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視察
陽光正好，風和日麗。
似乎是個適合加班的好日子。
米婭想道-自己這個月的加班配額好像快用完了？
在這一點上，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和其它公司很不一樣，這裏對加班管理的很嚴格，加班必須發加班費，而且每個人每個月隻能使用固定的加班天數，一旦超出，那麽，不管涉及到的工作多麽關鍵，多麽緊迫，任何下班後在公司逗留的行為都絕對禁止，除非上報到公司總裁那裏特批。
當然，還是有一定的靈活性：每個部門主管和分部店長手裏有一定的加班名額，一般隻有能力出眾很受信任的老員工才有加班資格。
“您好，請填寫您的姓名，年齡和發報字數，請將您的信件放到這裏的信封中。”
她坐在分部的大門口，為每一名進入到分部內要發電報的人進行登記。
“你好。”
差不多有五六個人的隊伍排到了一個黑發褐瞳，戴著平光眼鏡的黑發年輕人：“請給我一個信封。”
“您的信封。”
然後他填寫了兩個信息。
她看到了年輕人指節上的不自然的泛紅淤青……那是骨裂和剛剛發生過錯位的痕跡。
這說明這人剛剛打過架。
然後他牽住了後一位的獸人女人：
“我們是一起的。”
“好的，先生請進。”
很好，又一個，她想——今天下班之後好像可以去那家酒館小酌兩杯？新來的調酒師配酒真是一絕，這要不了多少錢，而且那種特別的甜香讓人印象深刻。
然後米婭瞥了眼登記簿上寫的名字：
雷明頓.薩格拉斯.阿爾伯特……
？！
———————
商業街。
通往市中心的第二條主幹道。
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在這裏有一個分部，為周邊人提供電報服務，或者有線電話的安裝預訂。
目前，通用技術公司的電話技術仍僅限於為公司群體安裝，也就是，隻在一棟建築或者在相鄰的建築之間安裝電話，以便於這些公司和群體內部的聯絡，至於為個人提供電話安裝……要使其起效需要的工程量太大了，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阿爾伯特可以開展為極少數人提供個人電話的“試運營”，但要普及，可決稱不上簡單。
這種基礎建設，隻能由更大的集團來完成，至少要等到通用技術公司有資格被稱為“財團”，或者有國家支援才能做到。
阿爾伯特預計至少要等通用技術公司的電報通訊做到本行政區內的全覆蓋，才能開始電話鋪設。
“您好，請拿好您的號牌。”
這對該分部員工而言是個很尋常的一天。
負責迎賓的兩位女員工一位給來人進行登記，一位逐個發放號牌，走進大門的人們可以在等待區的公用長椅上坐下，然後就能感覺到地板持續散發的熱能，還有頭頂溫和的暖風——這使得分部內部空間在寒冷的天氣下保持溫暖，接著，有總計五個窗口負責客戶接待，被喊到名字的人前往對應的窗口，呈交要發報的內容，最後拿上接待員給的“服務購買證明”走人，如果出現問題，可以憑那張證明得到相應賠償。
“先生，您的發報內容在百字以上還是以下？”
“以上。”
“請拿好您的號牌，請到那邊等待區。”
一對年輕夫婦走進了大門，一位身形高大矯健的黑發年輕人，一位比人多出一對狸花貓毛色貓耳的女性，領到號牌，在等待區坐好——上午完成了在武館和大師兄的對打之後，他沿著早就計劃好的行程來視察工作。
“看起來還不錯。”
貓娘環視四周，評論道。
“都是按要求來的，現在還沒有人亂來。”他微微皺眉，挪了挪被女孩抱死的右手，“莉雅，稍微鬆點吧.……”
“不行。”
塞西莉婭身上的動物部分稍微炸毛了點，抱住他右臂地動作更緊了幾分，她亮出了犬齒，發出細微的，恐嚇性的嘶叫：“傷好以前不準亂動，絕對不準亂動。”
“我沒事的。”
隻不過是骨裂而已，甚至都沒有錯位，隻需要修養幾天，骨骼就能恢複到比之前更堅韌。
“我說不準動就是不準動！”
她這樣說著，柔軟的觸感和溫度順著收臂傳遞到阿爾伯特的感知當中，其間夾雜了絲絲縷縷的清涼，但總體上很溫暖——那是正在起效的恒溫控製，和一種加速創傷恢複得小魔法，塞西莉婭以此來幫助他盡可能恢複得快一點。
“好好愛惜自己啊。”貓娘埋怨著靠住了他的肩膀，長而蓬鬆的大貓尾沿著腰把兩人捆在一起，“你幹嘛去了，滿身傷？”
能夠到阿瓦蘭迦人概念裏“受傷”的標準的，就是傷筋動骨。
而就在今天上午，他出門的時候還一切完好。
“切磋.……我不是說過我找了個武館嘛。”
不過這傷很大程度上賴不到武館大師兄，是他自己在切磋交流中過度地運用了超出正常範圍的力量，最後也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反饋，譬如臂骨骨裂，是他打出那一記“馬赫炎拳”的後果。
“唔……”
塞西莉婭輕輕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咬牙切齒的樣子，但力道不重，至多隻能留下道淺印。
“哼。”
她鬆嘴了。
“28號！5號窗口———”
“到。”
阿爾伯特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往對應的窗口去。
“先生，請給我您的信件。”
他遞給對方一個信封。
“好的，連發報費和基礎服務費，總共28通用鈔，我們將在今明兩天內發報到信件要求的地址，請拿好您的憑證。”
一次服務結束了，全過程不到一分鍾，阿爾伯特向已經站起來的塞西莉婭走過去，5號窗口的接待員搖了搖懸掛在天花板上的鈴鐺：
“下一位！30號！5號窗口——”
男巫叫住了在大堂裏巡邏走動的分部主管——他看到了對方胸前的工牌。
“請等一下，女士。”
“您有什麽事麽？”
她露出職業性質的微笑。
“給5號窗口的和門口迎賓多發300通用鈔的獎金，有疑問去找本部問。”他遞出一張名片，對方接過，注視名片，笑容僵硬了一刹那，繼而又燦爛了幾分，“替我轉告他們，工作效率不錯。”
該走了。
他們現在可以享受一下終於刺透雲層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