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飛行測試
又一次，【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和【霍頓機械技術公司】聯合開發技術。
“我們嚐試著利用氫氣球實現短距離的飛行。”講解員對那些不了解飛艇實驗的職員們說，“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
此時，已經是9月。
外麵下著暴雨，所以參觀者隻有兩個公司的職員，阿爾伯特和唐吉訶德待在正在充氣的飛艇的載客倉裏，他們有能力在意外中保全自己，因而，他們要親自前來進行第一次的試飛，除他們以外，載客倉內還能坐下二十人，作為這項新技術的第一批乘客。
這一次，他們的飛行實驗沒有通知任何新聞媒體，全過程安靜而且快速，僅僅是一群人計算出理論可行的載重並設計完成，就不經由任何決斷地直接上馬製造測試。
“唔……”塞西莉婭靠在窗邊看著外麵給氣艇充氣的工作者們，“我們大概什麽時候起飛？”
她表現得很自然，現在，阿爾伯特整出什麽東西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貓姑娘早習慣了。
“還有幾分鍾。”
黑發褐瞳的男巫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看她：“如果不是為了檢查好，我們現在就能起飛。”
如果不是貓姑娘硬要跟上來，他其實並不想讓她參與試飛。
他轉頭對後排的阿西裏斯笑了笑：“做得不錯，氫氣的純度很高。”
“那是當然的。”
對方回以自信的一笑。
“那麽，電能儲存在哪裏？”
塞西莉婭在窗邊多看了幾眼上方被附魔金屬鏈條鑲嵌並圍繞著的巨型氣球：“這麽大的電荷導流結構，應該有在利用的吧？”
她在問坐在前排的某位飛艇設計者之一。
“當然，它們會成為推進器動力的一部分，看到那些了麽？”對方指了指外麵那些安設在飛艇上空心大圓筒，“要想長時間航行，僅靠我們現在儲存的能量還不行，但如果借助自然的力量，就很輕鬆了。”
而且多餘的電流可以發散出去，既避免飛艇氣球上的魔能構造鏽蝕，也防止生活在塞德拉斯星球大氣層的巨型“水母”-泰拉們攻擊這個飛行器。
貓姑娘滿意地點頭，認為自己懂了。
“哈，來這裏這麽久，飛行我早習慣了。”坐在他們右邊的唐吉訶德心情愉快地靠在椅背上，“但坐飛行器起來還真是第一次。”
“以後會習慣的。”
阿爾伯特說：“這說不定是之後相當一段時間裏唯一的大型飛行載具。”
在螺旋槳飛機確認不可行的現在，飛艇這項地球上淘汰的技術似乎注定要大放光彩，畢竟，塞德拉斯星球的引力比地球大得多。
【哢。】
傳遍載客倉的清脆響聲。
意味著飛艇氣倉充氣完畢。
乘客們的視角也隨著外麵工作者們對固定鏈條的調整而不斷升高，升高———終於，這高度超出了廠房的圍牆。
“啪啪啪啪啪啪.……”
雨點密集地敲打在窗戶上，伴隨有一道道雷蛇揮舞。
所以塞西莉婭開始有點炸毛，緊緊地呡著嘴，一言不發，不再看著窗外，直到阿爾伯特把她的一隻手拽過來，牢牢地攥在手心，貓姑娘緊咬的牙齒才有所鬆動，也許是天性，也許是童年陰影，她總是很容易將雷電與記憶中那些大平原被雷劈死的動物聯係起來。
轟隆！！！—————
“nya.”
她相當罕見地發出細微的貓叫聲，牢牢抱住了他的胳膊，接著終於安心了很多。
所以阿爾伯特不想讓她參與試飛。
“我沒事。”
她勉強平複下來，對視他，眼中浸染出淡淡的猩紅，那是她催動了體內那個位於心髒旁的器官，將近似於腎上腺素的化學物質注入體內，用興奮來緩釋恐懼——我怎麽這樣沒用？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她握緊拳——還要更有用才行，要更能幫到他，她想，她不想鬆開他的手，任何時候都不想。
然後阿爾伯特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牽著她的手，看向窗外，那裏，是密不透風，如墨翻滾的雲牆，如洪水傾倒的雨昨天才歇息了半日，一入夜就更加猛烈得下到現在。
這整整一個秋恒紀，阿瓦蘭迦南部都為陰雨所困擾，之後的冬亂紀還會更惡劣。
黑暗的天空中。
似乎隻有飛艇的探照燈照著前方的航路。
從遠處看，就好像風暴中海麵上的一葉孤舟，穿透海浪。
“嘩啦啦啦啦————”
在地球上，飛艇試飛需要的天氣無疑比現在這裏平和得多。
但在這裏。
如果它無法在這樣的氣候中航行，那它也不過是個大號飛天樂色而已。
同一時間。
十幾公裏外的【第七高級魔法學院】學子正在上早自習課，原本很安靜，每個人都在看自己的書，寫自己的東西，直到靠窗的位置不曉得誰喊了一聲：
“快看！那是什麽？！”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那前所未有的場景。
———兩百米長的大型人造物飛行在空中，與暴雨搏鬥，明亮的探照燈燈光照亮航路，利劍般直刺入黑暗的心髒，可怖的，足夠將一個不熟練的施法者的護盾擊穿的雷電不斷拂過那人造物的表麵，但僅僅能夠照亮它表麵的圖案，那三個格外顯眼的標識。
是【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的標誌：兩個電子圍繞著一個原子；和【霍頓機械技術公司】的標誌：兩個嵌合的齒輪。
以及位於兩個標識之上的。
深紅色大五角星。
【聽眾朋友們，現在插播一個重要消息。】
美索倫納城中的通用公司電台停止了晨間音樂的播放，取而代之的是清晰明朗的男聲。
【近日，通用技術公司聯合機械技術公司開展了大型飛行載具的技術測試，我們已經可以驕傲的宣稱，測試取得較為令人滿意的結果：現在，請居住在美索倫納城東北的方向的居民朋友們看向窗外。】
【我們的載具正在飛行之中。】
然後更多人湊到窗邊，觀看這場盛大的表演。
“飛……飛！”
某一戶居民家中，咿呀學語的幼童指著新出現在視線中的東西，興奮的說著剛學會不久的字眼。
“那是什麽？”
女人問。
同樣站在窗邊的男人笑著攥住了胸前掛著的先進黨黨員徽章，和通用公司職工牌：
“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