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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耍我.報複.別的辦法

  “原來你們是為了這個……”吃過飯,房間裏沈繼繞對麵坐著沈龍杳和神行佑,他長久看著兩個人,“杳杳,我說過,我連□□的魚尾詛咒都沒辦法消除,又怎麽做到讓你的身體變得正常,如果我能做到早就去做了。這些年我和景泉也是到處翻找古籍文獻,去曆史遺跡考察,始終沒有半點關於那個時代詛咒的記錄。”


  神行佑說:“那會不會不是詛咒?”


  沈繼繞搖頭:“杳杳姐姐的魚尾是當年在天堂和地下城開戰時受到重創,幾乎瀕死,景泉抱著她來求我,我雖然是創世神,可論神力卻尚欠缺,天上地下無數年已經誕生了太多我所不能控製的,竟沒有一點辦法。那時路西法已隨撒旦一同投入神泉,我便突然有了想法,用神泉的水和路西法折斷羽翼上的羽毛為她療傷,原本隻是絕望中一試,想不到居然救活了她,可是她也因此長出了魚尾,再也離不開神泉。”


  “而杳杳的身體正是在路西法當年為複活撒旦不惜搭命創造的結界中浸泡,經過人世轉變滄海桑田,無數輪回後才得以蘇醒,身體血液都發生了變化。本質上他們姐弟倆是因同一種原因發生變異,表麵上是活泉水,可實質卻是路西法的陣法。”


  “那本是複活撒旦的陣法,可是撒旦是惡魔,路西法是天使,再加上折翼,獻心髒,和一個大天使的靈魂的沉重的代價,這樣逆天改命的事他自己都不敢抱有多大希望,所以才堵上一切,亦然赴死,絕無後路。”沈繼繞說,“這樣的事即使不是詛咒,又從哪裏聽過呢?”


  所以是不是詛咒,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解與否。


  沈龍杳本就不抱希望,這次回來,一來問問清楚,二來正式告知沈繼繞他決定和神行佑在一起了,問完了,結果基本不出所料,他便說:“我知道了。”


  家主忙握住他的手:“……”卻不知道說什麽,超越財力和權力的事是人類所做不到的,他也不是路西法,做不到當年路西法竭力保撒旦的事。


  沈龍杳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自己空有撒旦的軀殼,承受這具身體帶來的不便,卻做不到路西法能做到的事。


  路西法當年一定是愛慘了撒旦了,又有實力去做,便義無反顧去做了。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


  家主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他說:“要不然,你等我死了再找我的轉世啊。”


  一句話就能把沈龍杳從失望難過重拉出來,拉到氣憤裏去。沈龍杳捂住家主的嘴,“你才二十歲!說什麽胡話啊!!”


  家主掰開他的手:“對啊,我才二十歲,日子還長著,萬一未來你哪天厭煩我了,都不用擔心這種事了。”


  他是玩笑話,語氣很輕鬆,可沈龍杳隻覺得苦澀,扯起嘴角笑了笑,“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即使分別,他也有漫長的生命可以再次見到神行佑,如果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至少神行佑給了他另外的辦法,雖然另類,可是沈龍杳覺得既安慰又幸運。


  “沈爺爺……?”


  沈龍杳抬頭,發現爺爺正舉著手機對著他們倆,臉上笑眯眯地一臉“我磕到了”的神情,“哎呀,你叫我幹什麽!這種時候你親他啊!給我把他按在床上使勁親啊!”


  沈龍杳仿佛聽到家主抽氣的聲音。


  臨走前沈龍杳再三問霖要不要去克萊爾把他的身體帶出來,霖拒絕的理由是怕蘇生看到那張臉想起來什麽。


  說這個的時候他看著客廳裏抱著遊戲機教路斯凡打遊戲的蘇生,說現在這樣他覺得很滿足,蘇生已經忘記了他所創造的那個假象家庭,也沒有想起關於路思川的記憶,幾乎是一張白紙,已經是畢生所求。


  兩人又去了神泉,雖然路景泉特別不情願見到神行佑,但看在沈龍杳和沈□□的麵子上並沒有為難。


  “當年路西法為魔王工作的那三年受了公主不少照顧,後來魔王因此將公主囚禁起來以此為原因讓公主受刑,逼撒旦回地下城去。所以他才這麽討厭我,神行家的其他人,我叔叔和父親也都是當時路西法的同僚。”


  “他隻是太心疼姐姐了,”沈龍杳安慰他。


  “無所謂,以前是看你麵子,現在你都離開軍團了,更加兩不相幹了。”


  兩人走近神泉,天依從水中躍起,很驚訝於路景泉帶了神行佑進來。


  “姐姐好。”來的路上他和沈龍杳通過氣,沈龍杳覺得讓他直接叫姐姐畢竟好,路景泉也會比較不生氣。


  “啊……你就是路西法轉世的那孩子……”天依打量他,“在神行家,龍杳受你照顧了。”


  “當然,姐姐你放心。”


  “你們過來。”□□遊到池邊,雙手分別放在兩個人的頭頂:“願住保佑我們的孩子。”


  這是一道言靈,在工廠城堡時她特意打電話說給沈龍杳聽,後來他知道這是□□作為魔王的女兒天生的能力。


  “我不能做到言靈物質化,隻有一道祝福加身,畢竟神行家主是人類,而龍杳你的身體雖然是撒旦的身體,可是已經毫無魔力,與□□凡身沒有區別,聖器未出父王那邊的人無法傷害你們,利器子彈卻可以。這道祝福多少可以抵擋一些傷害。”


  “姐姐……”


  “離開景泉身邊一定要多加小心,”她撫摸上沈龍杳的肩膀,從單薄的衣服處摸到了那個疤痕的凸起,“原諒景泉,軍團並不隻是他說了算。”


  “我不會怪他,”沈龍杳說,“他一直很照顧我,這些年他也一直在保護你,我應該感謝他。”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會找到救治你的辦法,一定。”


  天依笑笑:“這麽多年了,我也已經習慣了。景泉一直在我身邊,你如今也和……神行家主有了好結果,我能再次看著你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是一個本該死在地下城的惡魔公主,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奢望的幸福,哪裏還會覺得不好呢?”


  神行佑說:“姐姐覺得幸福就很好,如果有機會救姐姐,我一定不留餘力盡力幫忙。”他還想說謝謝當年撒拉公主暗中幫助路西法,可轉念一想,自己也說過了,神行佑是神行佑,路西法是路西法,過去的事提了沒意思,恐怕還會讓這姐弟倆想起不好的往事,於是就沒有說出口。


  他從沈天依身上感受了一種恐懼,長久甚至永遠待在同一個地方不見天日,究竟要怎樣忍受得下去。沈龍杳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一個人厭惡了自己長久的生命想要離開,他會怎麽做。


  自己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希望那個人能為了自己留下來吧。


  真是大言不慚,沒有體會過別人的痛苦的人說話就是輕鬆。


  他們一起離開神泉,站在遊輪的甲板上,他看身旁的沈龍杳,猶豫地說出了這些想法。


  沈龍杳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在東京那個下雨的晚上,他為了安慰神行佑說過的話,話的安慰的話,可確實是真心話。


  隻是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倒不是特別感傷了,他有了在意的人,覺得生命重新有了意義,這種感覺甚至在第一次見到神行佑的時候就有了,好奇,有趣,想要去了解。


  “你不是說了嗎?為你留下來。”


  家主看著他的笑容,突然心裏一動,想法不知道從哪裏來:“zero,我們建立一個幫助異族的組織怎麽樣?”


  “什麽?”沈龍杳沒太明白這個意思,“你不是在做神行家主嗎?”


  “神行家遲早要還回去的,實話和你說,我是被套路了。”神行佑說,“我們現在知道父親和叔叔是路西法當年的同僚,他們活了無數年,和魔王一樣,創建神行家的很大原因之一有對抗魔王創建的盛宴,所以他們從小就培養我做家主做領導,可是我真的想做嗎?”


  沈龍杳失笑道:“那家主大人想做什麽呀?”


  “你記得我們在上海你家的那一天,就是我生病借住的那一天說過的話嗎?”


  沈龍杳心說那是賴住,“記得。我和你有交易,隻要軍團沒有人體實驗,我會幫助神行家和軍團合作。可惜……也沒什麽可惜,我現在也不是軍團的一員了。”他把離職那一天爺爺對自己說的,關於每個組織都有不法實驗的話對神行佑說了一遍。


  “這話說得其實沒錯,既然沈爺爺知道的軍團有,那……神行家也一定有。”神行佑說道,“從某種角度來說用死刑犯做人體實驗資源利用是非常合理的,但你應該不喜歡吧?不然也不會離職。”


  “談不上喜歡與否,隻是覺得死刑犯越得過的底線,我不想越。”


  神行佑點點頭:“當年天地分開天堂和地下城分別由天使和惡魔占領,世界一分為二,耶和華創造了沒有神力的天使在地上生活,而惡魔的分支成為了現今世界的各種異族。直到現在人類的組織與大部分異族水火不容,你不覺得是重現當年嗎?”


  “我去克萊爾監獄調研的時候,有很多異族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在監獄異族和垃圾一樣毫無尊嚴苟延殘喘,人類就做的對嗎?”


  沈龍杳說:“或許初心是好的,無論是資本家為了賺錢還是真心為了受迫害的弱勢人類群體,至少造福的很多都是好人。時間久了,很多東西就會變的。”


  “但我們沒變,你沒有,我也沒有,”神行佑說,“我看得到那些靈體,甚至冤魂,正義並非永遠站在一邊不動。如果我們可以在現在的世界裏建立起一個盡可能公平的平衡性組織,我們不是獵殺異族的組織,也不是保護人類的組織,我們是要盡可能地維護正義。”


  “……”


  “商量正事呢,你笑什麽,是不是又打我什麽鬼主意啊?”


  “沒有,”沈龍杳咳嗽著恢複正色,“我覺得,特別好。隻是你真的想好離開神行家了?好歹也是你長大的家?”


  神行佑看著他很認真地說:“從現在開始我的家就是你了。”


  沈龍杳為他有這樣的誌向高興,也為這句話高興,這人一高興,難免就會有點不知好歹,他用特別誇張的語氣說:“家主大人也太自信了吧,我可沒說要加入,賞金獵人他不香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我何必學現在的年輕人辛苦創業,身體熬不住的。”


  “嘖。”家主皺眉,“沈龍杳你這個觀念怎麽還沒轉過來,什麽叫一人?你現在一個人嗎你?我早就說了還是結婚保險,我就不應該——”


  他還在抱怨中,抬頭看到沈龍杳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你又耍我?”


  “沒有啊。”


  “你又耍我!”


  “我沒有啊。”


  “……”神行佑左右踱步,想不出騷話報複,怪自己每次聽沈龍杳說話都會當真。沈龍杳還嫌不夠,拍著他的頭安慰道:“家主大人才二十歲就想結婚啊,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急。哎呀呀,好啦,不玩了,晚上請你吃大餐,就當賠罪了,怎麽樣?”


  “……”家主很想有骨氣地說一句不吃,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我那是讓著你。”然後想到了什麽,嘴角突然翹起來,他已經長得比沈龍杳高一點了,俯身在沈龍杳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沈龍杳臉都紅了:“……你開玩笑的?”


  神行佑挑挑眉:“沒有啊。”


  “……其實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不知道家主究竟說了什麽,沈龍杳整個人都有點蔫兒。


  “我知道啊。”


  “那晚上……”


  “走啊吃飯去啊。”


  “你晚上……”


  “晚上再說晚上,現在必須要吃飯,不然晚上沒力氣,你說是不是。”


  “……”


  我是真的夠作。沈龍杳被拉著往船艙裏走,不情不願地想著,以後怕是沒多少機會再欺負家主大人了,這就是談戀愛嗎,真好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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