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真相·反了你了
沈龍杳不嚎了,直勾勾地看神行佑,看得神行佑都快不好意思了,“你看我幹什麽……”怪嚇人的。
“來人啊!有人謀殺專員啦!”
神行佑:“??”發生了什麽?他是誰?他在哪兒?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命啊!沈專員要被餓死啦!”
臥槽。神行佑反應過來,把碗放下兩步上前捂住沈龍杳的嘴,“你亂嚷嚷什麽?”
“嗚嗚嗚嗚。”沈龍杳眨眼。
“別嚎!讓你的同事聽見以為我把你怎麽了?”神行佑裝作凶狠的樣子,“本來路景泉就不讓我進來,你可盼著點我好吧!你不嚎我就放開你,嗯?”
沈龍杳點點頭。
然後等神行佑放開了他,他更加撕心裂肺地喊,“有沒有人啊,這裏有人和病號搶吃的啦!簡直喪心病狂……”
臥槽臥槽!誰喪心病狂??神行佑緊張地看向門,再次捂上沈龍杳的嘴,“你發什麽神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噓,小點聲,我給你,給你還不行麽?”神行佑告饒道,“祖宗。”
要不是沈繼饒,路景泉都不可能讓他到這裏來,他肯定也是不放心沈龍杳的,必不能被路景泉看到他在這裏,所以得忍忍。
“……”沈龍杳眼珠提溜一轉,嘴巴張開個小縫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神行佑的手心。
“你——”觸電般地,神行佑下意識又放開了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沈龍杳死皮賴臉地伸手:“給我。”
神行佑是個少年心性,哪吃過這麽大虧,愣了愣反應過來,當時就不樂意了:“叫叫叫,你叫,我還就不給你了,你叫吧。”
“……嗚嗚嗚,”被凶的沈龍杳神他媽假哭起來了。
“……”這家夥還真是不斷刷新他的三觀和下限啊……當然,他不知道沈繼饒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著的慈眉善目,如果他知道自然就不會奇怪沈龍杳這戲精了。
“嚶嚶嚶嚶嚶嚶……”
“別嚶了。”
“嚶嚶嚶嚶嚶嚶!!”還越來越大聲了。
就在這嚶嚶嚶中,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神行佑忙附身拽起被子一角堵上嚶嚶怪的嘴,另一隻手壓住他亂動的蹄子,但沈龍杳不停地扭動,神行佑怕他把點滴扯掉,暗罵一聲“反了你了”索性整個人附身壓住了沈龍杳。
護士推開門,就正好看到這一幕。
平時淡漠寡言的沈專員此時正縮在被子下,眼中含有淚花(神行佑對護士的眼神表示懷疑)呼吸急促,而那個自帶氣場的半大少年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一手捂住沈專員的嘴,一手伸進被子下……
嗯,很可以。
護士在二人的注視下,握住了門把手,“打擾了打擾了”關上了門。
病床上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沈龍杳憋著一口氣艱難地說:“起來,壓死我了。”
神行佑說,“你別叫,我有正事和你說。”而且他不爽軍團的那個路景泉,更不爽被他驅趕了。
“什麽事?”趁神行佑不注意,沈龍杳拿起那碗粥邊喝邊問,“神槍手的事沒必要和我說,我真不知道。”然後滿眼的真誠,心裏默默想起神行千島的話來。
神行佑擺擺手,管不住他非要喝,隻能放任了,“不是,我明天要去英國,處理點事,不過這件事我需要一些情報,我想來問問你。”
“什麽事你神行家主還需要問我。”
“我聽說軍團最近收編了一名異族,作為執行部專員。”
沈龍杳點點頭,“是,你也見過,上次在人魚國是我的搭檔。”
“是他?”神行佑有些吃驚,“他居然是血族?”
“是不大像,”沈龍杳想起路斯凡的樣子,除了蒼白的皮膚之外,身材和模樣都不像是一個強壯的血族,“怎麽了?”
神行佑先是沒說話,可看著他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似乎在考慮什麽,像是下定決心說什麽秘密一樣:“我的父親並沒有出事。”
他說完等著沈龍杳的反應,但對方好像早就知道一樣,“繼續說?”
“……”
沈龍杳解釋道,“組織給我的資料裏確實有表明,你的父親在歐洲辦公時出了事,但並不能確定死亡,隻是失蹤太久,與神行本家徹底斷了聯係,暫時被認為不具備處理家族事務的能力,對於軍團來說就是死亡。”所以他在羅馬尼亞初見神行佑,會直接說神行佑來調查父親的死因。
神行佑有點不爽,挑挑眉:“還真是不留情麵。”
“抱歉。”
“你不用道歉。”神行佑說,“總之他沒事,他在調查一個東西。”說著,神行佑在手裏劃了兩下手機屏幕,遞給沈龍杳,“與德古拉伯爵有關,是一件凶器。”
沈龍杳起初並不認識這張圖片上的劍,隻覺得是古歐洲時候王公貴族佩戴的擊劍,但聽神行佑說到“德古拉”三個字,他已經能大概知道這是什麽劍了。
曾經在英國的任務中爺爺提到過,德古拉伯爵使用其愛人的骨做成的劍,殘忍地殺害了教廷諸人,並在那個時候轉化成了吸血鬼。
赤血劍,古凶器之一的名劍,隻不過早就失落,連以刀劍聞名的神行家都不曾擁有的,屬於傳說中的劍。
“看樣子你知道它,”神行佑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得出來,說道,“我父親在羅馬尼亞意外得到它,並且抓獲了兩名看守它的血族,血族的追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沈龍杳大感意外:“血族追殺神行家主?”
神行佑點點頭,顯然他也很困惑,“血族雖然是異族中比較強大的,可是分支零散又沒有統一的首領,正是一盤散沙的時候,犯不著得罪我們家的人。”
“怎麽個追殺法?”
“用盡能用到的一切辦法,置人於死地。”神行佑說,“起初父親並沒有太在意,覺得是平常衝突,可是次數越來越多,甚至當他回到本家的時候也經曆了一場刺殺,他和叔叔才重視起來,並且懷疑血族的反常和這把劍有關,畢竟一切都是從這把劍被帶回家開始的。”
“大約在半年多以前,他突然把家族交給我,什麽話都沒留下就去羅馬尼亞了,偶爾會給我寄郵件來,說他暫時還安全,我也嚐試去找過他,可是毫無頭緒,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直到兩個月前,他給我發的郵件裏有一張照片,”神行佑把手機屏幕劃到下一張圖片,沈龍杳吃了一驚,照片上有兩個男人,一個他不認識,另一個吊兒郎當一臉戲謔笑的,正是他多年的好友,霖。
“我聽他提起過他和異火族的聖主關係不錯。收到郵件不久,緊接著傳來我父親遇難的消息,可是我跟著叔叔去看過了,那根本不是父親的屍體。”神行佑指著照片上霖身邊的男人說,“父親年輕的時候在德島得罪過人,頭頂被人砍出過一個大口子,平時頭發遮著看不到,就連叔叔也不知道這條疤。我認為父親是沒事的,而他沒過多久也給我發了郵件,隻是郵件裏隻有一句話。”
“什麽話?”
“要我小心莉莉絲。”
“莉莉絲……”總感覺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神行佑提醒他:“我們在埃及金字塔裏遇到的那個女性血族就是叫莉莉絲。當時我看到蛇都顧不上想別的了,事後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這句話,顯然他認識莉莉絲,並且很有可能打過交道。”
沈龍杳聽得一頭霧水:“那這些和路斯凡有什麽關係?”
“那具假屍體上除了刀傷,原本是沒有明顯傷口的,可是下葬那天叔叔發現屍體身上被福爾馬林泡出了異火燒灼過的痕跡。”神行佑說,“很顯然這是有人在故意引導神行家,而且心思很縝密,知道太容易得到的線索神行家不會輕易下定論。我覺得有蹊蹺就暗中調查了照片上這個男人,也就是異火族的聖主,叔叔在冰島和芬蘭奔波蟄伏得到消息:兩月前克萊爾秘密抓捕一名異族,火焰衝天連囚車都被燒灼滾燙。父親出事被查出異火傷痕,緊接著異火族首領下落不明,被秘密抓捕到克萊爾,這一切都很不簡單。”
“因為調查出霖可能在克萊爾,所以我以合作考察的名義去了克萊爾。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沒想到你居然和聖主是朋友。至於你說的那個血族搭檔,他和我父親一樣被同一撥人追殺,我就想著他可能知道什麽。”
沈龍杳挑挑眉,似乎有些不相信:“追殺同族?”雖然血族談不上團結,可是這種事怎麽說也是得不償失,一定是有其目的。
“對,是不是很可疑?”神行佑說,“我本來是想抓回來審問,可惜英吉利海峽歸你們軍團管,我的人晚了一步,這名血族已經被你們的人帶走了。”
沈龍杳盯了他一會兒,忽然搖搖頭笑道,“原來你一直都有目的,找神槍手隻不過是你的幌子,真正想找的是路斯凡吧。”
神行佑愣了愣,“……可以這麽說,”他看著沈龍杳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有些猶豫,“我從小就聽父親說,他年輕時多虧神槍手搭救,不然活不下來,也就不可能成為神行家主,更不可能有我,即使父親沒有出這樣的事,我也會到中國來找他的。”
沈龍杳說,“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不過,組織上頭調查過,路斯凡本人什麽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