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秘辛
“那犧牲的為什麽不是你？你憑什麽決定他們的命運？你說你是為了幫助他們翻身，逃離權貴的壓迫。你這樣操控他們，你和那些壓迫人的權貴又有什麽區別？你甚至連那些權貴都不如。說到底，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你胡說！”霍驍神情激動，突然站起來拽住了霍九卿的衣領。“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懂！”
黃警官和鬱婉都沒有動，自從霍驍被關進監獄，警方就對他做了嚴密的安全防範。他現在看起來凶猛，實際上沒什麽力氣。
“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隻是喜歡把權利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九爺把霍驍的手指一根一根扒了下來。
霍驍抱住自己的頭，思緒混亂，他突然笑了起來。“我是自欺欺人又怎麽樣？差一點，隻差一點我就成功了！要不是他們背叛了我，你以為你們能勝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背叛你的原因？”九爺抿唇，“今天來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沒有動我？”
之前他就思考過，對方既然有頂級實驗人，為什麽沒有直接派頂級實驗人刺殺他。
霍驍目光微閃，慢慢抬起了頭，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惡意的笑容。“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手下留情了吧。”
見霍九卿沒有吭聲，霍驍哈哈笑了起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笑著笑著他突然麵目猙獰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就是個野種！就這麽讓你死去也太便宜你了！我原計劃是把你也變成實驗人，讓你經曆我所經曆過的一切，親手害死自己的戀人，在痛苦中掙紮沉淪，生不如死！”
“夠了！”鬱婉實在聽不下去了，出口打斷了他。
霍驍看向她，笑得不懷好意，“這就受不了了？你現在這麽護著他，總有一天你也會像芸離開我一樣離開他。”
“不會有那麽一天。”鬱婉答得斬釘截鐵。
霍驍倒沒再說什麽，隻是他的笑讓鬱婉看得有點不舒服。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九爺不知道霍驍對他的恨意來自哪裏。在霍驍的身份被揭穿之前，他一直是他最敬重的三叔。
“嗬，為什麽恨你？”霍驍低頭笑得蒼涼。“你是他倆的孩子，你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她對我的背叛。甚至她臨死的時候都心心念念地想保住你。你說我怎麽能不恨你？”
那一天他知道有人來過，但芸拉住了他不讓他回頭。她說走到這一步，她不怨他，就是放不下年幼的孩子。她死死拽著他讓他發了一條毒誓。那條毒誓就是護著霍九卿長大。
後來他也想過殺人滅口，但霍九卿卻陰差陽錯丟了那一天的記憶。
“你既然這麽恨我，為什麽還護著我？”霍九卿神情震動，他已經記不清楚他護過他多少次了。從小到大，隻要他遇到擺不平的麻煩，他總會出現在他後麵幫他收拾殘局。霍驍在他眼裏並不僅僅是親人，還是他的後盾。
“我答應過你母親，護著你長大。”霍驍苦笑著搖頭。雖然霍九卿的長相不隨芸，但性格卻很像。這些年來他對霍九卿的感情十分複雜，愛恨交加，有時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對霍九卿的是恨還是愛。他總不自覺在他身上尋找芸的影子，他口頭上說服自己他是在履行對芸的承諾，其實他自己心底清楚，他隻是舍不得，舍不得抹去這個世界上芸最後的痕跡。
霍九卿不了解霍驍的心路曆程，他隻覺得他說這句話是想打感情牌。
“我哥也是因為這樣才被你幹掉的嗎？你恨他？”事實上在他哥去世之前，霍驍最疼愛的人就是他哥。
提到霍知書，霍驍剛平息的情緒突然變得激憤。“他和你不一樣！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你，他不會死！”
霍知書是替霍九卿擋了一顆子彈死的，那一顆子彈的殘片到現在都還留在霍九卿的身體裏。因為太靠近心髒，沒能取出。
“是你的人開的槍！”九爺的神情也變得激憤起來。
他一把扯過霍驍，把他的頭按在桌上。“當年他說他很快就可以為父母報仇了，我那時不懂，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查出了實驗室。是你的人殺了他！”
“如果你不出現，他根本就不會死！”霍驍聲嘶力竭，眼睛通紅。看得出來，他對霍知書確實有感情，而且感情很深。
“什麽意思？”霍九卿的手鬆了鬆。
“你以為我想弄死他？我從來都沒想過害他！那一槍是打向你的。”霍驍的眼中浮現一絲悲痛。誰也不能體會他當時悲切入骨的心情。死的可是他兒子啊！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大哥，他是我兒子！”
九爺渾身一震，放開了他。霍驍趴在桌上沒動，一滴眼淚從他眼角緩緩滑落了下來。
芸的第一個兒子其實是他的。當年他和芸兩情相悅，在芸嫁給霍彥之前就發生了關係。後來生下的霍知書就成了大房的大少爺。
他年輕時總喜歡往大哥家裏跑，就是想多看看自己的兒子。
霍知書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沒打算告訴他。
直到霍彥走後，霍知書對霍彥的死產生了懷疑，開始暗查他的死因。霍驍曾經明裏暗裏多次暗示他不要繼續追查下去，但那小子就是不聽。
後來，霍知書真的調查到了實驗室。霍驍擔心的同時又有幾分欣慰，果然他的兒子就是能幹。
他為霍知書專門設了一局，在這一局裏，他的戰友會全部犧牲，隻剩下他一人活了下來。他想讓霍老爺子把霍知書從部隊裏強製召回，讓他再也無法繼續調查下去。
但霍九卿的出現打亂了一切計劃。
他曾幻想過很多次和知書相認的畫麵，卻從沒想過他年輕的生命會終結在他手裏……
他懊惱，他痛苦，他恨不得毀滅一切！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天你沒突然出現，他不會死！他是為救你而死的！”
霍驍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