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探索

  文明的發展與探索，本質上就是人對自然世界的探索、理解和利用，塞德拉斯星球上最早期的人種-【原人】在十數萬年前憑籍著智慧，學會了利用石頭和木頭製作武器，因而與野獸相區分，然後在工具製造中逐步尋找到諸多可利用的礦石，慢慢從【冷鍛法】進步到【熱鍛法】，最終，在數千年前發明出了高爐煉鐵，由此，現代人種擺脫了冶煉爐溫的限製，開始了真正征服自然世界的旅程。


  所以，阿瓦蘭迦人也正是如此。


  他們梳理出現代魔法體係，大規模煉鋼並在國家範圍內實施魔法的全民普及化，乃至於將他們的理念播撒到周邊小國————在阿瓦蘭迦周邊，整個以阿國為中心的【經貿合作協議圈】的體係中，所有小國都實行魔法普及化和與阿國近似的國家體製，並已經確立了廣泛的，較進步的新時代“普世”價值觀。


  由此，巫師們站立在現代魔法文明的最高點，作為開辟道路的先驅，他們以魔法和知識為第一生產力，解決了許多問題。


  但現在，在某方麵進步的需求麵前，巫師們取得的成果似乎並無太大幫助。


  “材料學簡直是一片稀爛。”


  站立在一爐鋼水上方的觀察橋上，金發紅瞳的年輕人這樣說。


  “現有的鋼材已經具有很高的產量，但是，還不夠，而且其質量比起我們以前還有很大差距，另外後續的合金鋼材技術路線完全是空白的，阿瓦蘭迦魔能器械幾乎完全依賴附魔技術，固化整體構造，最後，符文魔法確實能使鋼材更堅韌，更具延展性，但始終有限，而且這種魔法技術反過來限製了巫師的魔能器械樣式，讓他們始終不能有效提升器械精密度。”


  “結果就是他們鑽進了死胡同。”唐吉訶德呼了口氣，“也難怪他們機械製造技術有空白。”


  “所以我們現在要先搞出【合金鋼】技術。”


  黑發年輕人扶了扶平光眼鏡，點頭，表示自己完全理解。


  “是的，然後就能先整合一部分現有的技術。”他認可道，“隻要材料學有突破，我們馬上就能搞出機械車床，這個基礎技術需要的東西阿瓦蘭迦都有。”


  然後就可能帶來持續一段時間的機械製造井噴。


  “這樣看的話我們簡直像是醫生了。”


  阿爾伯特微微低下頭觀察下方湧動的鐵水：


  “我要把這個至少2000多萬平方公裏，三億八千萬人口的巨人的神經係統連好，讓祂至少別再癱瘓臥床，你要治好祂的手腳。”


  “我大學裏雖然學得是計算機，但也有看很多材料和機械製造方麵的書，也知道幾個合金鋼配比，所以才選幹這個。”金發年輕人撇了撇嘴，“但真上手才知道，用什麽溫度冶煉、粉末還是顆粒、怎麽淬煉、用什麽時機混合.……精細下來就純抓瞎了。”


  “別擔心。”阿爾伯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這不是我的專業。”


  他自認為自己不過是個搞過社會學和核工業，在一共時期的兩彈一星中做過些微小工作的普通研究者罷了，他甚至完全錯過了很多東西，完全沒有達到當初的期望———他始終對此感到遺憾。


  在其他方麵，兩位穿越者和此世之人都在同一起跑線。


  “結果隻能先燒錢了，現在這燒錢速度燒得我害怕。”


  “怕什麽。”


  阿爾伯特安慰他：“有公家報銷。”


  他們現在的許多實驗經費都可以向政府方麵申請補貼用以報銷，對此，他們隻需要定期上報實驗進度，然後對麵派人來取證即可。


  ————也因此【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和【霍頓機械技術公司】越來越不像私企了。


  阿爾伯特和唐吉訶德在煉鋼爐上方的觀察橋上走動起來，這裏的氣溫大約50℃左右-對修行者來說是個稱得上舒適的溫度。


  阿爾伯特一麵操縱著向外攝取能量，一麵讓能量在體內遊走。


  至於他們下方的煉鋼爐。


  則散發著幾千攝氏度的高溫，那對巫師來說也很危險，一名普通成年巫師至多隻能做到短時間內與之接觸而無損，然後依然會被燒傷，畢竟阿瓦蘭迦人隻是普及修行了魔法，而非進化成究極生物，隻不過極偶然發生“墜橋”事故時，作為施法者的工人還能飛起來，再者鋼水散發的溫度也能作為能源使用，所以總體來看還算安全，哪怕操作工人當時處於【精神力耗盡】的狀態———準確來說，現實中的精神力耗盡還跟遊戲裏不一樣，那比起“一點不剩”，更像是你跑了個十公裏長跑，做完兩套腹肌撕裂者、單杠、俯臥撐、下蹲和仰臥起坐，感覺把自己的體力耗盡了，但逼一逼自己，緩口氣，也不是不能再跑一點點。


  “那麽阿西裏斯那邊。”


  黑發施法者扶了扶平光眼鏡：“確定算自己人了？”


  “嗯，我們不可能把所有事包圓了。”


  唐吉訶德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縫：“現在真的，分身乏術……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擅長時間管理的。”


  他真心覺得阿爾伯特的時間規劃總是很精妙。


  他也已經有段時間沒能卸下擔子放飛自我了。


  “反正三酸兩堿那邊很缺人。”


  而且他們需要攻克煉鋼。


  ————霍頓機械技術公司最初使用十噸煉鋼爐，接著很快換成十五噸大爐，未來還要繼續實驗擴大：爐越大，單位體積的鋼水散熱就越少，因為當物體長度擴大，體積就三次方擴大，表麵積是兩次方，因此爐越大越好，但轉爐擴大，轉爐結構強度就擴大，一係列配套都要變，這些都是要標準數據的，於此同時，材料學技術——【合金鋼】也需要嚐試。


  這些答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而要他們自己嚐試。


  “艸……”唐吉訶德抓著自己的頭發猛搓幾下，抱怨道，“我要有係統會是這鬼樣？要不是身體棒，我懷疑我都快脫發了。”


  “這大概就是變強的代價。”


  阿爾伯特回想了下記憶中那些早早謝頂的後輩，聳肩：

  “做什麽都有代價。”


  看上去，誕生於自然的人，越是進步反而越不自然，當然，人也是由此踏上了從被自然擺布到擺布自然的道路。


  “再加把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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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我們這邊春節也不放假所以這兩天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