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符文證書】
剛一開學。
迎來第二學年的下半個學期。
少年就直奔班主任辦公室。
完全沒有理會其他，隻在認出他的兩三個人打招呼時，禮節性地回了一下。
看來照例的目標非常明確。
他踩著台階，走過一個拐角，就到了班主任辦公室，站在門前對衣著稍作整理，敲門。
“報告。”
“請進。”
阿爾伯特推開房門，走進去。
距離開學典禮還有一尋，班主任亞曆克斯，這個棕發微禿的老男人已經坐在這兒了。
他看來對少年的到來有些意外。
“阿爾伯特同學.……有什麽事嗎？”
“我聽說了符文證書考級的事。”
少年平靜地說。
“你想？”
“我申請提前參加。”
亞曆克斯皺了皺眉頭，靠在棕皮沙發椅上，從抽屜裏抽出一疊文書。
在阿瓦蘭迦的社會當中，魔法，起著極為關鍵的作用——現在的近現代化成果都離不開魔法的推動。
而魔法，來源於修習者以自身能量循環係統為支點，知識為杠杆撬動外界，這其中，符文起到關鍵作用，這項發明，將魔法構造最大限度模塊化，施法、魔能構造等等，都需要用到它，可見符文的重要性。
於是，考驗符文掌握程度的製度也就應運而生。
巫師的力量分一至六環，對符文的掌握，也從1到9級，不同崗位通常都對從業者的環位和符文掌握等級有所要求，當然了，其實還是對環位要求更高些。
雖說初期受限於天賦，但要是對自己夠狠，環位也是升的上去的，到了三環階位就不要求天賦了，凡是升的上去的，沒有水貨，在社會上和學校裏，通常每年進行一次考級，鑒定社會上普羅大眾魔法水平，這個標準是全國統一的，另外，不可跳級考試，每個人都隻能一級級像踩台階一樣走上去。
此外，在學校裏參加符文考級，因為阿瓦蘭迦國家政策法規和各項補貼，不受取任何費用，在社會上則要收取考場布置費等等。
在學校，一般都是學生們在老師指導下，到四年級，考下一級證書，之後才全憑個人意願，但阿爾伯特決定在本學期期末參加考級。
他認為自己再等下去純屬浪費時間。
“你確定嗎？”
“確定。”
“好吧。”
他點頭。
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確實有過這樣的先例.……”亞曆克斯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申請，不出意外，可以通過。”
在，梅林七中近兩百年的校史中，曾出過許多位天才，都提前拿到了符文證書。
他隻是沒想到自己能親眼見證一.不，兩位，他們極有可能會成為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隻是現在來看。
這種天賦的智慧，代價有些重了。
童年.成長，這些重要的人生曆程，在他們身上簡直像是一開始就不存在。
……
真是……奇怪。
少年看著桌麵，陷入了短暫地思考：
為什麽所有座位都調了，就我沒調？
剛剛來到教室，這裏的人都差不多來齊了，此刻沒有老師看著，學生們都在座位之間走動著，相互幾個朋友聚在一起，聊假期裏發生的事，還有更多的在玩棋，畢竟他們家隔著大海，假期基本都在宿舍呆著，關於這裏實在沒甚好聊的。
而根據張貼在教室前黑板左下角的示意圖，所有人座位都調整了一次。
除了他和他的同桌。
“阿爾伯特？”
“嗯？”
現在他同桌的依然是那個叫塞西莉婭的小姑娘。
她抖了抖頭頂的貓耳，豎立起來，看樣子今天依然心情不錯，精神飽滿。
“你寒假過得怎麽樣？”
“.……還行。”
他微微搖頭在筆記本上書寫著，回道：“去不了什麽地方，最多到公園逛逛。”
順便還看了那隻貓。
以前遇到的那隻髒兮兮的白貓，它還活著，他去過那地方幾次都看到了它，現在已經不怕他了，甚至於會主動接近他，把它的毛洗幹淨之後能摸一會兒。
“我也是誒。”
她翻著作業本：
“以前在家的時候，這個時候我還會跟著家裏人去登山呢。”
“現在都不知道要去哪兒。”
現在不知道該去哪兒，幹脆呆在學校，但這又讓小貓姑娘覺得悶。
“.……你家那邊不是大草原嗎，有山？”
“我家在這邊啦。”
塞西莉婭隨手翻開一頁地理書，在一副阿瓦蘭迦地圖上指出了她家鄉的位置。
“.……懂了。”
“仔細想想真是奇怪。”她吐槽道，“來沿海快兩年了我還沒看過正經的海。”
“沒去過海邊。”
“去是去過，不過都是開發區，就是那種一眼望過去被陸地伸出去的山包了大半，然後又建了大壩圍起來，在這一大片裏麵全是那種種海草和養魚的。”
“.……海邊其實沒什麽好看的，就是望不到邊的水而已。”
阿爾伯特右手算著題冊上的公式，左手伸出去拿出張白紙，非常流暢的，幾筆畫出一片沙灘，延伸到極遠處，能看出點弧度的海洋，天空中比較有立體感的雲，他還順手畫出了落日與火燒雲。
對於依靠修行，使身體控製能力持續提升到現在的他來說，“雙線操作”並非難事。
“你踩著那邊的沙灘就知道了。”
“很多沙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細沙，而是小顆粒，海邊的浪一個個打過來，其實和大一點的湖差不多。”
！
她一瞬間表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了看紙，又看了看他，瞪大眼睛，又試探著追問：
“那戈壁又是啥樣？”
“真的很荒涼。”
他直接在那“海”下麵畫了出來。
“是那種到處是沙土，長著那種很硬很幹枯，看著像死了但其實還活著的樹枝趴在地上的樹，樹周圍一圈比沒樹的地方高一點，那是它聚了沙子，這種地方風一大沙子就到處都是，很煩。”
“那裏也有草很多的地方，那草不是綠的，是黃的，紅的，路邊長的密一點，其他地方很稀。”
“那沙漠呢？”
“.……是這樣。”
他把紙翻了個麵，畫出來。
“高高低低的沙丘，上麵很多波紋，在那種真沒什麽植物的大沙漠地形會變，所以隻能看沙丘的形狀找方向，你看，背風麵明顯不一樣。”
“那什麽地方星星最亮？”
“往北去，沒什麽人氣的地方星星是最亮的，你看，大概是.……”
阿爾伯特隨口講解著。
小姑娘捧著臉，輕輕搖著尾巴尖，聽得特別認真，隨著他的講解發出或驚奇或讚歎，或興奮的聲音。
很久也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