們打開了那台隻有1個頻道的電視投影儀，然後聚集著打牌、看書，小侄子蒂姆則回他的房間去做作業，現在，正是冬季的長假，他的作業完成得飛快，可剩餘部分仍很多，可能還要一周，然後才能徹底放鬆地玩耍———他的父母迪木盧爾和麗塔要求他早些完成作業。
“.……大哥哥？”
阿爾伯特跟著他走進房間。
“我們來輔導你做作業。”
塞西莉婭挽著他的手笑著說——大部分時候，他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這種“症狀”不隨時間而減輕，反倒越來越嚴重了。
“哦，謝謝。”
小侄子恭敬禮貌地說，他的母親教導過他，對他人的好意應當表示感謝。
他們坐到了已經靠在書桌邊的蒂姆的左右。
阿爾伯特看到。
他的習題冊上基本停留在3位數以內的加減乘除，以及一些魔法方麵的基礎常識。
“.……蒂姆。”
他略作思考後，抬起左右手。
上麵分別是暗紅色的輝光絲線編製而成的字體和圖像。
“你更喜歡哪一邊？”
“這個。”
小侄子選了圖像，接著他又問了幾個小問題。
……
難怪他的效率如此之低，阿爾伯特有了判斷，自己的這個侄子在立體空間和現實的事物想象方麵遠比文字和理論的推導更有稟賦，因此，當坐下來書寫時，他的幻想總是相當容易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自己的天賦反而成了與自己形成對抗的力量。
“我有辦法讓你做作業更快，早點做完多幾天用來玩，要試試麽？”
“誒？”蒂姆愣了下，繼而狂喜，“嗯！！”
“好的，那麽。”
他的手漸漸合十，整個房間裏的光芒隨著他的動作漸漸昏暗，直至徹底進入黑暗，小侄子聽到了塞西莉婭的輕笑：
“旅途開始啦。”
一道光芒刺破了眼前的一切，待他看清光源之後，驚的後退一步，跌坐下去，他看到自己站在虛空中，頭頂是一個巨大的火球。
阿爾伯特和塞西莉婭顯出身形，也在虛空中踱步。
“這是……”
他撿起作業本和筆，驚奇於火球的壯麗。
“這是我們世界的光源。”
———恒星【伊萊】。
出現在蒂姆眼前的還有其它行星-第一行星【伊魯】、第二行星【塞德拉斯】與它的【索羅斯】/【愛娥】兩顆衛星、第三行星【諾瓦】和第四行星【摩比多】，他看到第一行星上炎熱如地獄般的，整個地表純粹是岩漿海的惡劣景象，第三行星上遍布寒霜毫無生機的無盡冰川，還有第四行星作為氣態巨星的龐大身形，所有這些，都像微雕工藝品一樣展露出來。
它們隻是精神力幻象和投影。
“而這個。”阿爾伯特將第二行星-【塞德拉斯】捧到他眼前，“是我們生活的世界。”
“為什麽它們的差別那麽大？”
“因為.……能量！”蒂姆的眼睛漸漸明亮起來，“離伊萊越近越熱，越遠越冷，而我們，位置剛好，所以不冷不熱！”
“正確。”
男巫將塞德拉斯的投影往半空中一拋，它便迅速放大。
“就因為位置剛好，不冷不熱，才有我們現在精彩的世界。”
他們出現在高山之巔，腳下隻幾株荒草，而很遠處，則是遍布綠植，飛鳥成群的大世界，耳邊有雙足飛龍吼聲回蕩，兩夫妻漫步走向山下，小侄子跟在後方。
“現在，我要帶你在各種奇奇怪怪的地方逛一逛，帶你看看冷熱的本質是什麽，力的方向與所謂角度又是怎麽回事，還有動植物分類等等，好讓你有個基本認識。”阿爾伯特回頭對蒂姆說，“應該要不了多久，記得把你的作業帶好，一邊看一邊記錄，準備好了麽？”
“準備好了！！！”
他看上去興奮得出奇。
“很好，出發。”
於是當【作業輔導】結束，已經是幾尋以後。
孩童從轉場的黑暗中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仍端坐在書桌邊，麵前的作業本被他自己寫得滿滿當當———正像阿爾伯特承諾的那樣，早做完早玩耍，平日磨蹭又折騰著需要好幾天才能寫完的東西。
被他一個上午搞定了。
“帶上你的作業，去找你爸爸媽媽檢查，然後就可以玩了。”在他的視角中，黑發褐瞳的年輕人表情溫和地按著他的肩膀，“剛剛講得那些都記清楚了嗎？”
“嗯！”
他覺得從來沒有哪次知識學習記得像現在這麽清楚。
“走吧。”
三人離開房間。
“媽媽！”小侄子捧著作業本衝到父母麵前，“我做完了！”
他們首先都愣了下，才接過本子，仔細翻了翻，蒂姆的父親才將本子還給他：“你可以玩了。”
然後他跑掉了。
“是你們？”
“稍微輔導了下孩子的功課。”阿爾伯特點頭道，“這孩子很聰明，隻不過比起文字，更適合有個東西或者圖像對照著學，光對著書空想，肯定就要慢的多。”
“就是說，需要方法。”
塞西莉婭補充道。
“孩子和孩子之間，也都會很不一樣。”
“.……謝謝。”
“沒關係。”男巫看了眼姐夫後麵的客廳中央，“那邊在下棋？”“嗯，下挺久了。”
卡斯特羅和泰萊斯通。
一盤棋局已到尾聲。
他走過去。
“將死。”
卡斯特羅勝。
“帶我一局怎麽樣，我也想下一次。”
阿爾伯特站到泰萊斯通身後。
“當然可以。”
大舅哥泰萊斯通神色輕鬆的站起來，將新一輪棋局讓給他，嶽父卡斯特羅看了眼他，便揮手操縱氣流將所有棋子歸位，然後先動了自己的白子兵棋。
“兵棋進1。”
塞西莉婭坐在旁邊沙發觀看，他在穩紮穩打，而阿爾伯特選擇的策略相當具有攻擊性。
“馬棋進2。”
“馬棋進2。”
“皇後走3。”
“將棋.”
棋盤上的勝負極迅速地明朗起來，無疑議地倒向阿爾伯特這邊。
……
“將死。”
於是也無疑議地獲勝，五步將死。
“再來一局。”
卡斯特羅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然後。
“走馬.”“將死。”
“走.”“將死。”
“將死。”
到午飯以前，阿爾伯特中途讓對方悔棋不下50步，連贏了27把，到最後眼看著下不來，老丈人非要贏一把，他才放水。
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