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進行中

  “老板，這是我們最近的財務報表，和郵政局那裏寄來的賬單。”


  阿瓦蘭迦427年，4月份的某日，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


  知道了，放在那裏吧。


  辦公桌上的小鼠人性化地雙腿站立著，在一張設計圖紙上低頭思索著，撫摸著下巴，來回走動，最後畫了幾根線條，寫上幾個數字：

  把這個拿去給計算機技術組。


  “明白。”


  來人拿著單子出去了，他出門時回頭看了眼靈活地在紙麵上書寫著什麽的小鼠。


  真方便.……他想。


  一般人可做不到這麽靈敏和精準的魔寵控製。


  啪嗒。


  門關上了。


  小鼠開始翻閱財務報表，並進行計算，這個過程反複耗費了十幾分鍾，終於完成，它抬頭看了眼辦公室的掛鍾，拿起辦公桌上比它自己還大的鈴鐺用力搖晃兩下，然後爬進辦公桌上的鼠籠裏，順便把門帶上，念力控製鑰匙鎖門，再把鑰匙放到辦公桌另一端。


  然後本不屬於這個軀體的意識“下線”了。


  “老板，你在麽。”


  又有人來了，是伊度，電報技術組組長和計算機技術組副組長。


  籠子裏慌亂地四處爬行的老鼠一下子頓住，眼中劃過一縷暗紅色輝光，它站立起來：


  在。


  “我們最近的財務情況很堪憂啊老板，計算機技術組那裏主動跟我說，想先削減投入了。”


  到下月中旬還能運作得下去嗎？

  “能。”


  那就什麽都別想，我會有辦法的。


  “.……我明白了。”


  所以不用太擔心什麽，我一直在盯著。


  伊度確實是有些擔心過度了，原因大概很簡單：首先，這份屬於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工作投入感非常之強，剛上職場極有衝勁；其次，全公司從上到下似乎都不分彼此地表現出平等，有自己的責任與義務，且老板自己加班加點，倒反過來勸他們不要加班；再次，他們在做的事業很符合他的預期-“這很有意義”；最後，付出是有收獲的。


  他確實感覺到每一份付出都會轉化為技術水平的進步，還有能讓家人安心，讓自己舒適的薪資——公司要是浪沒了，那這些也沒了，現在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確實花銷太大，它正在飛速擴張。


  這個月的獎金一定要正常發放。他說，規矩是不能亂的，否則，有一就有二。


  “放心吧老板，早就算進去了。”


  幾乎沒有多少錢能進入到阿爾伯特這個領頭人的口袋，悉數讓利，賺到的錢馬上就要再投入到員工的薪資、“勞動獎金”、“最佳合作團隊獎”、技術研究、租賃場地、購買合作的魔能器械廠依協議生產的新機器，還大量招人填充“骨架”。


  共和青年國旗護衛隊隊員優先，先進黨黨員再優先，退伍軍人也優先，如果一個人作為退伍軍人的同時還是隊員或黨員，那就更好不過了。


  除此以外，不限年齡，不限性別、學曆、身體條件，滿足技術水平要求就招。


  這一切的變化肉眼可見。


  民眾和周邊六個城市經濟圈的聯絡更加方便，因此，民眾普遍對通用技術公司評論較好，各家報紙也多有讚揚，這幾個地方的國家郵政局更是表示支持——公司收發的電報目前都是和郵政局合作送到指定地點的，對郵政局來說也算個多出來的“外快”，至於民間的書信來往數量減少，於這個國營單位而言毫無影響，而且他們又不止送信。


  那些書都買了麽？

  以小鼠為中繼器，阿爾伯特用精神鏈接向伊度詢問道。


  “都買了，最遲明天下午到貨.……量實在太多了，隻能拜托書店那邊運過來。”茶發男人的神情中多出一絲疑惑，“老板，我們要這麽多書幹什麽，跟技術和工作沒有關係啊。”


  不，有關係。


  小鼠搖頭，人立著用小爪子抓住鼠籠上的鐵絲：


  等我們的財務問題解決之後，我計劃在公司內開課，用上班時間，所有人必須對先進黨理論有足夠的認識，我還會抽時間錄授課視頻，到時候隻要還能喘氣就必須把視頻看一遍。


  他們必須明白資本的基本運作原理，要有足夠的社會學和經濟學常識，我們到時會定期考核，成績優異的人有額外獎金。


  “老板你.……”


  伊度的表情漸漸微妙起來：

  “不會真是什麽特殊部門的人吧？”


  我不是。


  “嗯。”


  他一臉“你繼續編，我在聽”的表情點頭了。


  反正你聽話幹活就行，少不了你的。


  “老板大氣。”


  關於這件事，最難的部分其實隻在於讓上麵的人安心，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個地方企業對dz如此關切未免有些僭越，所以“先披上皮，再讓顏色更鮮豔”，這麽大的動作一定會引起注意，那麽，最大限度對“有關部門”開放，來者不拒，而且他還將主動向地方支部申請往企業裏派駐。


  最後，他拿頭擔保自己散播的和阿瓦蘭迦的理論完全契合。


  阿爾伯特從來不打算放棄這些自己捍衛了一生的東西，他少年從軍做了娃娃兵，跟著川軍出川，從淞滬會戰打到解放戰爭，差點截了一條腿，也參加過原子能的綻放，不是為了成為下一頭惡龍。


  你先下去忙吧。


  “嗯，老板再見。”


  伊度出去了，順便把門帶上，小鼠在鼠籠裏坐下。


  很快了，再等一等，老師。


  他想。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的話。
……

  “.……下麵請，阿爾伯特同學回答這個問題！”


  教室裏響起一陣掌聲。


  黑發施法者抬起頭，從座位上起身，睜開緊閉的左眼，走上講台，默默地計算黑板上的題目。


  迅速寫出解題過程和答案。


  “好的。”符文邏輯學教授，薩菲羅斯微笑著說，“請講出你的解題思路。”


  “我們首先為了求數列極限……然後找到趨近序列X0，找到向量α，以矩陣數列找到不同符文與符文、序列與序列之間的調頻擾動值，然後再在這裏的.……就可以看到函數二階導數，合理運用洛必達法則和泰勒公式……最後簡化就可以了，總體來講隻是把很多要素糅合起來，拚出來的綜合題，所以看上去很複雜，但其實很簡單。”


  “阿爾伯特，我注意到你用了還沒教的算法。”


  “是的，我看完了本年級內的教科書。”


  羅斯教授再次舉起手：

  “.……請大家再次為阿爾伯特同學送上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