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二號情敵
君北辰：“你和我不同，以你的身體狀況，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走得早，對她是多大的傷害？”
霍九卿沉默了，君北辰果然是有備而來，連他的身體狀況都摸清楚了。他雖然答應過鬱婉，隻要她在一天，他就會多活一天，但生老病死麵前，誰又能真的保證？君北辰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雖然他目前正積極的接受治療，他很努力地想實現對鬱婉的承諾，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從客觀上講，確實不太樂觀。
“你也說了，我和你不一樣。”
“你為了蘇玥，可以忍痛把她從自己身邊推開，但我卻做不到。我沒你那麽偉大，如果我真的注定早亡，我隻想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度過餘生。”
君北辰皺眉，“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自私嗎？”他自己是愛過了，不留遺憾了，但那個被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呢？餘生那麽長，她難道要憑借著回憶來度過這一生。
霍九卿：“你可以說我自私，但這關你什麽事？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隻要我們自己不介意，別人怎麽看又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一開始霍九卿其實也猶豫過，直到目睹了鬱婉幾次遇險，他才發現他真的顧不了那麽多了。他隻想在自己還有機會的時候，緊緊地拉住他家小丫頭的手，把她護在身後。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甚至想過對她隱瞞他的病情。他害怕她會被他的病情嚇退。
是鬱婉的真誠打動了他。她不僅向他坦白了她是實驗人，還告訴了他關於君家女的厄運。在那一刻，他就決定把自己的病情向她和盤托出。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對了。他不僅沒失去她，還戰勝了自己的心魔。
霍九卿又說：“如果蘇玥現在醒了，但她隻能活一年了。這一年裏，你是希望自己陪在她身邊，還是被她推開？”
君北辰覺得這個問題根本不用考慮。不管蘇玥推不推開他，他都會陪在她身邊。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有答案了。這也是我和小丫頭的答案。與其畏懼給彼此帶來傷害，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什麽話都說清楚。如果知道所有的實情後，兩人還是願意相守在一起，那就在一起！管別人怎麽看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吞了苦果，也隻不過是在為自己做的選擇負責罷了。社會上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不缺我們這一件。”
君北辰內心震動，久久沒有言語。霍九卿的話雖然聽起來不那麽順耳，但確實有幾分道理。如果他早日明白這個道理，不一廂情願地替蘇玥做決定，也許他和她的孩子現在都有幾歲了。
“你向阿婉坦白的內容比我想象得多。”他原本以為霍九卿對鬱婉隱瞞了他的病情，所以想從霍九卿入手，勸他主動離開鬱婉。
“你對她也比我想象得上心。如果你不是她哥哥，我會把你當成我的二號情敵。”
君北辰好奇：“頭號情敵是誰？”
“靳楓。”
君北辰現在是真的相信霍九卿對鬱婉的上心了。隻有上心了，才會注意到這麽小的細節，隻從鬱婉是靳楓的救命恩人上就聯想到靳楓一直在找的人是她。
“你也覺得他對阿婉有情？”他之前也是這麽猜測的，隻不過又被鬱婉的話打消了一些疑慮。
“我不知道他對她是不是有情，但至少她對他是不一樣的。如果隻是救命恩人，他的執念不會那麽深，一找就找了這麽久。她在他心裏肯定是特殊的存在。”
君北辰不滿：“你應該知道靳楓這個人的危險，那你還由著阿婉接近他？”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接受了霍九卿守護鬱婉的身份。
霍九卿有點無奈，“你以為我沒阻攔過嗎？在某些事上她比你想象得執拗。”
鬱婉的執拗，君北辰也見識過了。就比如他阻攔不了她繼續調查實驗室。
“今天她收到了一封怪異的信，君衍他們兄弟馬上就要搬出去了。她身邊危機四伏，我希望你能護她周全。”
君北辰把那封匿名信的事告訴了霍九卿。“不管這封信是不是真的出自易族，她最近身邊都不會太平。你就住在她隔壁，如果她在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你支援起來很容易。”
霍九卿：“這是我份內的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但如果對方沒想在家裏動手呢？”
君北辰：“她外出時，我也希望你能派人暗中保護她。”麵對這種事，君北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不敢用鬱婉的性命作賭。君家雖然也有一些打手，但肯定比不上霍九卿身邊的人。
另一邊，鬱婉和君衍兩兄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兩人聊完。
鬱婉有點擔心：“他倆不會鬧翻吧？”
君衍說：“別擔心，你二哥是個有分寸的人，頂多給他點臉色瞧瞧。”
君蘅插口說：“我覺得二哥今天好颯啊。居然敢這麽和那個冷閻王說話，霸氣！”
“母遇子則剛嘛。”君衍口快地說出了這一句，對上兩人探究的視線，又立馬蹩腳地改了回來。“不是，我的意思是哥遇妹則強！這哥哥保護妹妹的心意就和母親守護兒子的心意差不多。咱們二哥這叫護犢子。”
這一夜，君北辰和霍九卿聊了接近一個小時才結束談話。
他們聊完後，琴姨的晚飯也做好了。正好幾人一起吃了個晚飯。霍九卿本來沒打算留下吃飯，他有點挑食，上桌也容易影響氣氛。但當他聞到餐桌上飄來的香味時，眼前一亮，立馬改變了主意。
席上，鬱婉的目光在他和君北辰之間來回轉了好幾次，想問他們都聊了些什麽，但又不好開口。
霍九卿看出了她的擔心，他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和你二哥沒鬧什麽別扭。雖然一開始是有些不快，但後麵越聊越投機，兩人倒有點相見恨晚。”
見霍九卿這麽照顧鬱婉的感受，君北辰覺得更滿意了。“他說得沒錯。我也很久沒找到能和我聊得這麽投緣的人了。”
一邊的君衍看了霍九卿一眼，又看了君北辰一眼，心中暗歎，不過就是聊了一小時，就相見恨晚了？果然是兩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