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精準
時間：424年3月20日，下午，陰轉小雨，地點-8年七班教室，整個教室裏隻剩下三個人。
“確認懂了？”
“你把這道題做出來。”
黑發的青年將一張紙遞給麵前的男孩，對方順暢地寫出了答案，他仔細檢查過後，確認無誤。
“有點不熟，你自己再練練，去休息吧。”
“嗯，謝謝班長。”
阿爾伯特點頭，看著對方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在筆記本上打了個勾。
距離期末還有三個月，在學校裏最後稱得上悠閑的時間即將耗盡，他正在進行最後的“排雷”：把班裏麵基礎較弱的人拉過來檢查一遍，進行輔導，還好從結果上看值得欣慰，接下來兩年將是個快節奏時期，必須在這段時期開始前讓他們做好準備，否則。
他到時候可能顧不上他們。
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像低年級時那樣四處拉人趕驢上磨了，他自己也有要追趕的東西，許多事擺在麵前等待完成，把這幫人一路從吊車尾帶到中上班級，還能教會他們穩住，帶出一小半有專長的人，已經是做了最大努力。
接下來如果九、十年級有人自己放棄，停止下來，崩盤，他能做的也就是勸一勸，最後試試能不能勸回來。
勸不回來……
就算了。
“.……”
他靠著椅背，揉了揉太陽穴。
“老大？”
“嗯。”
阿爾伯特坐正了，看向身旁書寫著試題的少年。
其他人都沒問題了，隻有這位，水平可以，心態太差，非常容易情緒不穩影響發揮，讓他始終不能徹底放心。
“還有問題麽，萊特？”
“我覺得可以了。”少年笑了笑，點頭，“我能穩過的。”
“那最好。”
他看了一眼萊特書寫著的試題，還好，他寫的答案都對了：“記住保持平常心就好，考試的時候放鬆點，明白麽？”
“明白。”
“那今天就到這裏，下次有什麽問題再來找我，不怕有問題，怕得是有問題又不說，那我也幫不了你。”
阿爾伯特點頭，最後交代了幾句，低頭開始收拾東西。
“.……那個，班長。”
萊特有點緊張地捏著手指。
“什麽事？”
青年嘴上回用道，手上快速地收拾著沒停。
“有時候真的感覺，班長你像我哥一樣。”
“真的，謝謝你。”
他收拾的動作頓了一下。
然後又快了幾分。
“隻是些分內的事情而已。”阿爾伯特微微低著頭，一邊將書本塞進隨身空間，一邊回應道，“你們，選了我當班長，老師，把你們交到我手上，所以我向下對你們負責，向上對老師負責，真要感謝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好好學，好好練，別放棄，不要讓我發現忙活來忙活去。”
“到最後全部白幹。”
“.……嗯。”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這時已經是晚八尋了，青年已經耗掉了不少計劃外的時間，他今晚注定要加班了。
“我先走了，班長。”
“明天見。”
看著少年背影漸遠，青年低頭取出本嶄新的筆記，在上麵書寫計算起來。
阿爾伯特預計將要考入符文邏輯學，並以魔能器械學為副專業，並且在符文等級考試上，青年要在畢業之前考完5級，這很難，普通的畢業生隻考得到3級就頂天了，大部分人隻能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邊工作一邊學習。
除開這些目標，他還要著手進行魔能器械的實際製作以做到真正掌握，同時不斷地對他的自研魔法洪流進行升級換代。
迄今為止，洪流已經更新換代三次。
一代還非常接近原型能量護盾，整體上隻做了較徹底地拆分和重構，也就是換了個形狀的護盾，不完整且穩定性極弱，甚至可以被未修行者徒手捏碎。
二代版本繼續深鑽，剔除冗餘部分，正式開始掙脫固定符文序列組合，乃至於基礎符文單位限製，由“演算法”將計算公式轉換為基礎符文，依托自身能量循環係統為核心，完成“大換血”，形成的就是那些由軀體向外延伸的半凝固態岩漿般高度靈活的“絲線”。
三代版是現在用的。
真正融入自己對魔法的理解，於結構穩定性與靈活性方麵達到了新高度。
可他漸漸發現。
三代洪流的精準度開始無法滿足要求。
對此，阿爾伯特將要再次推倒重來，從基礎單位開始劃分標準，製定一個可供使用的參照係來突破當前階段瓶頸，從頭開始發展屬於自己的構造。
“嗡——”
青年起身。
暗紅色的絲線從他背後延展出來，迅速構架成晶體狀羽翼，在他的精神力操縱下轉動起來，微微顫抖著，其間容納著能量的構造溪流般流轉著，在晨昏時分的昏暗光線中閃爍著猙獰的猩紅，並伴隨著他的呼吸、思考、精神力運作而活物般地微微顫動著。
他伸出手，撫摸它。
指尖傳來近似於金屬物的冷硬觸感。
某種意義上，它確實“活著”，它正是阿爾伯特能量循環係統在精神力操縱下向外的延伸，是他的一部分。
將它推倒重來的工程量將會非常大，而且由於參照係與精準度的新要求，耗費的精力可能超過過去八年全部努力，但必須做，它現在的基礎結構對他而言已完全過時，此前的從1至3版本本質上沒有區別，是在別人的框架裏活動。
像《三體》書中對抗三體人的地球艦隊，掌握核聚變，15%光速，但由於基礎科學毫無進步而不堪一擊，諾大的艦隊被一枚探測器撞成了春節2000響。
至於自己究竟能做到那一步。
他自己也不確定。
還有這個。
阿爾伯特從領口裏取出了製成掛墜的古代符文鋼徽，那似乎隻有他能看懂的古代文字——格赫蘿芭。
這始終是個謎題：無論他怎樣去找，都找不到與這詞匯存在聯係的線索。
“格赫蘿芭.……”
或許是搜索範圍有限的緣故，他想。
慢慢來，總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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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