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他願意拿命賭
這一天九爺一直在鬱婉家呆到了晚上才離開。鬱景柏知道他和鬱婉的行程安排都很滿，便想著趁這次寒假把兩人的婚事定下。
九爺走後，鬱婉忍不住追問鬱景柏，“爸，他到底和您說些什麽？您怎麽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這不是你期待看到的嗎？”
“哎呀，爸！你就告訴我嘛。我是真的好奇。”鬱婉對鬱景柏撒起了嬌。
鬱景柏被她搖了兩下就招架不住了。“好啦好啦，別搖了，我一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搖散了。其實也沒什麽，我隻不過是看到了他的誠意。”
他拍了拍鬱婉的肩膀，語重心長。“孩子，你沒有看錯人，我現在相信他會對你好了。”
鬱景柏的話讓鬱婉忍不住笑彎了眼睛。“我挑的當然最好的！”
鬱景柏嫌棄地把胳膊從她手裏抽了出來。“小丫頭也不害臊。我看你還沒嫁出去就心偏向那邊了。”
“哪有！就算我嫁出去了，我還是最喜歡您了。”鬱婉嬉笑著又上前挽住了鬱景柏的胳膊。
“你這孩子。”鬱景柏笑笑，突然歎了口氣。“唉，要是九爺的身體再健康點就好了。”
“爸，咱可以不提這茬嗎？你都答應別人了，可不準反悔。”鬱婉故意撅起了嘴。
“行行行，過兩天還要帶他去見你爺爺，我先找機會和你爺爺溝通一下，你早點休息吧。”
今天下午，幾人簡單商量了一下婚事。雖然鬱婉想隱婚，但訂婚他們還是想操辦一下，就雙方家長簡單的見上一麵。
霍九卿那邊打算邀請霍景天的父親，也就是他三哥，代表霍家人去鬱家。鬱家這邊想讓鬱老爺子做個見證，同時也會派人通知君家那邊的人。
霍景柏一想到一大堆的事，就有點頭疼。
鬱婉離開後，他先給君家去了電話，告訴君老爺子，他同意了這門婚事，兩孩子過幾天就訂婚了。
君老爺子一聽這個消息立馬就不淡定了。
“你怎麽答應了？我不知道告訴了你那位的身體不好嗎？他很可能活不過35歲！你這不是害了阿婉嗎？”
“我知道，但我想給這倆孩子一個機會。阿婉和我講了她和霍九爺之間的事，他們的感情比我們想象得要深。我了解阿婉，她一旦認定了某人，就不會改變。就算我不答應這門婚事，她還是會想盡辦法嫁給他的。”
“你糊塗啊你！你現在成全了他們，那以後呢？你有沒有為阿婉的以後考慮過？”
“霍九爺都替她考慮好了。”
鬱景柏的腦海裏浮現了上午在書房裏發生的那一幕。
當時他質問霍九卿說：“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長壽，為什麽要娶我女兒？”
“因為我愛她。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短暫，我希望能在死前為她留下美好的回憶。
鬱景柏反駁說：“不！如果你愛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她陷入和你的感情。你就該離她遠遠的。你知不知道生離死別這種痛苦有多難熬？”
麵對鬱景柏的指責，霍九卿表現得很坦然。“我五歲時母親就死了。高中時，父親也離開了我。大學畢業後我哥為了救我中槍而亡。我知道他們的死隱隱都和實驗室有關，在遇到阿婉之前的那幾年裏，我一直靠複仇這個信念支撐著我。但遇到阿婉後，情況就開始發發生了改變。我也開始想像正常人那樣過日子，談戀愛、娶妻、生子。我想活著，想好好活著。”
“我承認我很自私，就算明知道自己活不長，卻還是一頭栽了下去，對她展開了追求。我當時想，不管怎麽樣，至少我曾經擁有過，那樣就不留遺憾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她先向我坦白了。她告訴我她是實驗人，可能隨時發病致我於死地。她還告訴我，他們君家的女孩幾乎都活不過二十八。那一刻我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自私。我和她說，我活不過三十五，我倆是絕配。她居然一點也不介意，反而痛快地答應了做我女朋友。”
“那時候我就想，遇到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我知道以我的身體狀況根本就配不上她。您的顧慮我也能理解。所以在結婚之前，我一定先解決我的身體問題。”
“什麽意思？你的病可以治愈？”聽他說了這麽多，鬱景柏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隻有20%的成功率，但我願意賭一把。要是賭贏了，我會在今年五月迎娶她過門。要是賭輸了……就當我沒這麽好命。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她，希望您也能幫我保密。”
“就算要推開她，也不該由您當這個惡人。我希望您能答應這門婚事，最晚三個月，我必能給您一個答複。如果我沒熬過手術……那以後她就拜托給您了。”說著九爺向鬱景柏深深鞠了一躬。“至少在我上手術台之前，我想讓她快樂著。”
鬱景柏把霍九卿的打算告訴君老爺子後，電話那邊也陷入了一陣沉默。當時，他聽到這些話時也完全被震住了。
隻有20%的成功率，他居然也敢嚐試……明明他什麽都不做，還能多活幾年。
“他居然願意為了阿婉的終生幸福，拿命去博。是我太小看他們的感情了。”電話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君老爺子的聲音。
“我明天就去林城，他們的訂婚我不會缺席。”
君老爺子給出了這話，鬱景柏就放心多了。後麵他又給鬱老爺子也打了招呼，並且特意囑咐他，他一個人到場就可以了，不要帶鬱長青那一家人。
“你家丫頭到底看上哪家小子了？”鬱老爺子很納悶。那一天提到鬱婉的戀情時，鬱景柏還一副堅決反對的樣子。怎麽轉眼見就要訂婚了？
“爸，您就別打聽了。到時您到了就知道了。對了，這件事您可別傳出去了。阿婉現在是藝人，傳出去了對她影響不好。”鬱景柏再三叮囑了老爺子不要把鬱婉訂婚的消息傳出去，但鬱長青一家人還是從老爺子口裏套出了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