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間幕-放榜日/解散日

  今天是放榜日。


  就在考完試的兩天後，速度出乎意料地快。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黑發施法者走在過道裏，手捧成績單，確認過了自己沒看錯，輕輕的呼了口氣……這是個令他自己也感到滿意的成績，尤其施法實操部分，在普遍無人把分拿全的情況下，評分老師很給麵子地給了滿分。


  阿爾伯特的成績很好，排在學校前幾。


  滿分750，他拿了739。


  “欸，老特。”唐吉訶德也拿到了分數，笑得相當之燦爛，“你考了多少？我726。”


  “739。”


  “謔哦～很可以啊！”


  他笑得更燦爛了：“咱哥倆都穩了。”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這一天。


  “等我們都去了高級校區。”唐吉訶德笑著說，他這裏用了中文，“就都可以開始了。”


  他們的家鄉話現在都有些生疏了，但總歸還能說得順口，兩人交談著向原本的七班教室走去，走廊裏空蕩蕩的沒什麽人，許多學生拿到成績第一時間就走了，那些學生急著出去放鬆舒緩一年來積攢的壓力，和向家人傳達考試結果，今天的郵局一定會排起長隊。


  或許七班教室也沒人.……他們來這兒隻是為了看一眼。


  “班長？”“老大。”


  出乎預計的，人幾乎都來齊了。


  阿爾伯特緩緩走進人群中，左右看著，學生們都穿著便服，還算平靜地注視著他漸漸走近。


  “都沒走？”


  “還沒。”一位女學生解釋說，“人都齊了。”


  “那你們繼續玩兒啊。”他環視四周，“都看著我做什麽。”


  沒人說話。


  幾乎每個人都站在原地不動，微微低頭看著地板，僅有零星地幾個人在人群後麵小聲交談，好像做錯了什麽事等待被訓話一般，又像是在等待，但看起來他們自己也不甚明了自己在等什麽。


  “有話要說麽？”他問，“還是要做什麽？”


  終於有人動了。


  人群裏鑽出來一位眼眶紅紅的，似乎剛哭過的女孩，衝過來用力抱住他：“老大！”


  然後又在他懷裏哭起來，放聲大哭，他站在那裏，手不知道往哪裏放，這怪奇的狀況對他而言還是第一次。


  人群終於動了。


  他們簇擁過來，幾乎每個人都有他們想說的話，結果就是他不停地被擁抱和握手，還有大膽些的兩三個女學生擠進人堆裏抱著他的臉啄了下，又馬上鑽回人堆裏，教室裏的空氣幾乎是沸騰的，比往日都要熱鬧得多，尤其是那些平日裏並不活躍的學生，這會兒反倒開始話多了，像要把先前少說的補回來。


  “謝謝班長一直以來的照顧。”名為格林伍德的男學生牽住他的手，“以前每次有問題都來幫我輔導，真的.……麻煩你了。”


  然後馬上就是下一個人。


  “以前剛來的時候不懂事，不懂得用腦子，整天就想著打架，全靠班長管著，謝謝你。”


  “我以前成績一直不好，總是看不懂題，自己都想著就在這樣算了，結果你一直沒放棄我.……謝謝。”


  “我以前經常搗亂，不知道分寸……是你幫了我，謝謝你”


  然後每個人說完了就離開。


  等到這一切結束時，教室裏也空了，隻剩下他和唐吉訶德，還有似乎一直坐在角落裏等待的塞西莉婭，阿爾伯特長久地沉默著注視眾人離去的門口，許久……才終於有了動作，走到一邊，靠著窗口。


  長長地出了口氣，沒有言語。


  十年級七班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