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洽談
最近貓姑娘的心情一直很好。
阿爾伯特牽著塞西莉婭的手走著，她微低下頭看著地麵，笑容洋溢的樣子，吃了蜜似的一手捂著心口，讓某種感覺浸潤開來。
她現在覺得一切都很美好——隻要這一切還沒有外人打擾。
阿爾伯特則一切如常。
他的思維在情緒的理解方麵很大程度依賴於邏輯，這並不意味著過度遲鈍或者敏感，或者說，他的情緒感知就像一個壞掉的接收機器，能夠收到的情緒太多，分辨的能力又弱到不能依賴直覺判斷，這造成了麻煩，直到遇到這位非人種女孩為止———在中學時期的後期，發現了他冰冷麵目下的真實的女孩經常以調戲他為樂。
“.……今天有任務。”
很可惜，今天不是獨屬於兩人的“休息日”。
“嗯！”
她很歡快地回應了，輕輕搖了搖尾巴尖，腳步也輕快了些。
看起來什麽都不能影響到她的心情。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們走過走廊的一個拐角，有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員工出現在他們的可視範圍內——塞西莉婭就像變臉一樣瞬間切換了狀態，平靜了很多，隻有精神鏈接裏還在不斷傳來愉悅的情緒波動。
“老大。”有人迎上來，阿爾伯特認出了那是美索倫納城的地區管理，來人看到他，明顯鬆了口氣，“還好你來了。”
“怎麽了？”
他們繼續走著，塞西莉婭跟在男巫左側，管理跟在他右側。
“是這樣，我們之前計劃買下三處地點用作未來的有線電話信號中轉站，但是其中有一處遇到了願意賣屋但是要價太高的。”
“麵積，價格。”
“實際使用50平米，加後院70平，他要300多，將近400萬通用鈔。”
這是個相比阿瓦蘭迦正常市價可謂“天價”的數字。
“有備案吧？”
“是的。”
“談妥了沒有？”
“談妥了，但是采用四個電話信號中轉站的方案比三個的，後續設備投入成本會高不少，而且.”
“這是好事。”
阿爾伯特肯定道：“提升一些給後續工作的餘裕也是必要的。”
“但花費高了很多。”
男巫多看了對方一眼，再次點頭：
“不夠就找我再要，隻要是辦了事，沒有亂來，都是我擔責，對資金來說，花出去不可怕，可怕的是花不出去屯在那裏無法流通，那才致命。”
“好.好的。”
這位地區主管，是因為在一群人裏最會做事提拔上來的，雖說有時不會拐彎，但做事情從來不打折扣，不懂隱瞞，有什麽問題都會直杠杠的頂出來，最初還會對阿爾伯特的舉措表示懷疑——阿爾伯特認為這很好，隻要稍加引導，對方就會是一個很好的同誌。
“然後，之前擴建要的能源部審批下來了，市政廳的建築改造程序審批也下來了，都過了，材料我已經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黑發施法者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個月的建設計劃，就拜托你們了，不要擔心做不好，往使用效果最好的方案上靠就行，我們還沒窮到那個地步，有問題直接跟我說，不怕有問題，就怕有問題但是捂蓋子不放出來說話，結果小問題拖成大問題，早說早解決，覺得我哪裏不對也直接說。”
“我沒有那麽小氣，明白麽。”
“明白。”
對方笑著點頭，然後直接走下台階去找另一個部門。
草創至今，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一直有種相比其他地方略顯怪異的風氣，似乎是由於最初的“元老”們都是些醉心於技術的理科生，在交際上都保持單線程思路，後續的人們都受此影響：目前已經一路提拔到各部門高層的“元老”都是技術出身，他們最討厭彎彎繞，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時間來揣摩下麵人的動向，至少現在，他們還保持著我是來解決問題搞研究的，不是來聽你扯淡的的心態。
所以和他們相處非常輕鬆，隻要你能跟得上他們的思路，然後不要不懂裝懂，那幫人很樂意進行理論講解，但或許是太習慣這種模式，他們和公司之外的人也這麽相處，以至構成了一定“溝通困難”，因為一些“過度理解”常常使他們感到莫名其妙，譬如他們說“這不好”的意思就是“這不好”，而別人常常理解“這不好”是在“誇那個”，似乎外人總要發掘出原本完全不在表達者思考範圍內的“深層含義”。
此類“溝通事故”不勝枚舉，在公司研究團隊成員們看來堪稱人間迷惑行為。
對此阿爾伯特想要一直維持下去。
反正研究員們自己也因此收益：
他們由此得以更加專注的攻於學術，知識的熟練與提升反過來強行推動了修行境界的上升，長此以往，不僅提升軀體力量和精神力量，還有延壽效果-修行進度越高，壽命越長。
“老大，這邊。”
當阿爾伯特和塞西莉婭又經過一個拐角，提前準備在那裏的接待部職員朝他們揮了揮手：
“就等你來了，東西都準備好了。”
兩人並肩跟隨接待部職員的指引，走進一個辦公室。
裏麵是一個帶著棕色大皮箱的高挑女人，身旁是一個手持筆記本的棕發男性，看上去剛在這兒坐下不到兩分鍾：兩位來客麵前茶幾上放的茶水都還比較燙，明顯剛倒。
“你好，艾拉女士。”
這一位已經可以算作他的老熟人了。
“上午好，阿爾伯特。”
作為zf職員前來洽談技術轉讓事宜的艾拉溫柔的微笑起來：
“很抱歉我們今天才來，之前出了點小事，我們不得不馬上修訂協議條款，為此推遲了兩天。”
“沒關係，這不是大事。”
阿爾伯特並不在意，他確實曾為此推掉了不少工作用於準備，結果到最後發現被咕咕咕了，但相對應的，他也難得的湊出時間來陪同塞西莉婭又休息了兩天，她對這一意外之喜是絕對非常滿意的。
“我們還是先聊正事吧。”
他笑著說：“早點解決，我們還能趕趁上人少去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