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想他們了
霍五歲扭頭去看地上的小白貓，表情疑惑。“你不願意？”
鬱婉看了他一眼，然後優雅地跳上床，趴了下去，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霍五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鬱婉本來以為他要走了，結果一陣陰影籠罩過來，她被一塊搭巾裹在了懷裏。
“乖~在我懷裏，你可以一樣睡。”他輕輕拍了拍她，然後帶著她出了門。
鬱婉的眼睛再次見到光明時，她已經和霍五歲上了一輛出租車。
她聽到霍五歲報了一個地址，一個她從沒聽過的地址。
這麽晚了，他去那個地方幹什麽？
此時的霍五歲比以往都要安靜，如果不是鬱婉太熟悉他，估計會誤以為他是九爺。
見鬱婉從搭巾裏露出了頭，他伸手摸摸了它的頭，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才到達目的地。
霍五歲抱著貓站在一個高大的院子門口，遲遲沒有動。
院子很大，看得出來是富人住的地方，裏麵很黑，什麽也看不清。
“喵~”鬱婉忍不住叫了一聲。你大半夜的過來不會就為了站在門口吹涼風吧。
霍五歲回神，帶著鬱婉翻牆跳了進去。
鬱婉：“……”她怎麽有種做賊的感覺？
霍五歲帶她翻進院子後，並沒有朝裏走，反而在院子裏轉悠了起來。
鬱婉覺得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他的行為了，大半夜地翻進別人的院子散步？賞月？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月亮確實還挺圓的。
“這裏之前有一個秋千。”霍五歲突然開口說。
鬱婉朝前麵看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難道他以前來過這裏？
她正想著，隻聽“啪”的一聲霍五歲踩到了什麽東西，然後有一個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鬱婉驚了一跳，有一種做賊被抓包的感覺，她著急想跑但霍五歲卻站著沒動。
“喵~”你倒是跑啊！你這樣子要是被當成賊抓了，九爺還怎麽見人？
“不怕。”霍五歲安撫地摸了摸小白貓的頭。
鬱婉氣結：該怕的不是我，是你啊！
鬱婉焦急間，隻見一道手電光照了過來，正好照在了霍五歲的臉上。
鬱婉：“……”好吧，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小少爺！”手電的主人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就踉蹌著跑了過來。“小少爺！真的是你！”
鬱婉後來才知道，霍五歲原來就是這所宅子的主人。手電的主人是他家的一個老仆人。
這人進他自己宅子的方式還真是特殊，害她差點誤會了他。
客廳裏，老餘給霍五歲端上了一杯熱茶。
“小少爺，你都好久沒回這裏了。”
霍五歲眨眨眼，“餘伯，我爸媽呢？他們又去度假了嗎？”
對麵的餘伯麵色一僵，又細看了霍五歲幾眼，臉上的激動消退了幾分，眼底浮現了幾分心疼。
“是啊，老爺和夫人又去國外度假了。”
霍五歲繼續追問：“那我大哥呢？大哥也不在家嗎？”
老餘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麵帶傷感。“小少爺你忘了嗎？大少爺住校了。”
霍五歲點了點頭，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餘伯，我想他們了。”
那失落的聲音聽得鬱婉鼻子一酸，也許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能看到九爺最脆弱的一麵。
老餘紅著眼睛，聲音帶了絲哽咽。“他們肯定也想你了。”
“餘伯，你說他們是不是不要我了？”霍五歲的手不安地在沙發上畫著圈圈。
“怎麽會呢？老爺和夫人可是最疼愛你的。大少爺也很護著你。”
霍五歲的眼中充滿了迷惑。“但是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他們了。他們如果想我了，為什麽不來看我？”
老餘解釋說：“小少爺你忘了嗎？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不是他們不想你，是你沒來看他們。你要是想他們了，就多回來看看。”
霍五歲突然發起了脾氣，目光陰鷙。“都怪他！要不是他占著我的身體！我早就回來了！”
這是鬱婉第一次在霍五歲身上看到這麽暗黑的一麵，心中驚訝不已。霍五歲在她麵前從來都是百畜無害的。雖然顧亦笙提醒過她要提防霍五歲，但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直到剛才看到霍五歲的那個眼神，她才真切地意識到霍五歲並不是真的五歲，也不是正常人。
老餘也被霍五歲的眼神震到了，他放輕聲音溫和地對他說：“小少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今天就留在這裏過夜吧。”
老餘為他收拾出了一個房間，但他偏偏要住他以前住的那間小房子。老餘沒有辦法，隻能隨他了。
他抱著小白貓縮在一張狹窄的兒童床上，久久都睡不著。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他盯著眼前的小白貓，目光探究。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畫麵，他再次看到了之前出現過的那一雙猩紅的眼睛，還看到了一隻貓。
他被那雙眼睛驚出了一身冷汗，緊緊抱住了頭。“我又看到了！看到了那一雙眼睛！她要殺我！”
鬱婉被他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她想問誰要殺他，無奈一張口口裏發出的隻是喵喵的叫聲。
她蹭了蹭他，想給他一點安全感。過了好一會兒，霍五歲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平靜下來後，他卻突然坐起來，起身離開了房間。
昏暗的走道裏，霍五歲走在前麵，鬱婉跟在後麵。她看到他進了一間房間，打開了燈。
這是一間主臥，房間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了，床頭掛了一張婚紗照，照片裏的男人英俊，女人美豔。
鬱婉從那對男女的眉目裏隱隱看到了九爺的影子。照片裏應該就是他的父母。
霍五歲一進屋，視線就落在了那張照片上，準確的說，應該是落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媽媽……”他望著照片，輕聲呢喃，目光依戀。
他走到床邊伸手撫摸上了女人的臉，“不是你對不對？一定不是你！你不會傷害我的！”
鬱婉蹲在一角看著他，心中生疑，他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是他母親曾經傷害過他？又或者他以為他母親傷害過他？那雙眼睛和他母親有什麽關係嗎？
霍五歲在房間裏呆了好一會兒，才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