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調查
“直覺。”九爺知道鬱婉幫過田凡一次，也知道鬱婉不會對她的遭遇坐視不理。事發後，他一直有關注這個案子，就等著鬱婉找他。“先說說你那邊的發現吧。”
“我懷疑殺舒薪的人可能是胡生林。”鬱婉把田凡的證詞還有線人的情報告訴了他。
九爺聽過後陷入了沉思。“隻怕事情沒這麽簡單。就算有這些線索，目前的情況對田凡也十分不利。你說的這些胡生林交代了一大半。”
九爺說，警方之所以把嫌疑人鎖定了田凡，是因為在她的包包裏還發現了凶器，一把長約20cm的水果刀。
胡生林的證詞是，他向田凡發出了簽約邀請，但田凡不知道什麽原因拒絕了他。他這次約上兩人一起，是想讓舒薪這個過來人幫忙當說客說服田凡加入寰宇。
在田凡來之前，他把一切都和舒薪交代好了。中間，他接到一個電話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就發現舒薪出事了，而田凡當時就在房間裏。
“這說不通啊，警方怎麽這麽快就判定了田凡有罪？她要是真殺了人，為什麽傻呆著不跑？”
“據胡生林說，看田凡當時的樣子也是嚇壞了，她可能不是有意的。”
九爺說得沒錯，除了隱去了他和舒薪發生過爭執的那段，胡生林基本上什麽都交代了。
鬱婉拿過桌上的資料仔細查看，發現警方居然還在凶器的手柄上找到了田凡的指紋。
現在是人證物證都在，甚至連殺人動機都有了，田凡的情況確實是一點都不樂觀。
為什麽會這麽巧？胡生林是臨時想找田凡當替死鬼，還是預謀已久？
如果是臨時找上的田凡，那他的這份心機也太可怕了。凶器上為什麽會有田凡的指紋？它又是怎麽出現在田凡的包裏？
田凡的男朋友又為什麽在一次探望田凡時恰好對舒薪一見鍾情？
種種巧合加起來才造成了田凡現在的局麵。
案發當天胡生林還處於在職狀態，公司給了他一周的交接問題。
“我想先從那家酒店開始調查。”鬱婉覺得她首先要找到胡生林和舒薪發生過爭執的證據，證明胡生林也有殺人動機。
九爺說酒店那邊他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找到了一個可以證明胡生林和舒薪發生過爭執的人證。“但僅憑這個人證，並不能洗刷田凡的罪名。”
鬱婉也知道這樣隻能證明胡生林有嫌疑，而且嫌疑還比田凡小。
“我再去找田凡談一次，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另外，鬱婉還打算找田凡的男朋友談談。她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被別人收買撒了慌。
鬱婉先去探視了田凡，她讓她仔細回想，當天有沒有人動過她的包。
田凡認真回想了一下，說應該沒人動過她的包。她的包從出門後就一直挎在她身上，沒有離身。
“你背的是什麽樣的包？”
“一個普通的大帆布包，手提和肩背都可以的那種。”
鬱婉腦中有了帆布包的樣子，那個包她也見過。開口的，拿取東西非常方便。如果是對方趁田凡不注意，把凶器塞了進去，也完全有可能。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誰撞過你？或者感覺到包有異樣？”
說到撞，田凡確實在酒店門口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是個老人，但她沒有訛我，我扶了一把她，道過歉就離開了。”
“有沒有可能她趁機在你包裏塞了東西？”
田凡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她，我沒有感覺。”
鬱婉讓她報出了時間點和地址，她打算想辦法調出那一段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還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碰過一把水果刀？”
“什麽水果刀？”田凡疑惑，她倒是有一把水果刀。
鬱婉大致描述了一下水果刀的樣子，田凡搖頭。“我的水果刀沒那麽大，我的是一把小刀。”
“那你有沒有在什麽地方摸過刀柄這類的東西？”
田凡回答沒有。才幾天沒見，她已經憔悴了很多。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冒出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證據指向她。但她真的沒有殺人，可是沒人相信她。除了眼前的人，沒有一個人信……
她雙目無神，“謝謝你，你已經盡力了。這件事你還是別插手了。”她也隱隱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沒那麽簡單，她擔心鬱婉會因為調查她的事受到牽連。她不想連累鬱婉。
“你就這麽認命了？”鬱婉沒想到田凡居然這麽快就放棄了掙紮。
田凡埋著頭，一滴眼淚滴在了桌上。“他們那麽厲害，我們鬥不過的。連警察都查不出來的事，我們能做什麽？就算查出了什麽，你也會被他們盯上的。”
“你不用為我擔心，警察隻是暫時被他們蒙蔽了，你要相信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真的成不了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了自我救贖，這個世上能救你的人就真的沒有了。你忘記了嗎？你還有外婆。你被判罪了，你外婆該怎麽辦？”
田凡身子僵住，是啊，她還有外婆，沒了她，外婆該怎麽辦？不，她不能這麽消沉下去，就算是為了外婆，她也得試著再努力一下。
鬱婉離開警局後，就直接去找了田凡的男朋友。這一次是思琪陪著她一起去的。
田凡的男友杜大權是一家汽車修理店的修理工，她們找到人後，一開始杜大拳並不想和她們說話，但在鬱婉提過田凡的處境後還是開了口。
“你們想了解什麽？”
“你真的對舒薪一見鍾情？”這個問題鬱婉也問過田凡，她說她和杜大權確實因為舒薪發生過一次爭執，因為他誇舒薪身材好，還藏了舒薪的私照。
“也不算一見鍾情，我隻不過是偷藏了舒薪的幾張照片，她發現後就和我鬧。然後兩人吵了一架，一直到事發前都沒有和好。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麽衝動！早知道，我就不藏照片了。”
杜大權的神情暗含悔恨，看得出他真的沒想田凡出事。但警方是怎麽調查到他身上的？