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季節
我們曾經經曆過相當漫長的，停滯時代，我不想對此作出什麽多餘的評價，但是，在譴責我們的敵人之前，我們必須反思，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會沉溺在那麽一點點卑微的、原始的、可憐的破壞力，而不去思考背後的機理，於野獸無異。
————五環巫師.安德瑪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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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和往常一樣，他從床上爬起，像詐屍一樣，準時準點地自沉睡中醒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快速地穿起衣服，拿上臉盆往外走。
而他推開門看到的是———
混—沌—大—魔—降—臨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看著也差不多（笑）。
他看到的，僅僅是整片天空在“燃燒”罷了。
目光所及，全是嚴重影響了視覺範圍的濃霧，這霧又被怪異的光映照得鮮紅，以至於他不能看到超過五十米外的景物，而抬眼望天，鮮紅的天空中不時劃過一點點金輝，像悅動的火焰。
阿爾伯特感覺到了，空氣中流動的熱浪，施法的能源短暫地強烈到了幾近沸騰的地步。
在塞德拉斯星球上，存在著極端恐怖的周期性災難氣候。
塞德拉斯的體積約為地球6倍，引力約為地球7.2倍，完成自傳一周耗時29小時，繞恒星一周耗時420天，有兩顆分別為1.7和0.5倍地球大小與引力的衛星，種種因素導致其具有相當厚重但還勉強能容納生命的大氣，以及因極為強烈的磁場環境導致的周期性全球災難氣候。
此種氣候在穩定與不穩定間往複循環，大體可分為亂紀與恒紀，春秋為恒，夏冬為亂，數十億年來從未停息。
在亂紀期間，氣候將會變得極端而不穩定，具體表現為特大龍卷風、颶風、大麵積雷暴、地震、洪澇、極度幹旱等種種極端天氣頻繁出現，必須注意，在每個亂紀尾期，兩顆衛星與塞德拉斯連成一條直線，會導致特大潮汐現象。
而恒紀……
它的平和隻是相對的。
這期間仍會發生許多在兩位穿越者看來堪稱“毀滅性”的現象。
為了在這種環境裏生存下來，塞德拉斯星球上的居民們都進化和發展出了種類繁多的策略和手段，這個我們之後會再講到。
“早上好。”
“早上好。”
有高年級的學長在跟他打招呼，是晨跑時認了個臉熟的學長，他愣了一下，然後回禮。
阿爾伯特仍還記得第一次在阿瓦蘭迦度過的亂紀。
那是他剛來的時候，什麽都不懂，隻是完全憑借前世攢下來的經曆和獲取信息的手段在到處摸索，現在可好多了，他打算利用這個季節好好地鍛煉一下施法技巧，他不想當個高分低能，所以這很有必要，現在的能力仍有提升空間。
往上看的時候，不妨也往下看看。
在完成了日常晨跑過後，他熟練的來到了圖書館，說真的，這地方他感覺自己比進家門都熟。
這裏的家門指前世的家門。
“一本《符文邏輯》中階。”
少年站在櫃台邊說：“還有一本86版的《符文發展史》，這是我的閱讀證。”
櫃台的圖書管理員，不是之前的青年，換成了個女的。
“他呢？”“？”
對方表示疑惑。
他問：
“之前那個圖書管理員去哪兒了？”
“學長他。”她努力回憶道，“說是要全力備考，所以辭掉了兼職。”
“謝謝。”
他轉身走進書架群。
今天一天他照例要泡在這裏。
畢竟，學習，始終是一個持續的，動態的過程，有時候可能鬆懈一點了解到的東西就過時了。
更何況從開始接觸阿瓦蘭迦的學科開始，他從來就不單單是在汲取知識，單純的堆砌。
而是極深入地鑽到最基礎的東西裏，搭建一個龐大的認知係統。
隻不過這次不同於往常，他多了一個學習工具——洪流。
這是他新開發出的功能，和一般的那些固定模板不一樣，這一自研魔法掙脫了固定限製，雖然剛開始搭架子，但也已經非常靈活且多變，他可以自由的構築出種種粗略的形態，與他自身所學、所思、所想，相互映照，不斷實踐，修正，再實踐，直到得出最優解。
這也是對自身的挑戰和磨練。
他需要最大限度地提高對自身已有能力的磨合與掌握，在畢業以前，這很重要。
他還做不到太精細的操作。
但已經夠用了，暫時。
照例，他找到了一個無人的小角落，這裏隻有一張桌子，通常是沒人的。
阿爾伯特打開書。右手按著書，左手平舉。
暗紅色的“絲線”沿著他左手手臂“鑽出”，“流淌”著，覆蓋了他的手，然後再指尖構築成型。
“嗡……”
符文，開始延展。
空氣中響起了細微的震顫。
然後又潰散開，化為點點熒光散去，阿爾伯特也不惱，十分平靜地開始了再一次構築，並在紙麵上開始逆推問題原因。
不過是穩定性不夠而已，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就算真是第一次，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失敗大驚小怪。
少年平靜地看著書和自己的草稿紙，不時地再看看指尖的洪流變換著構築和扭曲，又一次次地崩散開。
實際上，洪流的暗紅色不是他自己操作的，這似乎是它的原色，他沒有進行任何修改，它看起來如何完全取決於構築的時候使用了何種能量，也取決於他體內能量循環係統和靈魂的細微差異，整個搭建在能量循環係統上的構架，它與其他從外界學來的魔法結構存在本質區別。
“嗡……”
失敗了，再一次。
符文又開始構築成型。
透過其他從各個角度觀察剛才那個失敗結構的精神力超感知，它的結構正隨著他的思考與解析，在他腦子裏平麵化鋪開，又合為整體，深入到最深處進行分析。
阿爾伯特扶了下平光眼鏡，隨手燒了寫得密密麻麻不留空隙的草稿紙，在筆記本上寫下記錄。
無數的可能性，正在他緩慢而穩健地推進中對照驗證。
時間正在少年幾乎失去了時間概念的學習中流逝。
直到一聲鍾聲敲響。
提醒他午飯時間到了。
……
這次午飯就在這兒吃吧，他想，然後從隨身空間裏取出食物，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記錄。
接著他翻開了《符文發展史》。
他打算暫時換個學的東西，讓腦子放鬆一下。
阿爾伯特自認為還是比較擅長在學習中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