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發布會
阿瓦蘭迦427年2月6日。
晴。
總計16人陸陸續續抵達了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地址附近被短暫租用的小型會場。
“約弗裏先生？”
他們被告知前來參加一項新技術的發布會，發出這場邀請的僅僅是個成立半年左右的小公司。
“寇克？”
麵前的青年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是我，您也是來報道發布會的？”
“是的。”
約佛裏笑了笑：“正好最近這段時間強尼戴普很忙，所以我來頂班。”
他是一家普通報社的七年從業者，職位不算高，但也配了兩個搭檔，今天是兩位搭檔都不方便，他才主動要來的。
各個報社對此次報道都並不報以期待，這純屬交易，有人買新聞，所以來報道，至於報道內容究竟如何，自然要據實寫，這些受有關部門監管的報社還是很要些臉麵的.……新聞欄購買者似乎還放話說開發了新的通訊技術。
聽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不現實。
但出於職業道德，在場的記者都沒急著發表意見，至於最後報道出來的到底是新技術還是騙子的公開處刑，以及新聞在哪個板塊———就要看那位的表演了。
……
另一邊。
“安心吧老板，我檢查八回了，這要有問題我倒立吃嗶——。”
男人萬分篤定地做了個"可以"的手勢。
“.……行，我相信你。”阿爾伯特抬起頭對檢查會場的所有人說，“確認沒有問題就可以停了，所有人維護好我們的展示器械。”
這個男人名為伊度，茶發高瘦的技術宅一隻，剛畢業沒多久，本來隻是出門找個兼職，結果發現雷明頓公司在搞什麽之後，抱住了阿爾伯特的大腿，當時缺人也沒多考究就招了，目前任職電報技術組組長，兼任計算機技術組副組長，技術能力確實可以。
“這次要出問題了，我也不要求你倒立吃嗶——了。”黑發年輕人玩笑性質地拍了拍茶發男的肩膀，“你給我表演鼻孔喝水就行了。”
最後擺好了座位和道具的員工們退到幕後，動作很快。
通用技術公司目前招收的員工除了門麵的兩個女接待基本是附近一帶的男性年輕人，總體上可以歸納為年紀不大、懂技術、交際圈子小、不善交流、腦洞大，平時跟女性說兩句話都結巴，跟兄弟調起情來倒是一套一套的，大部分都是伊度的朋友兄弟或者他朋友的朋友，他也完全實踐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老話，導致公司成了宅男聚集地。
阿爾伯特也不介意。
自己是在搞公司，又不是集卡遊戲，人物能用就行，他巴不得這樣專注於技術的人更多些。
……
記者在小會場門口的兩位接待指引下陸續到齊。
約佛裏首先注意到。
會場講話台左右兩邊，靠牆，相距十米擺放著兩台可能有單人辦公桌大小的金屬儀器。
儀器旁各有四五名男性年輕人。
一個估計隻有二十出頭的黑發戴平光眼鏡年輕男人走上講話台，激活擴音器，使他的聲音得以為會場所有人清楚聽到。
“你們好，歡迎諸位記者來參加我們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的技術發布會，我是，新型通訊技術的牽頭人。”
台上人麵色平靜地說：
“也是通用技術公司的管理者，阿爾伯特。”
約佛裏微微挑眉——作為一項新技術的開發者來說，他的精神律動和外表年齡有些過於年輕了。
阿爾伯特對台下兩邊的技術人員點頭授意，他們同時打開儀器，進行正式運行前的簡單操作。
“在過去，我們一直寄希望於將完整的聲音，和畫麵傳遞到另一個方位去，達到遠程通訊功能，最終也確實有了成果。”他說著，身旁的魔能放映設備在他身後投影出圖像，“通訊管道-定向擴音設備，將人的聲音和精神力律動傳遞到幾公裏，在管道周圍有效範圍內的人都能聽到，場域通訊器-製造一個能量場，調頻共鳴以和數十公裏外的另一台場域通訊器進行對接。”
“它們都確實地具備通訊功能，也都正確，隻不過是一條思路上的正確。”
“而我們換了條思路。”
阿爾伯特麵對著台下對準自己的攝影設備，伸手配合著語句作出更便於理解的動作：
“能否把通訊的要求降低一些。”
“再降低一些。”
“我們不要求將完整的聲音、圖像、精神力律動之類的東西傳遞很遠，我們隻要在遠處另一端的人，能夠基本正確理解我們傳遞出去的意思，就足夠了，譬如，我們用長短不一的電波發送信息，提前規定不同長短電波的意義，另一端再根據規定的意義來完成解析，按照這種思路……我們成功了，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兩台電報機。”
台下稍稍地躁動了些，小聲地互相交談——和預想的不一樣，這位技術研究者提供的東西還蠻像回事。
“現在，特此歡迎你們，在座的諸位成為電報機首批顧客，請上來幾人，任意查看我們的操作人員有無作弊，任意選擇一邊給另一邊發報，看能否解析出意思。”
“我們現在需要六個人，每邊各三人，願意上來的，請舉手。”
然後很快，陸陸續續的有人上來。
兩邊各自給出操作者一段話，然後在不幹擾運作的情況下翻來覆去的觀察各處有沒有讓另一邊抄到“答案”的可能，並盡力遮掩。
兩分鍾後。
台下右邊的電報操作員先舉手：
“請問，你們剛剛是不是說-427年2月6日，晴，我們要去酒店吃燒烤。？”
“是的，你們是不是說-東土魯人善於藝術和歌舞？”
“是的。”
“你們可以盡情地測試。”阿爾伯特在台下伸手示意，“每個人都可以隨意嚐試，我們保證這項技術是完全可靠的。”
台下躁動起來，許多人陸陸續續舉起一隻手，他隨便選了一個。
“請講。”
“請問，阿爾伯特先生，您的技術極限通訊範圍是多遠？”
“還沒試過極限距離。”
他說：“但我們保證可以從阿瓦蘭迦南部聯絡到阿瓦蘭迦北部，不過由於資金原因，我們暫時將隻在第13行政區內開展業務，以後再視情往外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