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城市檔案館
一條百米長的隧道。
寬約五米，足夠兩輛馬車並排駛過。
“亞瑟。”
走在兩人前麵的金發男人說：“我的名字是亞瑟，這不是真名，隻是代號，所以不記住也沒關係。”
“沒想到學院裏還有這種地方。”
長著狸花貓毛色貓耳貓尾的女人搖晃著尾巴尖，向四周打量著，握緊了身邊人的手。
“很正常的。”阿爾伯特瞥了眼自己被攥得微微響動的指骨，“霍爾曼第七高級學院是在第一次大清洗內戰以前建立的，有成規模的地下設施也不稀奇。”
塞西莉婭手上的過度用力並不是因為害怕，她隻是對環境感到很不適：空氣中正彌漫著潮濕、壓抑、腐朽但又明顯被噴過空氣清新劑的“香臭”怪味，盡管她已經開始用空氣屏障隔絕它，但剛進來沒有防備時嗅到的氣味還是影響到了她——貓娘的嗅覺很敏感，這也是為什麽她從不碰化妝品，以及男巫從不碰煙。
“所以為什麽又突然帶我來看這裏？”
阿爾伯特察覺到了不正常。
各方麵的幫助、某些層麵的肯定、參觀隱藏設施——所有這些事情好像一下子都冒出來了。
“因為你的權限突然夠了。”
亞瑟解釋道：
“所以我們需要讓你知道你該知道的事，而且因為你的能力，很多資源會主動向你傾斜那麽一點點——就像你那差不多四位數的前輩們一樣，這事兒不算太稀奇。”
在阿爾伯特之前，還有差不多四位數的優秀人物得到了幫扶和提拔。
三人繼續走在隧道裏。
“.……超古代人語。”
他認出了牆麵上的銘刻符號。
“是的，這裏利用了一處超古代人遺跡。”那些四萬年前神秘消失的古人類，亞瑟頓了頓，繼續道，“在選址上，我們和他們達成了一致。”
“嗯。”
阿爾伯特點頭表示理解，他已經感知到了空氣中濃鬱的電離子。
————在自然環境中偶爾也會有這樣的微妙偶然，即一個大小不定的區域，因為氣候、地形、物質組成等多方麵因素，相當巧妙的成為了一個較大的【能量循環係統】場域，它完全可以被視為一個特大號的“魔法符文序列”，也確實具備相應的功能，因此在古代，現代魔法體係未建立前，【大源】和【靈場】假說仍興盛時，人們將這類區域稱為“大源靈脈”———在這種區域，施法者使用和修煉魔法都會更加輕鬆，因為總體的大環境對施法者起到了一定增幅作用。
至於現在，對完全解析並能更完美地人工製造這類區域的現代巫師而言，這種自然界的“大源靈脈”也就是個大號電池罷了。
“你對超古代人語言很了解麽？”
亞瑟扭過頭看向他，饒有興趣的樣子。
“略有所知。”
“哈，那正好。”他笑了，指著牆麵上的一段文字，“你看看這寫的什麽？我老是記不住。”
“Shia az".”相當流利順暢的發音，聽上去，就像【本該如此】一樣自然，阿爾伯特輕聲念誦著，“bihar/annual.a.lermsiy.”
“這什麽意思？”
“意思是，【聆聽祂的空靈之歌，綻放吧，黑暗深處的花朵。】”
這一段的句式還算簡單的，沒有用上過於艱澀扭曲的語法，對一直在搜集超古代人相關資料的男巫來說並不複雜，那些散布在現代魔法社會中的殘片信息，當他主動地以個人和公司的能力將它們搜集起來，能夠整合出的資料就變得相當客觀，足夠他大概弄懂一門陌生語言的簡單讀寫。
“.……哈哈。”
亞瑟幹笑了兩下：“真夠詭異的。”
“確實。”他點頭，“超古代人到末期，就好像全都瘋了一樣。”
積累到現在的謎題，仍然在增多，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能在曾抵達的某個地方，毫無限製地進行一次完整的探索。
Aaaaaa~！
我知道，不用再重複了。
阿爾伯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安靜一點，格赫蘿芭。
Aaaaaa~—————
“阿爾？”
塞西莉婭抱著他的胳膊，關切地看他糅太陽穴的樣子。
“我沒事，放心吧。”
黑發施法者隨手揉了揉自家貓娘老婆的頭頂，後者溫順地眯起眼睛，兩隻毛茸茸的大貓耳順著撫摸的方向向後彎折，習慣性地拱了拱他的手。
“那這一句呢？”
“歸來吧，歸來吧，湧動的父與母。”
“我們好像沒有專門研究超古代人文明的係統性學科？”塞西莉婭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從來沒見過有這方麵學者的。”
“嗯，一個是祂們的遺跡中參雜了大量對精神有影響的事物，對低環位修行者不好。”他們走到了隧道盡頭，亞瑟推開一扇門，“一個是我們阿瓦蘭迦本來就秉持務實精神，這幾百年來在官方帶頭下全國境內的遺跡都探索過了，資料也在中央檔案館整理完了，剩下的任務，交給中央那批學者就行，實在沒有讓個人參與進來的必要，所以沒有在民間開放這方麵的職業。”
他們走進門。
首先看到的是書架，許多個高三米，長五米的書架整齊排列，很樸素的，上麵沒有散發輝光，這表示它們沒有讓書籍資料自動“回家”的能力。
就是這樣“樸素”的書架，將這整個長150米，寬120米，高約六米的空間塞得滿滿當當，書架與書架之間隻留有兩人並行的過道。
“哢擦。”
黑暗中，有機關響動的聲音。
“請出示您的證件。”
亞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徽章，阿爾伯特展示出軍人證和研究員證，最後一隻手從“陰影”中伸出，拿著塞西莉婭的證件仔細端詳了下，又還給她。
“歡迎來到城市檔案館。”
有些沙啞的聲音，來人往某個他們無法肉眼觀察的角落退去。
“差不多就是這樣。”亞瑟領著兩人繼續走，“不能大聲喧嘩，不能把任何這裏的東西帶走，不能造成文檔損壞，不能在這兒待超過三尋，除此以外，你可以在這兒自由查閱。”
“.……”
阿爾伯特這時才看清剛剛那人的身形，是一個用【光影扭曲】魔法掩蓋身形的老者。
那人身上披著大衣……是第一次大清洗內戰的集團軍製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