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習授課

  在我的幼年，母親會在我床頭為我編寫故事，她告訴我，每一個星星都是一顆寶石，我們星空是一條比天空更高的光河，她為我講述那些幻想中的太空鯨魚，木頭飛船和宇宙海盜。


  她不是文學工作者，但對我來說。


  她是最棒的詩人。


  ————四環巫師.天文學家-葛蘭特.阿格瑪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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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懂了嗎？”


  “懂了。”


  台下的學生用力點頭，他示意他坐下，然後問：


  “大家還有不懂的嗎？不懂的及時講，都在這兒趕緊解決掉，不要非得留到回去才說。”


  台下諸人互相看了看，無人舉手。


  “很好.……繼續做作業吧。”


  這會兒是，晚自習。


  而阿爾伯特，他正在幫班內的學生們清理難點。


  他仍然對班內學生們的學習進度感到擔憂，這些人實在沒什麽超前意識，這將在之後的學業中，造成相當大的負擔：如果他們一直保持勻速的，與授課進度持平的學習速度，那麽，當遇到難對付的部分，他們將很容易滯後。


  然後滯後的部分越積越多，就會難以補上進度，那麽長久下去。


  學習進度就會崩盤。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至少已經有那麽幾個人開始有預習的習慣了。


  但是不夠。


  他的預期是，幾乎所有人都有預習的習慣才行。


  阿爾伯特認為，什麽事都得早做準備：你不知道何時發生，不知如何發生，而若你什麽都不做，那發生的事情造成的損害就更大。


  他從不坐以待斃。


  少年在講台上坐下，確認了學生們掌握了今天老師講的內容以後，翻開筆記本和書，也開始了他今天的預習，他的時間目前非常充裕，但相對於安排的目標來說有些緊了，差不多隻比剛好完成目標多一點，這種被自己的安排擠滿的感覺，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就像前世一樣。


  黑發少年靜靜地翻著書，將心神投入進去。


  在這個學期期末。


  最大的短期目標仍然是取得符文證書，其他事情都需要讓步。


  “班長。”


  “什麽事？”


  “我們下學期主要學什麽？”


  “還是魔法基礎。”他回憶著說，“理論入門。”


  “哦。”


  得到答案的學生點了點頭，低頭繼續寫自己的作業，還好，量不是很多。


  都能夠在這節自習課內完成。


  截至目前。


  二年七班的學生們都感覺學習得很輕鬆，這有老師教得好的原因，有大家都對所學科目興趣高昂的原因，也有學校學術氛圍非常濃厚的原因，還有他們的班長。


  少年仍在把控大局。


  而且他每天都會幫班裏的學生們把需要理解的東西“清空”。


  不過這樣也產生了副作用。


  他們都自認為對他“了解”得越來越多，已經不怎麽怕他了，幸而，他們還是很聽話，這已經是一種慣性。


  相比同齡人身材高大的黑發少年繼續看著他的書。


  那副平光眼鏡後麵。


  深棕色的眼睛平靜地，非常自己的掃過紙麵，又在一個個地方駐留，短暫地停下，在筆記本上記錄和推導。


  老大。


  數學課代表維娜的精神鏈接找上了他。


  什麽事？


  有道題不會。


  阿爾伯特閉上一隻眼，精神力觸須伸展開，拂過少女的桌麵，看到一道應該屬於四年級的題目，然後抬起她的筆，在草稿紙上寫下了解題思路。


  坐在台下的維娜無聲地笑了笑，狡黠的衝他眨了眨左眼，豎起大拇指表示感謝。


  這是唐吉訶德常對他做的動作。


  看樣子已經被學了去。


  少年也溫和地，微笑，向她點頭回應。


  他的笑容明顯比剛來時多了不少。


  那時的他完全就是個冰塊。


  阿爾伯特。


  這次是塞西莉婭同學。


  小姑娘坐在後排，悄悄地舉起一隻手。


  什麽事？


  幫我看下題。
……

  有點靠前了。他操縱她的筆寫下了答案，這個題型應該是四年級的東西。


  早點學會有好處嘛。


  小貓姑娘輕輕地笑了笑，搖了搖尾巴尖。


  加油。


  他撤回了精神力。


  卻又看到坐在最後排的塞西莉婭伸長了脖子，用一種帶著些許期待，又夾雜著明媚的笑意的眼神看著他，伸出小手比劃了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

  ？


  阿爾伯特有些感到莫名其妙地伸出了精神力，揉弄著她頭頂的發絲，小姑娘眯著眼睛，身體前傾，矮下去，頭頂的貓耳都向後仰著，看起來挺享受的樣子。


  直到他幾秒後撤回了力量。


  少年沒有理會她微微失落的表情，而看向窗外，激活了天花板的照明。


  天已經快黑了。


  從他這裏可以看到遠處的天邊，如山嶽般高大的雲霧，正像沙塵暴一樣“壓”過來。


  外麵已經起風了。


  至多再有兩尋，梅林七中的學生們又將迎來一次慣例性的大暴雨，可能會帶來點小小的洪水。


  當然了，不必為之擔心。


  學校裏的隧道隨時是通的，學生們可以不沾一滴水抵達校內任何區域。


  他計劃今晚去一趟澡堂。


  兩三天沒洗澡，身上有點髒了。


  雖然他其實不在意這個，但有條件，還是該講究點，又不是以前.……他“年輕時候”差不多一月洗一次，那地方。


  很缺水。


  班長。


  這次是，埃米爾，那個同宿舍的棕發男孩。


  怎麽了？

  幫我看一下。精神鏈接中傳來非常愉快的情緒，帶點小心翼翼的感覺，畫得還行吧？

  隻見男孩的桌麵上，擺著一張紙，上麵畫著線條有點亂，但輪廓上還挺像樣的人物，儼然像是張漫畫。


  它描繪了他們現在住的407號寢室。


  唐吉訶德拉著個少年坐在床邊，正在喝飲料，那豪邁的樣子，愣是把飲料喝出了酒的感覺，其他有兩三個人，各自抱著胳膊和腿，玩笑著亂成一團，旁邊圍觀的幾人，都在跟著起哄。


  而阿爾伯特坐在自己的床位上，扶額，扭過頭沒有看混亂的現場，似是覺得這一幕有點丟人，但嘴角的一絲弧度出賣了他。


  不錯吧？

  嗬。他笑了，這麽閑？作業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


  小鬼頭。


  阿爾伯特嘴角勾起弧度，精神力觸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