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過渡
每個角色都是個活人，他們有著自己的生活、處事態度與思想，他們自己前進，自己製造事件和遇上我設置在“時間線”上的點。
連我也偶爾無法扭轉他們的行為——有時我覺得他們從紙裏跳出來搶我的筆杆。
———艾斯特.三環巫師.小說家-關於寫作的評論
……
阿瓦蘭迦425年10月7日，晚7尋，陰轉白夜，有2級雷暴。
今日的晚自習課上。
老特。
距離放學還有半尋左右。
嗯，什麽事。
唐吉訶德正通過精神鏈接和阿爾伯特交談，他們都保持著翻閱資料和書寫的樣子，看不出還在幹別的事——計算和思考，在唐吉訶德這裏越來越像是本能，在阿爾伯特這裏已經是本能，盡管仍未畢業。
他們也已越來越像個合格的巫師了。
你們到哪兒了？……
？
從阿爾伯特的感知中能夠見到金發少年越來越放肆的表情，對方明顯注意到了塞西莉婭纏住他腰的尾巴，那神情真讓人擔心，他下一秒會不會幹脆在教室裏狂笑出來……幸好這二貨還是要點臉的，不過那興奮的顏藝仍讓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某遊戲王動漫。
可以啊你個老小子！精神鏈接中傳遞過來一堆祝福和歡樂的情緒，鐵樹開花了？！
然後他總算冷靜下來，用稍平靜些的情緒問：
欸，你是認真的吧？
嗯。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自己做事一般是認真的，所以是認真的。
那你注意點啊，別出事了。
……
？
鏈接伴隨著一陣偷笑斷了，他撫摸著貓尾，麵色平靜，帶著一絲不解地看了眼唐吉訶德那裏，隻見其認真地記錄著書本間的重點，對方安靜下來的時候，還蠻像個文藝青年的——他花了幾秒鍾才終於領會到這話裏的意思。
……
“阿爾？”
鄰座的塞西莉婭用尾巴拉了他一下。
“.……我沒事。”
他嘴角抽了抽，扶額，緩緩地搖頭，唐吉訶德的腦回路經常和他搭不上，有時還容易亂蹦噠。
別開這種玩笑啊，他想。
阿爾伯特不會做出什麽“事”，他依然專注於理解魔法技術的核心，並在這個核心基礎上發展自己的能力，製定自己的技術標準，把自己當做一個體係，從內到外，許許多多關鍵性的知識，即便突然被“壟斷”，無法獲取了，他現有的能力也不會受到影響，已經掌握的東西，他不需要再翻書找，翻看過的書隻是溫習和確認自己是否出現問題。
即便一開始處於劣勢，即便每一步都很困難，即便時至今日，一個精神力總量與他相同且精於學校教授的魔法技術的人施法損耗還是低於他。
他也沒有想過放棄或者拖延自己的計劃。
“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仍然把“窮盡世上一切的知識”這個他自己也覺得空洞的目標當做目標，遠遠地像一座燈塔，從漫長無盡的黑夜與迷霧中透出點光來——他知道那是方向。
“老師。”
自習課監管老師站到了他的背後，是迪科恩。
符文邏輯學老師。
身材嬌小的金發女人麵帶微笑，相當之溫和地揉了揉青年的頭頂，把他的黑發揉得亂了點，拿起他用完的草稿紙，簡略地看了看。
“能從基礎符文和公式開始自由轉換了？”
“能。”
“能進行七位數以上實時演算了？”
“能。”
“中高級算法學習開始了？”
“開始了。”
“那你.……”迪科恩彎下腰，湊到他耳邊，你開始搭自己的施法體係架子了吧？
阿爾伯特扭過頭看向她。
此時，從她的角度能夠看到那雙深褐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麵龐，那眼中平靜且清澈，不帶有絲毫的雜念，隻有些微顫動證明了，他在思考。
幾秒鍾後，青年點頭了。
很好。
迪科恩相當滿意地給予了肯定-這孩子比自己優秀。
要加油啊。
她最後揉了揉他的頭發，看他伸手整理頭發，笑了笑，站起身，繼續在教室裏巡視著，這次這批斯莫蘭交流生可能是她見到的最後一批，也將是非常特殊的一批，在過去，從來沒有一批交流生能夠抵達現在的高度，最早期的“學生”動機不純，根本不是來學習的，前來阿瓦蘭迦目的在於獲取情報，隨著不少神職人員被阿瓦蘭迦人直麵挑戰、不斷探索和追尋真理的民族精神所打動，被唯物主義同化，並在教廷內部產生了惡劣影響才被更換成真正的未成年人。
後續的學生，受限於本身的固有邏輯，躺在安逸區不想動彈，最後學得一塌糊塗，連最差的學校也無法考上，成群“退場”，極少數才能留下。
直到這批。
孩子們的思維、信念和執著前進的原動力被某人強製點火，以至挑選不出回歸斯莫蘭的“掉隊者”，隻能勉強選出相對而言最差的。
但這隻是說，邁出第一步，能走多遠尚無定論。
未來的事誰也無法確定。
“同學們。”
她站到講台上：
“這個月有一次大的季度綜合學習評定，希望大家積極備考，拿出最好狀態，再根據本次考試成績對弱項進行補強。”
“我希望你們，在強項上做到更好，但是，弱項也不要放棄。”
迪科恩的目光緩緩掃過台下。
埋頭在書本間的學生們都抬起頭，從講台上可以看到，大部分學生都開始有黑眼圈。
“名額爭搶將會很激烈。”
有時就那麽幾分就會被拉開差距，據她所知，僅本行政區內，就有數萬名學子在衝刺。
她最後這樣說：
“為了你們的目標，請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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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識：
獵人協會-德魯伊的對頭，成員各種族皆有，入會條件寬鬆，平時散布在各處，有自己的生活，捕獵季到來時又呼朋喚友聚集成群，內部氛圍良好。
是為求樂趣聚集起來的捕獵同好會，全國各地都有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