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符文邏輯
“阿爾伯特，把那本曼芙裏演說拿過來。”
“是，教授。”
又一節符文邏輯學課程。
教室裏，黑發施法者正在為符文邏輯學的羅斯教授充當輔助，為班內的其他學生進行演示。
他最近上台露臉的頻率越來越多了，這個老人家似乎確實對他有些特別的關注……阿爾伯特睜開緊閉的左眼，最後向公司那邊通過魔寵和他交談的員工交待兩句，專心進行手中的施法操作。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他伸出手，精神力在講台上描畫出暗紅色的立體符文組。
他們現在正在對班裏所有學生展示魔法構造，這正好是阿爾伯特的強項，所以，他的每一次演示都近乎完美，每一次需要演示又繼續叫他上台，以至於他的存在感一路飆升，從背景板升級成學霸。
但這並不能使學習上的任務有所減輕。
作為一個專精於魔法本身的巫師，要記憶的東西可是非常多的：
同學（哭喊）！快起來，今天輪到你去做實驗！快起來背四大基礎、符文因式轉換、數符轉換、序列演算推導、組合拆演，還有《熱力學》《經典力學》《力學》《場論》《流體動力學》《彈性理論》《統計物理學》《熱統》《電動力學》《數物》《光學》《費曼講義》啊！喜極而泣. JPG
快看！學符文邏輯學的又上吊了！. JPG
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阿爾伯特，開始搭建場域。”
半透明的幽藍色光球開始在半空中成型。
“調頻，共振，偏轉，重組序列向量……”
羅斯教授每說出一個詞匯，他就對光球進行一次調整，幽藍色的閃電在光球中跳躍和閃爍，而光球本身，在不穩定和穩定之間反複地轉化，直到———
“收縮！”
光球在不穩定中迅速“坍縮”為一點，然後激烈的能量反應振斷了阿爾伯特對它的控製，從中放射出遠超男巫輸入的能量.……
像一朵由光組成的花朵以光球原本的中心為原點綻放，它伸出了自己的觸須，伸展開自己的花瓣。
接著放大到整個教室。
將這裏的每一寸空間都照亮。
當那一縷縷花瓣連續地跨過教室內諸人的身體。
每一個人都感知到某種電流劃過體表的錯覺，體內能量循環係統隱約產生沸騰，如此的反應持續數十秒，才緩慢走向熄滅。
“亞空間撬動場。”
老者輕輕握住了最後要熄滅瞬間的熒光，又張開手掌，向所有人展示那跳躍的光點。
“你們應該已經無數次演算過這個入門基礎的撬動模型了——我們所在的這個物質界的能量是有限的，尤其我們這過於脆弱的軀體限製了我們可以去接觸和翹曲的能量。”
“現在我們生存的這個空間中最近的最大的能源一直在那裏。”
他指向窗外，那映照萬物的橘黃火球，一如過去的數十億年，它散發出溫暖的光：
“但我們至少現在絕無可能去接觸那個數千萬公裏之外的能源。”
“幸運的是，我們總算找到了現在可以接觸到的能源。”
亞空間。
阿瓦蘭迦人的空間理論認為，在他們現在接觸到的物質宇宙之外還有其他宇宙，無數宇宙擴大坍縮往複循環，構成“∞”，事實似乎確實如此，而其中與他們最接近的空間，是一個依附在物質宇宙上的，物理法則、規律均有差異的世界，充斥了澎湃、凶暴的能源，它是誕生在宇宙大爆炸中的奇跡。
與這個物質宇宙“一卵雙生”相互依存的雙胞胎兄弟。
“現在，這節課，我認為是時候開始對亞空間撬動實操了。”
課程表上的安排是下學期，七高第二學年，但羅斯教授認為不必等到那麽久了，越早接觸越好，做一件事最大的困難在於真正開始之前。
“所有人，開始施法實驗。”
……
阿爾伯特走下講台回到座位。
阿爾。
來自鄰座塞西莉婭的精神鏈接呼喚他，他轉頭看過去。
女孩俏皮地向他眨了下左眼，一手托舉著一個波及範圍被限製在足球大小的亞空間能量點，她也無法控製住它，但她幾乎是和他同時接觸這個結構的，所以能輕鬆造出來，她一直跟在他後麵，不想跟丟：這姑娘脾性執拗得很。
“很好，第二個完成撬動結構的學生。”
薩菲羅斯教授則對此感到欣慰，他認可地點頭，微笑著對所有人說：
“繼續努力，孩子們。”
“不要擔心意外，我可以控製住你們的危險，不要害怕失敗，僅僅因為會失敗就放棄，是不合理的。”
他走下台，對學生們的操作進行指導，也對他們進行監督，即便是成功完成撬動場搭建過的學生也不可懈怠，要繼續重複地投入到施法實驗當中，除非他們天才到馬上能真正控製它。
一萬次數值的分析也比不上一次成功且可複製的實踐，而實踐隻有將結果投入數值分析再進行更完美的實踐才叫發揮了作用——他是這樣認為的。
挨個對其他所有人指導後，教授走到最後排的阿爾伯特身邊。
“你是可以成功的。”
羅斯教授說：“隻差一點。”
作為一名施法者，黑發年輕人的視角在他眼中還不夠開闊。
“你受限於舊有的思維慣性，而沒有意識到還可以做到更多，而且，雖然足夠努力，但在取得結果的過程中太謹慎了。”
“.……那我應該怎麽做，教授？”
他虛心受教。
“張開，你的施法體係。”
於是半凝固態岩漿般的暗紅色絲線伸展開來，從黑發施法者的背後，從他的指尖延伸。
“重複剛才的操作。”
阿爾伯特照做了。
“用你的施法體係去接納它。”
頭發花白的老者提示道：“你的施法體係就是你本身的延伸，它們就是你的手腳，你的一部分，但你隻將它們當做了便利的工具，把你的感知投入其中，不要單單以肉眼的一麵去觀察，超出現在的視角——空間是立體的，不要順著錯誤的方向撞上去。”
阿爾伯特微微低下頭思考著，伸出手，半透明的幽藍色光球開始在半空中成型，幽藍色的閃電在光球中跳躍和閃爍，光球本身在不穩定和穩定之間反複地轉化.……直至一個恰當的時機，收縮為光點。
顫動的光點這次沒有伸出“花瓣”，它隻是顫動著，漸漸在控製中伸出絲絲縷縷的“觸須”，然後。
“彭。”
炸碎了。
“還差一些。”
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