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安撫
“這一周又出事了？”
“嗯。”
10月3日，剛剛經曆過一天的“休息日”，周末還沒結束。
阿爾伯特回到了工作崗位，處理某些事務，似乎比往常忙一點點，某些部門遇到了意外情況。
“研究部那裏又要擴大實驗規模，要更多能源，能源局那裏說要先進入審查流程，檢查我們提出的能源額度是否合理再做決定。”
“這是……”塞西莉婭從男巫座位後的書架邊走過來，的尾巴輕輕搖晃著尾巴尖，長而蓬鬆的大尾巴很自然地撓了撓他的脖頸，“法律？看這個幹嘛？”
“為了確保我幹的事情完全合法。”
阿爾伯特一歪頭，用臉頰和肩膀夾住了那條狸花貓毛色貓尾，溫暖的貓尾不安分地動了動：
“勞動保護法，合同法，環境保護法……”
如果這些不清楚個大概，那恐怕哪天被找上門來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沒的。
“唔——”
人形大貓咪用下巴壓住了他的頭頂，手指按壓他的額頭，觸感上比較溫暖。
她的體溫比人類高兩度。
“而且過段時間我打算在公司裏成立一個員工權益保護協會，由我直轄，配合監察部，越是複雜的構造越容易出問題。”阿爾伯特向上伸手摸著塞西莉婭的臉，“不能等問題來了才去解決，一開始就應該做好預防。”
拿一個最簡單的操作來說：員工薪資發放，某個大公司規定了月初發放薪資，但其他地方的分部總要延後幾天，甚至拖到將近後半月，然而，錢其實早就到位了，隻不過管這筆錢的人想吃利息，所以讓它們都在一個卡上多待幾天.……最後就等於憑空多出一筆收入，這就是用公共資源為自己牟利，也侵犯了員工及時領取薪資的權利。
“咚咚。”
敲門聲。
阿爾伯特馬上鬆開了把玩尾巴地手，塞西莉婭站直身，整理了下衣服，又迅速整理其實早就弄好了的文件檔案，將其拿在手中，在他身側站立，作出準備接受指令的樣子。
“請進。”
一名穿著神職者製服的青年微低著頭走進來。
“阿爾伯特先生.……我有事跟您說。”
是喬恩。
他的精神狀態似乎很不好。
“怎麽了？先坐下說。”
喬恩點頭，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深吸了口氣：
“我想辭職。”
“啊？”
阿爾伯特的臉上很自然地出現了一絲絲意外，繼而轉為惋惜，表現出克製地露出了微笑：
“為什麽？”
“是工作環境不好麽？有什麽想做的其他事情，我可以幫你調換部門，還是說和同事有矛盾？”
“都不是……工作環境很讓人舒心，大家也都很好，是我自己不想再在這裏做了。”
他兩手交叉在腿間，不安地地摳弄著手指和指縫。
“喬恩。”
阿爾伯特溫和地笑了：
“你認為我怎麽樣？”
“.……您是個好人。”
“那麽，到底是有什麽不能跟我說的呢？”
他打開了筆記本：
“我自己總結過，離職的原因基本上隻有三個，第一是錢沒有到位，第二是受了委屈，第三是有其他職業規劃，譬如某個地方離家更近，或者認為其他地方更適合自己，總歸是有原因的。”
“我，我.”
他麵露糾結，聲音低矮下去。
但還是咬了咬牙，用力點頭：“先生，我認為這個崗位不適合我。”
“原因？”
“我無法接受，經常要接觸和斯莫蘭有關的言論這件事。”
阿爾伯特凝視著他的眼睛，幾秒鍾後，微笑：
“我明白了，是信仰，那的確需要嚴肅對待。”
“那麽，你認為，我們對斯莫蘭的言論有不實部分？”
“不……”
喬恩的臉漲紅起來。
正是因為那些他接觸到的斯莫蘭相關的言論無論怎樣細看翻找都找不出邏輯上的漏洞，引用的事件也確實具有真實性，許多他未曾聽說過的事件也能找到確鑿的記載和證據，而這一切最終居然導向了於他意識中的斯莫蘭和聖庭極度不利的方向，他才會感到近乎羞愧和侮辱之間，乃至於矛盾的心理讓他不知如何應對，隻好逃離。
如果那些論述都是胡扯。
那他至少還可以閉上一隻眼睛純當笑話看。
“喬恩，我想你應該冷靜地想一想，到底應不應該離職。”
阿爾伯特做出了挽留：
“或者再想想，我們寫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直接炮轟斯莫蘭——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隻是在紙麵上寫出分析，我們隻是以此為基礎的一部分推導我們的理論，你看，你難道不也沒找到我的漏洞麽，否則，你現在已經揪著我的漏洞大聲說話。”
而不是隻想趕緊離開，直接跳過爭論這一步。
“你再想一想，斯莫蘭為什麽要和阿瓦蘭迦建交，你又是為什麽來到這裏的。”
斯莫蘭最初根本沒有承認這麽一群“喪家之犬”可以稱之為一個國家，隻想將他們徹底消滅，直至感到相隔海域過於遙遠才作罷，最後建立最基本的溝通，是在百年前，阿瓦蘭迦打完第二次大清洗內戰，發展到現代魔法體係幾乎徹底完善，開始探索整顆星球的全貌，那時的聖庭教皇下定決心，承認阿瓦蘭迦為國家，並與之建交。
之後兩國往來愈加頻繁，直到斯莫蘭派駐大使館，逐漸有神職者乘船過來，依照兩國協議，讓神職者可以在允許的範圍內活動。
“究其原因，是我們在進步。”
阿爾伯特說：“我們邁步的速度跨過了某個限度，使你們震動，所以打破了以往的慣例。”
“這樣看來，你在這裏難道不是件好事？用我們的話說，要深入到對手理論的腹地，用理論駁倒理論，你或許可以學到很多，然後，隻要將你認為正確的部分帶回去即可，剩下的，全由你個人的意願決定。”黑發年輕人張開手，對他指了指辦公室大門，“隻要你真的想好了要走，沒有人能攔住你。”
“.……我明白了。”
他願意留下來再試一試。
“但是.……您為什麽要這麽挽留我？”
他認為，按常理來說，他沒有可以被挽留的價值，任何人都可以完成他現在的工作。
“因為我也想了解你們。”
阿爾伯特看上去坦誠地說：“我認為這是相互學習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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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認為我還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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