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歸家
“出來了出來了！”
身材高大的黑發年輕人提著一袋水果糕點推門從武館訓練室裏出來，他看到了圍著門口的一群人，挑了挑眉毛：
“你們.”
“老大。”有通用公司員工眼神期待的看著他，“贏了輸了？”
“輸了。”
他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一顆水果啃了一口：“完敗。”
“不是吧？老大給點力啊！”
“去你的。”
阿爾伯特輕輕錘了他一下，然後提起口袋：“大家來吃東西了，要吃什麽自己拿。”
“哦哦！”“快過來領東西。”
“給我留點。”
圍住門口的眾人很快轉移了陣地。
“來一個？”
男巫將一個稍大的蔬果遞給他身後的棕發年輕人。
“謝了。”
大師兄接過，也啃了口，兩人一起往門外走。
“不出意外地話我之後挺長一段時間不會再過來了。”阿爾伯特一邊啃水果一邊說，“（咀嚼——）咕.……我那邊的事情有點小多，不管是工作還是家裏，都排得挺滿的。”
“阿爾伯特，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大師兄再次提出了這個疑問。
“搞研究的，可能和軍方跟幾個研究院有關係，最終目的隻是為了完成理想，其他事情都是順帶。”
除了妻子、兄弟、朋友、師長，在他眼中這個世上沒有多少值得牽絆的東西，包括父母，他理解父母作為人生中一大重要組成的意義，但無論是上一世那災荒中食子的夫婦，還是這一世中將他拋棄在原野中的女人，男巫都不認為有牽掛的理由，他從不怨恨他們，也對他們讓自己誕生表示感謝，僅此而已，除此以外，他隻是在前往目標的路途中維持自己的準則，也是，僅此而已。
他們推開了武館大門，站在門口，這會兒時間還挺早，遠方一輪紅日剛剛離開地平線，向迷蒙清淨的城市綻放光華。
啪。
大師兄抽出兩根煙，一根放在嘴上用指尖蹦出的火花點燃，一根遞給男巫。
“來一根？”
“.……不了。”他猶豫了下，擺手，“我不會抽煙。”
塞西莉婭討厭奇怪的氣味。
“嘖。”
棕發男人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真浪費。”
然後把煙重新收回隨身空間，看那樣子，好像在為他不會抽煙而惋惜似的。
“然後，這是我的學費。”
阿爾伯特數出一疊通用鈔，作為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修習凱洛流武術，和得到了一門武術的精髓的答謝，那疊厚厚的板磚似的紙鈔，加起來約有兩萬。
“.……多了。”
“多的錢就當給師父他老人家買點補品吧。”他笑了笑，“雖然我好像沒怎麽叫過他師父。”
那位老人似乎僅僅是在他麵臨困難和瓶頸時給予指點，更多的，則由他麵前這位武館首徒傳授，阿爾伯特已經能夠感知到，不是老人家不想親自下場，是其身體無法維係，盡管他隻與老人交手兩次，每一次雙方交手都近乎降維打擊，黑發施法者還是察覺到了虛弱。
對一位修行者來說，這通常意味著時日無多。
“武館還有沒有心思做大？”
阿爾伯特指了指後麵那群跟武館學徒混在一起的通用公司員工：“我可以再請些人來。”
“沒必要，就這樣挺好的。”
“那我走了。”“嗯。”
他們互相敬了個巫師禮，接著阿爾伯特走入街道中。
目前，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和霍頓機械技術公司在民間的聲望仍在持續走高，關於兩家公司實際上完全被官方把控的言論也在瘋傳。
“是，就是那批貨。”路邊的電話亭裏，一個穿的還算正式的人對著話筒道，“請快送到倉庫去，我們公司這個月的清點快開始了，嗯，加時費一起送到。”
像這樣的公共電話亭已經在美索倫納城內越建越多，許多小的個體戶，譬如零售店小超市，也開始像那些大的公司、集團以及各種社會組織那樣安裝電話，他們不僅自己用，也會以一鈔或半鈔一次的價格讓顧客用。
“先生，請按號排隊。”
路邊的電話電報站裏，要發電報的人排隊已經排到了門外，隨著通用公司在阿瓦蘭迦各個行政區逐漸鋪開，電報業務數量也在不斷提升，客戶正不斷有公司、集團、社會組織，延伸到分隔兩地的家庭。
“甩賣，特價甩賣。”
服裝店照例劃出了打折降價的牌子，這場由霍頓機械技術公司新式紡織機衝擊摧毀原本的魔能機械紡織機市場導致的，曠日持久的價格大戰仍看不到盡頭，自然，霍頓公司已是無異議的完全勝利，在此過程中，服裝店大賺特賺，工人走入薪資更高的霍頓公司，顧客得到實惠，虧的隻有那些機械廠主。
“滴滴。”
開著【星型發動機】動力貨車的司機向男巫鳴笛，他讓到一邊，就看到貨車在前麵一家餐廳門口停下，運貨司機帶著兩個小夥子下來，卸下滿滿一車的各種蔬果以及冷凍保存的肉類，那些剛剛從魔能保鮮庫裏出來，從產地源源不斷送往各地的食物和美索倫納城本地生產的糧食一起，構成了不少人一天的夥食。
“叮。”
道路兩旁的魔法電燈隨著整座城市的逐漸醒來而開始熄滅。
那都是經過通用公司技術改造後的產物，它們比舊式魔能路燈耗能要少很多，這所有路燈的改造有一小半都由通用公司出資。
“.……”
阿爾伯特扶住了路邊一根頂上有大喇叭的水泥柱，上麵有一個告示牌，貼著通用公司的宣傳單，這裏原本有個小小地花壇，現在通用公司把它從市政府手中高價租用。
這是為即將現世的【廣播】技術準備的基礎建設。
這座阿瓦蘭迦建國初期就已存在，總計四百年曆史的城市在兩個穿越者聯手影響下，越來越“現代”了，至少，真正接近了他們眼中祖國的上世紀八九十年代。
他繼續往回走，路上順道挑了幾個菜。
“我回來了。”
阿爾伯特到家，推門進去。
迎接他的是貓娘塞西莉婭熱情親昵地擁抱。
“歡迎～誒嘿嘿———”
貓姑娘抱著他親了兩下，傻笑起來，卻突然皺了皺眉頭：
“煙味。”
“路上遇到熟人聊了兩句。”阿爾伯特親了下她的額頭，伸手摟著塞西莉婭揉了兩下貓耳，“他抽煙。”
“噢。”
她用長而蓬鬆的貓尾拍了拍他的衣服，再蹭了蹭。
然後才拉著他往屋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